段定邦他們一行人相繼起身之後,皆是下意識的抬眸偷瞄了一眼端坐在龍椅上麵的柳大少。
包括段定邦在內,一群新兵將領無不好奇高坐明堂的當今天子到底是什麼模樣。
段定邦他雖然已經見過柳大少了,但是他卻沒有見到過柳明誌在朝堂之上的姿態。
因此,他與其餘的一乾將領的想法一樣,都對高坐在龍椅之上指點江山的柳明誌充滿了好奇心。
當看到了坐在龍椅之上身著明玄色龍袍,頭戴平天冠氣勢威嚴肅穆的柳大少,段定邦的瞳孔驟然一縮,急忙低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相比多日前那個穿著常服平易近人的柳叔父,段定邦現在隻感覺柳大少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壓力朝著自己撲麵而來,令自己身不由己的感覺到心驚膽戰。
段定邦的心裡麵自然而然的冒出了一個念頭,久居高位,不怒自威。
原來,這才是陛下他真正的模樣嗎?
呂晨他們這些將領的感覺與段定邦如出一轍,僅僅隻是偷瞄了一眼柳大少,在其不怒自威的氣勢下便急忙低下了頭,不敢再去偷看第二眼。
我的娘呀,不愧是九五之尊的當今天子,這也太嚇人了。
雖然武義王千歲那日說在廟堂之上其實是可以直視君王的,可是我卻不敢一直盯著陛下看啊!
爹,娘,兒子我剛才見到當今陛下了,你兒子光宗耀祖了。
柳明誌隔著平天冠上的珠簾靜靜地打量著龍台下全部頷首低眉,目不斜視的一眾新軍將領,淡笑著轉動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諸位愛卿,為何全部頷首低眉的不敢看朕呢?
民間酒肆茶樓說書先生說的不可直視君王,否則便有刺王殺駕的嫌疑不過是戲言罷了,除了特定情況之下,臣子是可以直視君王的。
否則,不看著君王朝會又該如何進行呢?
爾等無須緊張,更無須擔心觸犯了什麼忌諱與規矩。
爾等全部都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的看一看你們這些朝廷的少年英才,或者青年才俊。”
柳大少的語氣說不上嚴肅,也說不上柔和,有的隻是平靜淡然。
眾多新軍將領聽到柳大少的話語,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幾下喉嚨,不約而同的朝著站在首位的段定邦看了過去。
此等情況並非是他們敢不聽柳大少的話,而是他們的心裡麵太緊張了,想要看看大帥如何行事,自己跟著有樣學樣才能避免出錯。
段定邦畢竟已經接觸過柳大少了,勉強算是有些了解他的性格,聽到他的話語後輕輕地吸了口氣,毫不猶豫的抬起頭朝著端坐在龍椅上的柳大少望了過去。
段定邦身後的眾人見到他的動作,也急忙有樣學樣的抬起頭朝著柳大少看了過去。
柳明誌隔著珠簾仔細的打量著龍台下的一群新軍將領,看著他們風貌正茂的臉孔,嘴角靜靜地揚起一抹笑意。
看著段定邦他們這些後生晚輩風華正茂,青春年少的模樣,柳大少仿佛從他們的身上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以及自己麾下的那些跟著自己征戰沙場,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都是那麼的風華正盛,都是那麼的意氣風發。
可惜啊,對於自己兄弟等人而言,昔日那些輝煌終究已經是過去式了。
柳明誌用力攥緊了雙手,將自己緬懷往昔的愁緒壓在了心底。
“好!好!好!爾等都是我大龍風華正茂的熱血兒郎,朕為你們感到自豪。
常言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我大龍熱血兒郎代代不絕,薪火相傳,朕這輩人都已經老了,以後的天下終將是你們這群年輕人的天下了。
看到你們的模樣,朕安心了,也可以放心的將十萬將士交到你們的手上了。
因為朕相信,你們一定可以成為朝廷未來的棟梁之材。
爾等,可有自信?”
穀/span段定邦一眾將領聽到柳大少毫無保留的稱讚之言,神情頓時變得有些愣然了起來。
他們一眾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才剛一見麵陛下這位以武立國的開國帝王,就給了自己兄弟等人這些剛剛從戎的新兵如此之高的稱讚之言。
一群將領反應過來之後,看著柳大少的臉色直接變得熱情高漲,目光中流露著激動不已的神采。
那是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璀璨光芒。
僅僅隻是這短短的一瞬間,一群年輕的將領們心中隻感覺熱血沸騰,洶湧彭拜,恨不得馬上就去萬裡遠征,為柳大少去衝鋒陷陣開疆擴土。
片刻之後,一群新軍將領強行按捺著自己心中激動之意,齊齊的單膝跪在了地上。
“臣等多謝陛下美譽,臣等願為陛下赴湯蹈火,肝腦塗地,萬死不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等多謝陛下美譽,臣等願為陛下赴湯蹈火,肝腦塗地,萬死不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殿中的八成文武百官,望著刹那間就變得似有豪邁衝雲霄之氣概的一群年輕將領,下意識的朝著坐在龍椅上的柳大少看了過去,眼底閃爍著濃濃的震撼之色。
短短的三言兩語,馬上就點燃了一群年輕將領的忠君愛國之心,這是何等的魅力啊!
那些曾經跟隨柳明誌征戰沙場的武官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他們早就見識過了柳大少在將士們心目中的威望。
此時此刻他們望著柳大少的目光中隻有自豪之意,再也容不下其它。
就是這個端坐龍椅上的人,統領著自己兄弟等人東征西討南征北戰,最終打下了這一座盛世河山。
兵隨將領草隨風,能跟隨著這麼一位帝王馳騁沙場,此生之幸事也!
柳大少目光微凝,嘴角揚起一抹看似淡然實則豪邁的笑意。
單手握著天劍的劍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柳明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龍台下麵單膝跪地的一眾新軍將領虛托了一下雙手。
“眾將士免禮平身。”
“臣等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段定邦他們一乾將領相繼起身之後,看著柳大少的目光中依舊閃爍著難以消磨的激動之情。
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心裡麵的緊張之情已經消失不見了,心中剩下的隻有怎麼樣才能忠君報國的滿腔熱血。
柳大少的個人魅力,在這短短的盞茶功夫,便已經展現的淋漓儘致。
“段定邦。”
“臣在。”
“爾等善用的兵器可是已經放在了殿外的解兵架上了?”
“回稟陛下,正是如此,臣等兄弟的兵刃皆已放在殿外的解兵架上麵了。”
“爾等立即去殿外取來各自的兵刃,讓朕觀看一二。”
“吾等領命。”
段定邦一乾將領剛要轉身走向勤政殿外,宋清忽然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且慢。”
段定邦一行人聽到了宋清擲地有聲的話語,下意識的停下腳步朝著宋清的位置看了過去。
宋清急忙持著朝笏朝著殿中央走去,神色恭敬的給柳大少行了一禮。
“啟稟陛下,依據黃曆今日乃是大吉大利之日,兵器入殿,似乎不太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