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含水分否(1 / 1)

柳明誌給宋清說出我輸了三個字以後,神色默然的抽完了一鍋旱煙,然後輕輕地磕出了煙鍋裡麵灰白的餘燼。

“大哥,咱們兄弟倆是什麼樣的情義你心裡也明白。

彆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現在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老老實實的告訴兄弟,定邦這小子奪下帥印的事情有沒有水分?”

宋清神色一怔,反應過來後腦袋搖的跟撥浪鼓幾乎沒有什麼區彆。

“三弟,你想什麼呢?為兄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

關乎十萬兒郎的安危,為兄豈敢當做兒戲?

而且為兄剛才也說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了定邦這小子的真實身份,一查到他的身份之後,為兄馬上就來給你彙報了。

我如果早知道段定邦是不忍兄弟的次子,我肯定一早就趕來彙報給你了。

三弟,這可是關乎十萬新兵將士的大事,為兄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此等事情上胡來亂來啊!”

柳明誌輕輕地吹了吹煙鍋裡的煙灰,臉色淡然的揮了揮手。

“大哥,你彆多想,你是什麼樣的人兄弟我當然是了解的,對於大哥你我從來不會懷疑什麼。

兄弟我說的是訓練新兵的那些將領們,他們之中可不乏新軍六衛的老卒,他們之中有誰知道定邦這孩子是不忍的兒子嗎?”

宋清毅然決然的搖搖頭:“為兄可以保證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軍籍造冊之後,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擅自調查兵卒的具體身份。

彆說隻是那些訓練新兵的將領們了,就算是兵部的直轄官員想要翻閱軍冊,那也得為兄同意之後才行。

軍冊交到我這裡以後,我一直存放在了書房的暗格裡沒有動過,就連你嫂子她們都接觸不到,彆人就更不用說了。

就連我知道定邦的身份也是在他自主奪帥以後才派人調查的,先前我又不知道誰會奪帥,我調查他的身份作甚。”

“那就好,自主奪帥之事沒有水分兄弟我就放心了。”

“唉,三弟你能夠放心,為兄也就安心了。

說實話,你剛才那一句話嚇得我脊背都快冒汗了。”

“大哥,你彆往心裡去,兄弟我真的沒有想要針對你的意思。

當年兄弟我舉兵之時,大哥你二話不說就跟隨了兄弟我領兵入京,僅此這一點,我柳明誌此生都不會懷疑大哥你一絲一毫。

咱們兄弟幾十年的交情了,你對我柳明誌怎麼樣,兄弟我心裡非常的清楚!

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兄弟倆心裡彼此明白就行。”

卷起旱煙袋放在了桌案上,柳大少伸手摸進了懷裡取出了兩張銀票,毫不猶豫的遞到了宋清的跟前。

“大哥,兄弟我願賭服輸,銀票你就收著吧。”

宋清低眸瞥了一眼三弟夾在雙指間的兩張銀票,眼裡露出了一抹愕然之意。

“怎麼……怎麼是五千五百兩?這也太多了,兄弟你敢給為兄我也不敢收啊。”

柳明誌默默的站了起來,順勢將兩張銀票塞進了宋清的手心裡。

“其中的五百兩是兄弟我賠償給大哥你的賭資,至於剩下的五千兩可不是給你的,而是另有安排,你先收起來再說。”

宋清神色猶豫了片刻,表情古怪的將銀票塞到了袖口裡麵。

“這五百兩的賭資為兄我就不跟你見外了,你說說剩下的五千兩怎麼用?”

“大哥,你回去之後帶著禁衛軍的弟兄去東市走一趟,用這五千兩銀票買些豬羊送到新兵大營裡去,好好的犒勞犒勞新兵的將士們。

對了,順便再買些酒水也一並送過去,馬上就要萬裡遠征了,破例讓他們好好的喝上一頓酒吧。”

聽完柳大少的話語,宋清總算是明白了多出來的這五千兩銀子是乾什麼用的了。

宋清神色糾結的頷首附和了幾下,又將收入袖口的銀票重新掏了出來對著柳大少甩了甩。

“三弟你的意思為兄明白倒是明白了,關鍵是犒賞十萬新兵將士,隻有五千兩銀票這怎麼能夠呢?

那可是十萬新兵,而不是一萬新兵。

五千兩銀子就算是全部都買成豬羊宰殺了,充其量也隻夠他們一人喝一碗厚肉湯罷了,更彆提還要再買酒水了。

就這點錢,你這不是為難為兄我的嗎?”

柳明誌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誰讓你一下子犒勞所有的新兵將士了,以前本少爺訓練新軍六衛的時候是怎麼訓練的你都忘了嗎?”

宋清稍加思索了片息便恍然大悟的看著柳大少:“三弟你是說也讓新兵將士們進行奪羊的比賽?”

“沒錯,軍中自古以來便是強者為本,最終誰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就全靠自己的本事了。

如此之舉,既能訓練各營新兵將士之間的合作能力,又能提升他們的積極性。

大哥你與兄弟我皆是領兵出身,應該明白在戰場之上將士們之間的互相協同有多麼的重要。

既然目前沒有讓他們練兵的機會,那就讓他們之間自行練兵。

如果兄弟我隻是想簡簡單單的犒勞一下三軍將士,直接傳令戶部與兵部就行了,又何必讓你再去白白的辛苦一番。

本少爺需要的兵馬乃是一群上了戰場後嗷嗷叫的精兵,像虎狼一樣凶猛的虎狼之師。

他們都是風華正茂的少年兒郎,現在讓他們受點傷流點血不算什麼,總比上了戰場以後丟了小命要強。

一句話,本少爺讓他們遠征萬裡之外,是希望他們開疆擴土建功立業去了,而不是讓他們送死去了。”

宋清重新收起了銀票,苦笑著拍了拍腦門。

“明白了,為兄明白了,此事你儘管交給我就行了。”

“此事交給大哥你兄弟我放心,隻要不死人,隨你怎麼折騰。

大哥你這位以戰功封王的當朝武義王,在這些後生晚輩的臭小子麵前,到時候可彆丟了自己的威風啊!”

宋清聞言咧嘴一笑,抬起手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哈哈哈,有三弟你的這句話在此,為兄我就更有底氣了。

你就瞧好吧,如果不把這些小崽子整的嗷嗷叫娘,我宋清的名諱從此倒過來寫。”

柳明誌輕笑了幾聲,轉身走到了自己的書桌坐了下來,目光鄭重其事的看著輕笑不已的宋清。

“大哥,今天已經初九了,我打算在月底就讓十萬新兵奔赴天竺,大食兩國與張帥和南宮帥他們彙合。

期間剩下的日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你們這些軍中的前輩們儘量多教他們一些在戰場上保命的本領。

能少折損一個將士,兄弟我的心裡就少一分愧疚,此事就拜托你們了。”

宋清看到柳大少鄭重的表情,神色唏噓的吐了口濁氣。

“放心,為兄一定會對他們傾囊相授的。”

柳明誌頷首示意了一下,直接取了兩張宣紙擺在了桌麵上,提筆蘸墨在宣紙上揮寫了起來。

片刻之後,柳明誌將自己寫好的書信裝入信封裡遞給了宋清。

“回去以後,大哥你差人儘快把這封書信送到嫂夫人還有段瑞這小子的手裡。”

宋清伸手接過柳大少遞來的書信,眼中露出些許的不解之意:“三弟,你這是?”

“不管嫂夫人還有段瑞那邊他們母子二人知不知道定邦這小子從軍入伍的事情,兄弟我都得讓他們入京一趟。

如果嫂夫人她同意定邦這小子領兵遠征,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如果她不同意的話,那就見了麵之後再行商議吧。

無論如何,兄弟我這邊總得給嫂夫人她一個交代不是。”

宋清馬上就明白了柳明誌的意思,舉輕若重的將信紙收入了袖口裡沉聲說道:“為兄明白了,還有彆的交代嗎?”

“二十那天,你安排定邦這小子來兄弟我的府上坐一坐吧。

一來很多年沒見他了,兄弟我想看看這孩子變成什麼樣了,二來我打算親自考教考教這小子的本事。

畢竟事關十萬兒郎的身家性命,兄弟我身為一國之君,容不得我這邊馬虎大意啊!”

“是,為兄明白了,此事我會儘快安排的。”

“好,我這邊暫時沒有彆的事情了,大哥你就先回去吧。”

“沒問題,為兄先行告辭。”

“慢走不送。”

“告辭。”

宋清離去之後柳明誌提壺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目光平靜的審視起了前方的碩大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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