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有些慌亂的喊聲劃破了寂靜的夜色,從書房向外輻射而去。
霎時間,外麵勁風呼嘯作響,人影閃爍朝著書房位置急速趕來。書房的四個窗戶,一個房門直接被內力勁風吹打開,數道身穿勁裝,背負武器的高手護在了柳明誌身前。
“屬下參見少爺,不知發生了何事?”
柳明誌目光幽幽的望著單膝跪在自己麵前的玄武,以及二十多位男女老少皆有的上三品高手,有些發慌的心神這才穩定了下來,對著被房門頂趴在地上呲牙咧嘴直抽涼氣的絕色少女努努嘴。
“此女子是怎麼回事?”
玄武與二十多位高手下意識的順勢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先前倚靠在房門上,因為房門被內力勁風頂開飛撲到地毯上的絕色佳人。
看著少女嬌柔可憐的樣子,玄武他們麵麵相覷神色茫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玄武最先反應過來,目含疑惑的望向了柳大少:“少爺,此女不是你的丫鬟嗎?”
“丫鬟?”
柳明誌目光微眯的望著玄武:“此女若是本少爺的丫鬟,我何至於喊你們過來,此女乃是從府外摸進本少爺書房之中的。
玄武,有關司四司主,你玄武司職府中防守一職,連這個女子什麼時候摸進來的都沒有發現,本少爺養你們何用?”
“我.....屬下知罪,今日乃至屬下親自帶領弟兄們在內院二道牆守護內院的安危,屬下以及五十多位弟兄根本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啊。”
玄武說完隱晦的瞄了絕色佳人一眼,以她的眼裡一下子就看出來旁邊的這個女子或許有些功夫的底子,但是絕對不是什麼一等一的大高手。
這樣一個拳腳功夫稀疏平常的人,是怎麼躲過自己等人的感官無聲無息的摸到少爺書房中來的?
盯著玄武等人委屈不解的神色,柳明誌也將目光看向了絕色少女:“你們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此女子進府的蹤跡?”
“回稟少爺,吾等失職,真的一無所知,請少爺降罪。”
柳明誌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驚懼的望著趴地地毯上的少女:“姑娘,本少爺再問你最後一句,你到底是人是鬼?”
正在揉著手肘吹氣的少女抬眸沒好氣的看了柳大少一眼:“大果果,你這個人腦殼怎麼這麼瓜嘛?我都說了我有影子,咋過可能是鬼嗎?”
“你見過鬼嗎?你怎麼知道鬼是沒有影子的?”
“我......”少女語氣一滯,櫻唇抖動了兩下嚅喏不已:“不.....不可理喻嘛!我啷個曉得鬼有麼有得影子嘛。
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找我老漢,咱們有緣再見,不對,是再也不見!”
柳明誌望著少女揉著手腕準備朝著門外走去的倩影,雙眸一凝:“站住,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柳大少話音一落,二十分鐘四個勁裝女子飛身朝著房門激射而去,紛紛抽出了自己的兵刃攔在了絕色少女麵前。
少女蓮足一頓,嬌軀猛然顫抖了一下,花容失色蹭蹭蹭朝著後麵疾步退了過去。
“你.....你們要乾啥子,殺人是犯法得你們曉得不。我警告你們,我可是會武功得,你們可不要亂來。
我....我可不怕你們!”
四名手持兵刃的女子盯著外強中乾的少女一動不動,等著少爺的命令。
少女似乎也看出了四名女子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打算,轉身看向了一旁的柳大少,抬手抓住柳大少的手腕晃動了起來。
秋水凝眸可憐兮兮的望著柳大少:“大果果,你這是啥子意思嘛?我也不知道這是你的家,我對你也沒有惡意的撒,也沒有想從你家偷點什麼東西的嘛!你就讓我走吧,好不好嘛?我還得去找我老漢呢。
你行行好,放我一馬,要不要得嘛!”
柳明誌的目光完全沒有注意少女對著自己撒嬌賣萌裝可憐的模樣,反而緊緊地盯著少女抓著自己手腕的玉手。
有溫度。
這是人啊!
“大果果,你說句話撒!”
柳明誌回過神來,默默的望著少女的世間少有的俏美容貌,抬手朝著少女白裡透紅的臉頰捏了過去。
“哎呦,大果果,你做啥子嗎?掐人家做啥子嗎?”
“你.......真是活人?”
“哎呦,腦殼痛哦,大果果你似不似魔怔了嗎?人家都說了好多次了嘛,我真滴是人,是人。”
“是人,是人就好了,你叫什........”
柳明誌猛然一停,對著玄武等人擺擺手:“你們都退下吧,好好的搜查一遍府中是不是有什麼漏洞可以偷摸進來。
你們的失職之責,本少爺以後再給你們清算。”
“多謝少爺開恩,吾等告退。”
玄武起身之後沒有立刻離開,對著少女仔細的審視了一遍:“少爺,此女?”
“本少爺自有安排,你退下就是,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來書房。”
“是,屬下告退。”
玄武等人飛速退出了書房,順手帶上了門窗,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寂靜的有些詭異。
少女望著柳大少盯著自己幽幽的眼神,藕臂猛然抱在胸前朝著身後疾步退去,秋水雙眸謹慎戒備的盯著柳大少。
“大果果,你想乾啥子,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我不懷好意,等我老漢曉得了,他會殺了你的,你曉不曉得。
你可不要亂來哦,我叫咯,等我喊來咯你家老漢,他會打死你得!”
柳明誌直接無視了少女的威脅,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將少女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輕聲的呢喃了起來。
“豈止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除了說話的語氣,舉手抬足之間的神態跟性格大不相同之外,相貌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皇嫂何舒這邊剛發現她的屍首從陪陵之中神秘失蹤了,此女子便出現在了潁州,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這是不是有些太過不可思議了。
她,是她嗎?
她好像完全不認識自己是誰,隻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偶遇的大哥對待。
見到自己之後她的反應跟眼神一點波動沒有,裝是絕對裝不出來的。
難道是.....跟自己一樣‘死而複生’了?
有自己這個先例,她死而複生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柳明誌沒有去看少女盯著自己局促不安,不停的瞥著房門想要逃跑得目光,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坐到了椅子端起茶水淺嘗起來。
“姑娘,你覺得香奈兒好還是驢牌更有品味?”
喝著茶水的柳大少突然冒出一句讓少女摸不著頭腦的話語。
“啥子?大果果你說的啥子?”
“啊!沒什麼,說了句家鄉的方言而已。聽不懂就算了,現在可以說的你的名字了嗎?”
“我憑啥子告訴你嘛,你老問我叫什麼做啥子哦!”
“你不願意說,那就我來說。
成州,任清蕊,對嗎?”
“咦?你咋過曉得我.......不是,我不曉得你在說啥子,任清蕊?任清蕊是哪過?”
望著少女,不對,應該說是任清蕊驚慌失措,頷首低眉不敢看自己的模樣,柳大少心裡猛然一抽。
雖然心裡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當真的確定了少女的身份,柳明誌還是不由得有些恍惚不已。
竟然又一個任清蕊任皇後出現了。
事情怎麼會如此的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