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叱吒,雲衝等右路大軍的將領聽到了斥候的彙報,立刻起身站了起來。
雲衝掃視了一下麵前的幾個天竺將領,對著一旁的親兵擺擺手。
“先把他們押到彆處等候,諸位將士,吾等前去迎接大帥。”
“吾等得令!”
然而當親兵上前的時候,中間蒙著麵紗的天竺將領猛烈的掙紮了起來,正是天竺兵馬元帥威亞斯哈迪。
“卑鄙的大龍人,不敢正麵公平交鋒的懦夫。
你們要乾什麼?我們是王封賞的貴族,你們不可以殺了我們。
公然處死貴族,這是違背各國之間達成公約的。”
正要動身的雲衝等人神色一愣,將茫然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紮木納:“他說什麼?”
“諸位將軍,此人以為咱們要把他押下去處決掉,其中有一句略微不敬的話語,他說他是天竺的王封賞的貴族,就是類似於咱們大龍爵位的身份。
說咱們不可以殺了他們。
小的想,可能是大食國,天竺,以及更西方的一些國家之間各自的王,達成了什麼君子協約這種不成文的約定。
不可以隨意的斬殺掉彼此國家的貴族之人。”
聽完紮木納的翻譯,眾人這才了然的點點頭。
“誰說要殺他了?你告訴他,我們現在是去迎接自己的大元帥,審問他們的事情暫時......”
“等等!紮木納,你方才說他剛剛說了一句略微不敬的話?他說了什麼?”
紮木納看著揉著鼻子的程凱,猶豫了一下低聲翻譯道:“卑鄙的大龍人,不敢正麵交鋒的懦夫。”
程凱目光幽幽的盯著威亞斯哈迪看了一會,嗤笑著轉頭看向了雲衝他們。
“副帥,督軍,看來這家夥敗的口不服心也不服啊。”
“行了,一個敗軍之將罷了,跟他計較這麼多乾什麼,先去迎接大帥吧,晚上再審問他們。”
“是!”
“紮木納,吾等離開之後你就告訴他,大龍的天軍不會隨意斬殺手無寸鐵的敗軍之將,然後押下去嚴加看管!”
“是,小的明白。”
完顏叱吒一行人相繼離開大帳前去迎接南宮曄的到來,紮木納這才跟被俘虜的威亞斯哈迪他們這些天竺將領翻譯了一下雲衝的話語。
夜幕降臨,天竺,大食兩國境內的夜空格外的燦爛。
繁星點綴在夜空之間,配合著皎潔的皓月,極易引起遠行之人的思鄉之情。
中軍大帳之中,南宮曄聽完雲衝等人仔細的彙報完這次遭遇戰的經過,明悟的點點頭,起身朝著地圖前走去。
“根據斥候弟兄的傳書,加上這支天竺兵馬的出現,也就是說咱們右路大軍奔赴天竺的紮拉城,最慢需要十天左右,最快的話隻需要五六天左右。”
“大抵是如此,畢竟這支天竺兵馬步卒居多,進軍緩慢,而咱們八成兵力皆是騎兵,速度比他們快上太多了。
末將估算,如果先鋒兵馬不考慮糧草問題的話,快馬加鞭持續進軍的話,四天就可以奔襲至紮拉城之外蟄伏起來,休整過後便可攻城。”
南宮曄手指在地圖上滑動了片刻:“雲兄,程凱,你們方才說,剛一遭遇之時,你們推測這支天竺兵馬可能是敵軍的先鋒兵馬,擒拿了俘虜之後,斥候繼續前進偵查了嗎?
現在可有情報傳來?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回稟大帥,三千路斥候在戰事剛一結束,便繼續深入偵查了。
不過大帥方才說,化妝成商隊的斥候弟兄傳來了情報,此次出了紮拉城的兵馬總共就隻有五萬左右的兵力。
或許是末將跟程將軍太多疑神疑鬼,自己嚇唬自己了。
也許這五萬兵馬根本就是天竺的主力兵馬吧。”
“大帥,末將跟督軍也是穩妥起見,畢竟五萬兵力的主力大軍實在是.........嗨........看來我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哎!話可不能這樣說,你們考慮的很全麵,做的也很正確。
彆說是你們,就算是本帥無意中遭遇這支兵馬也難免會疑神疑鬼。
驕兵必敗可不止四個字那麼簡單,而是多少前人總結出來的教訓。
不止本帥,咱們所有人都得切記,無論遭遇了多少兵馬,都不可有輕敵之心。
你們給諸位將士做了一個正確的表率啊。”
南宮曄說完轉身看著一群將領神色凝重了起來:“從紮木納小兄弟翻譯的那些話來看,這個天竺的巴霍利王屠殺了咱們商隊的百姓,洗劫了他們手中的貨物之後,已經從中嘗到了甜頭。
從你們尚未開戰之前交涉的那些話,天竺人一清楚咱們是大龍的兵馬,張口便讓咱們獻上絲綢,瓷器這些咱們大龍的特產。
從這些話語推測的話,不難看出這五萬大軍此次的目的便是想要前往咱們大龍。
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似此等不知悔改的狼子野心之輩,唯有我大龍天軍兵臨城下,才會讓他們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
此戰斬獲的俘虜,老老實實的倒也罷了,若是有什麼不軌之舉,不必留手。
有一個是一個,全部就地格殺勿論。
本帥絕對不會用每一個將士的性命,去跟這些蠻夷俘虜的人心去賭博。”
“吾等明白。”
“完顏兄!”
“末將在!”
“你方才提及的關於以夷製夷,以夷攻夷的想法,閒暇之餘擬出一個章程出來,本帥過目之後會給張帥傳書過去,咱們左右兩路兵馬一同探討這個問題。
一旦確定可行,立即照此行事。”
完顏叱吒神色激動的點點頭:“末將明白,末將會儘快擬出一個詳細的章程出來。”
“好,你辦事本帥放心。
公事該說的都說完了,下麵也該提審一下這些天竺的將領了。
讓親兵把他們押解過來吧。”
“好!來人,把天竺兵馬的將領押解過來。”
“得令!”
盞茶功夫左右,所有的天竺將領再次被親兵押送到了大帳之中。
南宮曄詫異的看著全部蒙著麵紗的這些天竺將領,轉頭看了雲衝他們一下:“怎麼跟那些天竺商隊的人一樣也都蒙著黑布。
這樣不會耽擱觀察戰場上的戰況嗎?”
程凱等人苦笑著聳聳肩:“不清楚,可是是怕曬黑了吧。”
程凱的一句話讓眾將領啞然失笑了,看著彼此黝黑的臉龐,尋思著要不要也學學這些天竺人,用塊黑布遮住自己的麵頰,防止被驕陽暴曬。
“把他們的麵布取下來。”
“得令!”
親兵的動作讓這些天竺將領掙紮了起來,最終還是沒有反抗的了,臉上的黑布統統被取了下來,露出了彼此的相貌。
南宮曄他們愣愣的望著威亞斯哈迪,庫爾斯他們十個人的長相,眼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迷茫。
“怎麼....怎麼感覺長得沒什麼區彆啊?這誰是誰啊?”
“嗯?你也這麼覺得嗎?不能是親兄弟吧?”
“這怎麼看長得都是一個樣子啊!要不是胡子有些差彆,完全跟一個人沒什麼區彆呀!”
一群大龍將領麵麵相覷的對視著,眼中全都是古怪的好奇之色。
然而他們口中長相似乎完全一樣的十個人,其實完全沒有什麼相似之處,隻是乍一見到之後,不由得犯了臉盲症罷了。
“卑鄙的大龍人,你們要將我們怎麼樣?”
威亞斯哈迪的聲音讓眾人徹底反應了過來。
“紮木納。”
“大帥,此人問咱們要將他們如何處置?”
“告訴他,怎麼處置他們不在本帥,而在於他們自己的選擇,我可以饒他們一命,但是他們要聽從........”
“是!”
威亞斯哈迪聽了翻譯之後的話語,咬牙切齒的看向了雲衝跟程凱兩人:“卑鄙,你們這些懦夫.........”
“他說咱們勝之不武,不敢跟他們麵對麵交鋒展開兩軍對壘,若是不是依靠那些恐怖的武器,咱們一定會成為他的手下敗將。”
已經清楚具體戰況的南宮曄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威亞斯哈迪的意思。
嗤笑著搖搖頭:“幼稚,你打我我打你的那一套,孫子的孫子都不用了。
連兵者,詭道也都不清楚,也敢領兵出征?”
南宮曄的話令大帳中的大龍將領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確實,如今兩軍交戰,完全是出奇製勝,誰管你怎麼勝的,勝了就是道理。
這個威亞斯哈迪竟然還認為己方兵馬勝之不武,簡直是可笑至極。
“先押下去,磨磨性子再說。”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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