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彆之事,匆匆之間已經過了三四日有餘。
柳明誌也漸漸地從離彆的傷感中恢複了過來,又開始了日複一日的赴宴之行。
將剩下的六個請帖的主人一一拜訪了一下,柳大少在京城酗酒取樂的行徑算是告一段落了。
眼看著赴北的日子將近,柳明誌知道不能繼續下去了,是該去朝堂之上看看了。
五更燈火左右,齊雅捂著櫻唇微微打了個哈欠,起床將房中燈火點亮之後,轉首看著依舊裹著錦被酣睡不止的柳大少,走上前輕輕地推了推柳大少的肩膀。
“夫君,起床了,該去上朝了。”
在齊雅的推搡下,柳大少睜開了睡眼朦朧的雙眸,下意識的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
“雅姐,幾更天了?”
“五更天了,你昨夜吩咐妾身五更天喊你起床,妾身一直半夢半醒的沒敢熟睡。”
兩人的交談聲令床榻內側一個裹著錦被熟睡的倩影傳出一聲輕微的夢囈聲。
兩人下意識的看去,隻見裸露著白嫩香肩的姑墨蓉蓉夢囈了兩聲,翻了個身繼續酣睡了起來。
看其亂成一團的秀發就知道昨夜的戰況定然非常激烈。
隨著要了聞人雲舒的身子之後,柳大少的任督二脈毫無征兆的開了一脈,雖然陰陽和合大悲賦依舊沒有絲毫的進展,可是益氣經卻每時每刻不在引導著柳大少體內的內力滋養自身。
柳大少如今對於娘子們想要行床笫歡好之事也不再汗毛炸立,反而樂在其中。
在不算吃力的情況下幾乎可以做到雨露均沾的地步了。
如今柳大少的威信在眾女之中也漸漸的樹立了起來,聽到夫君聊及一些曖昧之詞不時地露出嬌羞之態。
柳明誌給了齊雅一個噤聲的眼神,悄悄地給姑墨蓉蓉的提了提被子,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下床榻開始梳洗打扮。
柳大少洗漱之後,齊雅將昨夜早早從妹妹齊韻房中取來的蛟龍袍給夫君穿了上去。
“夫君,定好何日赴北了嗎?”
“二十吧,最遲不要超過月底。如今朝堂上的動靜是越來越大了,北征之事想來已經下了結論,成了定局了。
為夫要是再不回北疆布置一下,隻怕早晚要出大事。”
齊雅望著柳腰為夫君係著蟒紋玉帶,聽到夫君有些沉重的語氣下意識的抬頭望去。
“要出大事?北疆能出什麼大事?”
柳明誌歎了口氣,抬手疏理著齊韻紊亂的青絲,低頭在齊韻櫻唇上輕吻了一下。
齊雅急忙將頭轉向一旁:“夫君,妾身還沒有洗漱呢,你也不怕口氣難聞啊。”
“嘿嘿,不怕,在夫君看來雅姐全身都是又香又甜的,尤其是你這櫻桃小嘴,為夫更是流連忘返啊。
不過昨夜你可沒有蓉蓉大膽呦,看來你該跟蓉蓉這個晚輩請教請教了。”
齊雅嬌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轉身取來玉佩係在了柳明誌的腰上:“不知羞,就會說欺負妾身的話,不過妾身跟你說正經的呢,這些日子你一直唉聲歎氣,愁眉不展的,到底有什麼心事?”
柳明誌係上了自己的披風,抓起齊雅的玉手輕輕地拍了拍:“好雅姐,你難道看不出來,陛下正在逐漸的架空為夫的兵力嗎?
沒了我麾下二十萬...現在應該說是三十萬了,畢竟又補充了十萬新兵,沒了三十萬鐵騎的並肩王還是並肩王嗎?
又靠什麼來威懾北疆二十七府?
此言出於我口,入於你耳,彆傳了出去就行了。
乖,天色還早,回去繼續睡吧,為夫先去上朝了。”
柳明誌給了齊雅一個溫和的笑容,從桌案上拿起一本早已經準備好的奏折塞入袖口,拉開房門龍行虎步的朝著偏院的馬棚趕去。
齊雅望著夫君逐漸消失的背影,輕聲呢喃了一下夫君方才的話語,頓時也愁眉不展起來。
一旦北征沒有夫君的事情,隸屬他麾下的三十萬鐵騎就要交到彆人的手裡,如此一來夫君這一字並肩王的位置不就隻剩一個空架子了嗎?
齊雅瞬間明悟過來夫君這些日子為何顯得心事重重了,原來是陛下對夫君起了隔閡之心了。
“千裡救駕,力頂登基最終就落得這麼一個被猜忌的下場嗎?果真是天家無情!”
齊雅呢喃了兩句,草草的梳妝打扮了一下,看著依舊酣睡的新妹妹姑墨蓉蓉,齊雅默默的搖搖頭,她不是習武之人,想來昨夜被折騰的難免有些精疲力儘。
輕輕地關上了房門,齊雅疾步朝著妹妹齊韻的庭院趕去。
夫君雖然說不讓她將此事傳給外人,可是在齊雅的心裡妹妹怎麼能算得上是外人呢。
想來夫君知道了也不會怪自己的。
“少爺,你來了,按照你的吩咐,小的已經將坐騎給你喂飽了。”
柳明誌接過柳鬆遞來的馬韁,輕輕地撫摸了兩下風行的馬鬃,牽起馬韁朝著府外走去。
“小鬆,辛苦了你了,天色還早,繼續回去休息吧。”
“小的多謝少爺,對了少爺,趙王昨夜來請帖,說是邀請你入府赴宴,知道你赴北在即,他打算好好的給你擺上一桌踐行酒,小的見天色已晚,就沒有打擾你。”
柳明誌一愣,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不久前在趙王府跟何舒發生的一些旖旎場景,頓時搖了搖頭。
這種事一次就夠嗆的了,再來一次還給不給自己活路了。
或許何舒酒醒之後就將此事給忘了,但是自己可忘不了。
好家夥,實在太挑戰一個人的忍耐力了。
換個人的話,自己倒是不介意來上一場你情我願的露水姻緣,但是這個女人是真的不行。
柳明誌臉色凝重的擺擺手:“回絕,直接回絕!就說本少爺赴北在即,事物繁瑣,實在抽不開身。
以後有機會再登門拜訪。”
“是,小的明白了。”
“回去吧,本少爺上朝去了!”
柳鬆望著少爺遠去的背影,玩味的聳聳肩。
他自小便陪著柳大少一起長大,對柳大少的性格可謂是了解至極。
方才他分明從少爺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有些怪異的旖旎之色,似乎有些意動,為何又直接果斷的給拒絕了?
想不通事情的緣由,柳鬆抬頭看了一眼東方隱隱見白的天色,轉身朝著自己的院落趕去。
這個時辰了,睡回籠覺是沒時間了。
不如找娘子做點早操來的實在。
盞茶功夫,柳大少翻身上馬朝著宮門馳騁而去。
永平二年開朝近乎一月了,自己還沒有上朝一次,不知道新的一年朝堂之上又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
想起多日以前魏永來訪說的那番話,柳大少嘴角揚起一抹怪誕的笑意。
想來今日的朝堂定然會彆開生麵。
“籲!”
“並....並肩......吾等參見並肩王!”
守護宮門的禁軍看清了柳大少停下來的身影,跟見鬼了似得,磕磕巴巴了幾下才反應過來,急忙抱拳行禮。
心裡紛紛腹議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這位爺今天怎麼來上朝來了?
“免禮吧!”
“謝王爺。”
柳大少將馬韁遞給了禁軍統領,樂嗬嗬的拍了拍他得肩膀。
“老方,見了本王至於跟見了鬼一樣嗎?話說你這家夥什麼時候升官了?”
老方悻悻的賠笑著:“這不北征急需將領嘛,末將就省了半級,代替戴統領司屬守衛宮門一職。”
柳明誌眉頭微凝的笑了笑:“也是,北征大業自然要名將雲集,你這家夥也算是沾了光了,好好乾吧。有些人一輩子都穿不上虎紋甲,你可得好好把握。”
“王爺說的是,末將自然不敢馬虎大意。”
“好,本王先上朝去了。”
“王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