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8章一直這麼勇敢嗎
天竺。
如今的天竺北部由哈普王朝巴霍利當權,稱為巴霍利王,以恒河為界限與波羅王朝南北割據。
屠殺大龍商隊百姓,洗劫貨物的天竺人正是這個巴霍利當權的哈普王朝。
哈普王朝比羅城,蓮花禪林。
天竺北王巴霍利正與一名六十歲左右的天竺僧人,在碩大的佛像之下輕聲交談著。
身為天竺北部權利最大的王,巴霍利本應該是意氣風發的神色,然而此時此刻的巴霍利卻因為對麵那位名為加爾的老僧人,臉色陰沉的恨不得能滴出水來。
巴霍利將自己身上的包袱解下,放到了老僧麵前古樸的木桌上慢慢解開,與木桌上一個精美的彩釉梅瓶擺放在一起。
“智者,這些被西域商人稱之為絲綢的布料,跟這些精美的瓷器,簡直就是佛祖和上天的恩賜。
我是哈普王朝的巴霍利王,希望讓所有的子民都穿上這種如美少女肌膚一樣絲滑的絲綢布料,用上這些精美的瓷器,哪裡做錯了?
我是王,希望自己的子民日子過得更好,這是我的本分之事。
無論你願不願意為前去為遠征的兵馬加持佛祖的榮光,我都要派遣兵馬前去遙遠的東方,去那個叫做大龍的王朝去尋找這些絲綢跟瓷器,還有無數的寶物帶回來。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識趣一點,不要為了所謂的仁慈故意拖了王的後腿,耽擱了勇士們的行程。”
老僧加爾望著巴霍利陰沉的臉色,雙手合十歎息了一聲。
“王!前去遙遠的大龍去尋找絲綢跟寶物,需要派遣五萬之多的兵馬嗎?
你這不是去尋找,不是去貿易,而是去掠奪。
佛祖的恩賜是不會保佑以搶奪他人財物為目的信者跟教徒的,去年你跟大食王已經犯下了佛祖都不能原諒的過錯了。
貧僧希望你能回頭是岸,不要一錯再錯了。
王跟大臣們已經屠殺了一千多帶著和平信念來天竺貿易的商人,再次派遣兵馬前去大龍王朝搶奪的話,佛祖是會降下懲罰的。”
“所以智者的意思是不願意為遠去的兵馬加持佛祖的恩賜了?”
“請王恕罪,老僧做不到。
而且老僧希望王你能收回自己的惡念,你的父王巴霍夫王在位的時候,你口中的大龍王朝曾經有一名叫做了凡的僧人來蓮花禪林交流佛法。
先王隆重的接待了這位來自遙遠大龍的年輕智者,並且希望這位智者能帶回他希望與大龍的王和平共處的信念。
你破壞了先王的信仰,會受到佛祖的懲罰的。”
巴霍利眼前一亮,緊緊地盯著老僧:“原來智者你知道這個大龍的國度?智者可否知道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國度?”
老僧加爾朝著外麵十丈高的佛像望了一眼,眼前浮現起那位來自大龍王朝名為了凡的年輕智者。
那名智者縱身一躍十餘丈,身著月白色僧衣猶如佛祖降世一般的身影,讓自己至今仍然記憶猶新,久久無法忘懷。
加爾雙手合起默念了一聲佛號。
“王,那是一個神奇的東方國度,老僧再次懇求王收回自己的惡念,否則佛祖會降下懲罰的!”
“哼!你不願意就算了,比羅城有三處禪林,你不願意,我就去找其他兩位智者加持佛祖的恩賜。
告辭。”
巴霍利說完,俯身抱起了絲綢跟彩釉梅瓶,直接朝著禪林外走去。
望著巴霍利的背影,加爾歎息著搖搖頭。
“佛祖保佑,希望王不要把來自大龍的厄難帶到天竺來啊!
卡沙,巴吉爾,你們也都見過那位來自大龍的年輕智者,希望你們不要犯錯啊。
新王已經犯下了惡行,你們繼續支持他執迷不悟的話,哈普會萬劫不複的。”
時光流逝。
轉眼便是大龍承平三年八月初三。
為期一個月的休整,完全適應了中亞地帶氣候的西征大軍,立刻兵分兩路,朝著大食,天竺兩國境內揮師進軍。
吉斯坦城五十裡之外。
張狂,耶魯哈,呼延玉三人正在翻看著斥候傳遞回來的第二批情報。
“諸位,從大食商人口中得到的消息你們也都看過了,大食國的總體兵力據說是六十萬有餘。
是真是假,有待考卻。
而這六十萬兵力的戰力,精銳與否,需要咱們自己去探查。
明天晚上,秘密行軍吉斯坦城東二十裡外蟄伏起來養精蓄銳,後天一早,立刻揮師城下,直接攻城。”
“大帥,不跟吉斯坦城的城主艾格拉下征討檄文嗎?”
“本帥倒是想下,他們看得懂嗎?”
“額末將明白了!”
“暫定計劃就是如此了,都回去養精蓄銳吧,明日一早開拔進軍。
這是咱們遠征的第一戰,必須打好了。
打出咱們大龍的天威來,打出咱們左路西征兵馬的氣勢來。”
“吾等得令!吾等告退。”
張狂統領的左路西征大軍,隨時可以兵臨吉斯坦城城下,南宮曄率領的右路大軍正在朝著天竺邊疆紮拉城進軍。
大食國東南邊城吐火羅城,百裡之外的通往紮拉城的曠野之上。
南宮曄望著頭頂的漫天星辰,朝著簡易的大帳中走去。
“參見大帥。”
“全都免禮!”
“謝大帥!”
“本帥方才夜觀天象,明日又是一個好天氣,不會耽擱咱們行軍的速度。
希望上天保佑,咱們十日之內便可奔赴紮拉城,一舉將其攻陷下來。”
“大帥,斥候不久前彙報,吐火羅城八十裡之內沒有發現任何大食國的探子,看來大食人跟天竺人應該還沒有發現咱們大軍的行蹤。”
“嗯!這是好事啊,咱們大軍的蹤跡暴露的越晚,對咱們奇襲天竺就越有利。”
“明日一早,派遣三千路斥候一路南下,先行奔赴紮拉城境內偵查敵情。
不過這三千路斥候不能跟以往一樣了,一路最少三人互相協助,每路斥候必須攜帶煙花信號彈,且間隔距離不得超過二裡地之內。
保證無論任何一路斥候遇到了緊急情況,其餘各路斥候弟兄都能及時趕過去馳援。”
“大帥,末將還有個建議。”
“完顏副帥請說。”
“末將建議,三千斥候之後,先行派遣三萬先鋒兵馬緊隨其後。
畢竟是化外陌生之地遠征作戰,有三萬先鋒兵馬在前麵開路,遠比斥候弟兄起到的預警作用多出了數倍不止。
而且可以預防不測發生。”
督軍雲衝沉吟了一下點頭附和起來:“大帥,末將附議副帥的意思。
末將說句不好聽的,一旦三千斥候遭遇了不測,三萬先鋒兵馬就是咱們的後繼斥候跟第一道兵馬防線。
末將身為督軍,也願意擔任先鋒將領南去討賊。”
南宮曄猶豫了一會,默默的點點頭:“可以,明天就以此傳令,讓程凱麾下的陷陣軍,跟飛鷹衛各出一萬五千鐵騎,組建一支先鋒兵馬,緊隨斥候之後,先行奔赴天竺紮拉城。”
“吾等得令!”
“行軍一天了,都回去歇著吧。”
“吾等告退!”
一乾將領離開之後,南宮曄看了一眼木架上的地圖,俯身在簡易的桌案上假寐起來。
正在製定進攻計劃的南宮曄,完顏叱吒他們這些將領並不知道,早在十日前,一支五萬餘人的天竺哈普王朝的兵馬正在朝著他們同向而來。
而深入天竺之內化妝成商隊的大龍斥候,也已經在十日前將這個消息向著他們傳遞而來。
翌日,東方見白。
生火造飯之後的右路西征大軍再次踏上了征程。
而第一批用飯的三萬先鋒鐵騎,在雲衝,程凱兩人的統領之下早已經遠在數十裡之外了。
當右路大軍再次啟程後的半天左右,南宮曄便接到了月前化妝成商人前去天竺境內偵查消息的那批斥候的傳書。
看著宣紙上關於天竺一方,哈普王朝的王上巴霍利王以威亞斯哈迪為統帥,庫爾斯為副帥統領五萬兵馬朝著西域諸國趕來的情報,南宮曄,完顏叱吒跟一群大將軍的臉色怪異了起來。
然而他們不知道,在距離主力大軍大約九十裡之外的曠野上。
大龍的三萬先鋒兵馬與對麵距離二裡左右之外的天竺五萬兵馬駐馬對望開來,都在詫異愕然對麵這支無端出現的兵馬是什麼身份。
看著三千路斥候縱馬馳騁,快速朝著三萬先鋒主力合攏的身影,雲衝,程凱兩人湊到一起小聲的交談起來。
片刻之後,雲衝跟精通天竺話的商隊護衛輕聲交代著什麼。
不一會兒,數十騎掩護著這名叫做紮木納的西域護衛,朝著對麵的天竺軍隊縱馬奔襲了過去。
“督軍,你說對麵的這支五萬人左右的兵馬是不是天竺的先鋒兵馬?
咱們的行蹤暴露了?還是咱們派去的斥候無意中走漏了大軍西征的風聲?”
“不好說,他們的軍旗咱們也沒有見過,陸公子又在張帥那一邊效力,這支兵馬的身份是天竺的還是大食的,本督軍也不敢妄下結論。
不過紮木納剛才說這是天竺人的軍旗,那這支軍隊十有八九就是天竺人的先鋒兵馬了。
可能是咱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泄露了行蹤,引起了天竺人的戒備了吧,先行派遣兵馬前來阻擊。
若是這樣的話,此次西征,咱們右路大軍搞不好要陷入一場苦戰咯。
僅先鋒兵馬就有五萬餘的兵力,主力大軍少說也得三十萬人左右吧!
倘若再加上後軍,搞不好兵力與咱們右路大軍旗鼓相當,甚至多出一些。
再加上失去了地利優勢的地形,不小心的話,還真可能會吃一個大虧。”
“督軍說的不錯,雖然對麵的兵馬騎兵不多,可是你看他們步卒手裡的那些長槍未免也太長了吧?這都快跟咱們各部兵馬旌旗的旗杆一般無二了。
若是集體衝鋒的話,這些長槍一旦列陣,就是咱們三萬先鋒鐵騎的克星呢!”
“程凱呀,你可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啊。
咱們漢家兒郎戰國時期的步卒手裡的長槍同樣很長,後來為什麼被取締下去?
還不是因為太長了不利於變陣。
咱們隻要用放風箏戰法,這些長槍變換陣型的時候,就足夠咱們的箭雨給他們一波重創了。
隻是咱們沒跟這些天竺兵馬交過手,對他們的作戰方式一無所知,這才是咱們最大的弊端啊。
見機行事吧。
五萬兵馬而已,咱們全都是騎兵,三千路斥候聚齊起來又是九千精銳兵馬,不算太過懸殊。
正麵無法力敵,那就以騎射跟他們迂回襲擾。
步卒,又是長槍大盾,跟咱們的騎兵拚體力,累也累死他們。
再說了,咱們還帶著五十門輕型火炮呢,他們不變陣,咱們就以火炮轟擊,打開缺口。”
“明白了,到時候先派遣兩千馬弓手兩側襲擾,試試他們的本”
“紮木納回來了!”
“籲!”
“紮木納參見幾位將軍!”
“不用多禮,對麵的兵馬身份問清楚了嗎?”
“回稟將軍,對麵的兵馬確實是天竺的兵馬,小人告訴了他們統帥咱們的身份之後,他們的統帥威亞斯哈迪說.說.說.”
“說什麼?彆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
“是是是,他說讓咱們獻上絲綢,瓷器,香料,寶物,繳械投降,就可以免除一死,否則便將咱們全部斬殺。”
雲衝眉頭一凝,微眯著眼眸朝著對麵的大軍張望了一會兒,轉眸看向了同樣神色陰沉的程凱。
“這個威亞斯哈迪,他一直這麼勇敢的嗎?”
“令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