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安直直的盯著柳大少坦然的目光,他總局的柳大少跟太後陳婕之間的關係不像柳大少口中說的那樣一清二白。
縱然沒有點大事情,十有八九得有點小不清楚。
柳明誌愣愣的跟柳之安對視著,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心裡不停的腹議著,老頭子屬什麼的,怎麼第六感怎麼這麼厲害呢。
可是自己心虛個什麼鬼啊。
自己本來就跟陳婕沒有什麼關係的啊。
柳之安剛想開口,敲門聲傳了進來。
爺倆不約而同的朝著書房門看去。
“誰?”
“老爺,是老奴,找你有些關於府下商戶的事情稟報一下。”
商戶的事情?
柳之安眼神躲閃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袍朝著門外走去:“知道了,等一下。”
“好!”
“小子,咱爺倆的事情待會再說,老子先去處理一下關於商戶的事情。”
“有什麼事情進來說不就行了,本少爺還能泄密怎麼著。”
柳之安哼哼的看了柳大少一眼:“你他娘的都自立門戶了,少掃聽老子的事情,掙點錢容易嗎?讓你知道了不知道又起了什麼鬼心思呢。”
“我....得嘞,您老先忙。”
柳之安看了一眼沒好氣的柳大少,不疾不徐的朝著門外走去,打開房門給站在門外的柳遠瞟了個眼色,朝著不遠處的回廊下走去,並且順勢帶上了房門。
柳大少剛想側耳偷聽一下,見狀臉色悻悻的嗤笑了兩聲,繼續對著火爐烤手。
書房幾十步外的回廊下,柳之安四下望了望看向了柳遠。
“出什麼事情了?”
柳遠神色恭敬的從袖口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了柳之安。
“內柳弟子彙報,諜影大規模出動,聲勢前所未有,似乎在尋找什麼。
弟兄們見到他們跟以前出動的氣勢不太一樣,就沒有太過靠近,以免發生了什麼誤會。
至於他們出動的目的,黃長老已經帶領弟兄們前去查探了。
老奴擔心是不是咱們這些日子的動靜太大,引起了諜影的注意了。”
柳之安目光深邃的接過柳遠遞來的紙條,對著回廊下的燈籠翻看了一下。
看到紙條上的內容,柳之安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會。
“老夫大概知道諜影出動的原因了。”
“什麼?老爺你已經知道了?”
“八九不離十,告訴內柳子弟暫避鋒芒,不要跟他們打交道,黃長老那邊改怎麼辦繼續怎麼辦。
不過一定不要跟諜影的探子交惡,現在他們就是一群餓狼,能不招惹儘量不要招惹。”
“是,老奴馬上去傳令。”
“彆急!”
“老爺還有什麼吩咐?”
“任文越的蹤跡找到了嗎?”
柳遠默默的搖搖頭:“隻有大概範圍,具體藏匿在什麼地方尚且還在搜尋之中。
很多知情人都被滅口了,弟兄們花費了不小的代價才查出點眉目。”
柳之安明悟的點點頭:“這小子倒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傳令弟兄們停止搜查任文越的下落,不要在參與此事。”
“什麼?廢了那麼大的代價好不容易才查到的,就這樣放棄嗎?”
“沒辦法,本想著把水攪渾,可是任清蕊的事情已經出現了紕漏,繼續下去很容易發生不必要的失誤。
收手吧!
剩下的事情交給混小子吧,他的手段可不止咱們看到的這麼簡單。
北疆這些年,已經讓他成長到老朽都不能忽視的存在了。”
“是,老奴馬上前去傳令。”
柳遠飛速離開了柳府的內院,柳之安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紙條收拾完好,這才轉身朝著書房趕去。
“等急了吧,又出現了幾個手腳不乾淨的,老夫已經讓人去處理了,不算什麼大事情。”
柳大少詫異的望著一臉淡笑的柳之安:“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幾個手腳不乾淨的掌櫃?”
柳之安彎腰在桌案下翻找了起來,片刻之後將一個粗布麻袋拍到樂桌案之上。
“老規矩!”
“壓麻袋!”
“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說也罷,咱們接著說咱們的,你跟太後娘娘真的沒點什麼?”
“不是,你怎麼還記得這茬啊,天地良心,本少爺要是真的跟太後有什麼,你覺得我還能活著出現在你麵前嗎?
說不準早被人大卸八塊,拋屍荒野了!”
“那你怎麼連話都說不齊整了,眼神飄忽什麼?”
“本少爺真的跟太後娘娘之間沒有什麼。家裡的我還喂不飽呢,我哪有心思去出去拈花惹草,還是這麼一朵身份嚇人的鮮花。”
“這倒也是,你他娘的倒是有賊心,關鍵腎不行啊。”
“我........得得得,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家花沒有野花香,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換一頓龍肝鳳膽嘗嘗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再怎麼虛,嘗嘗總還是能扛得住的吧!”
“老頭子,你過分了,你把本少爺當成什麼人了。我真的跟她沒什麼,本少爺對天發誓。”
柳明誌實在無奈了,對於老頭子的不信任模樣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行了,不用給老子發誓,我是不是韻丫頭,你跟我發的著誓言嗎?
如你而言,沒有最好!
小王八蛋,老子可警告你,雖說婆娘都是人家的好,但是也要看看什麼身份。
你耐不住寂寞,願意招惹哪家紅杏出牆的主就招惹哪家的,你找不到,老子給你介紹幾家都行,那身段,那姿色,不比你幾個娘子差,風騷起來可謂是銷魂至........額.........跑題了........老夫是不是有些說跑題了.........
你可得記住了,有些主你可千萬不能碰,會死人的。
起碼現在不行!”
“老頭子,我是來跟你探討正事的,不是聊你私下裡背著我娘乾的那些風流勾當的。
你就說幫不幫吧,我真的很想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你方才走後,我又想了想,還是覺得任清蕊,任文越父女倆背後隱藏著一些秘密。
僅僅是因為本少爺處死石懷的事情任清蕊應該不至於此,一副要與我魚死網破的樣子。
沒有見到她之前,我跟她老子任文越也有所交鋒,連他都有跟我冰釋前嫌的意思,何況任清蕊了。
他爹的把柄還在我手裡,她跟我死磕有什麼好處?完全沒有必要嘛!
更重要的是尋常女子會跟蓮兒一樣會下蠱嗎?”
“老子就搞不明白了,你對這件事這麼執著乾什麼?
人死如燈滅,人都死了快一個月了,你抓著不放又能改變什麼?”
“我是改變我不了什麼,我就是想驗證一下我的猜測是否正確。”
“什麼猜測?”
“當然是..........沒什麼,一些不算太重要的事情而已。”
柳之安若有所思的直起身子,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端起茶杯痛飲了一口,露出了享受的神色,略微沉吟了一會,目光帶著異色的看向柳大少!
“不是老夫不幫,而是老夫沒辦法幫。”
“小子,老夫方才說了,諜影的的情報能力同樣不差。
有些事情你真的以為諜影查不出來?”
柳大少虎軀一震,似有所思的望著柳之安,眼中帶著淡淡的驚疑之色。
柳之安走到柳大少身邊,抬手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有些事情不該插手的彆亂插手。
你想掀出來的事情,彆人未必樂意。
你又何必刨根問底,知道了對你真的有好處嗎?
難得糊塗啊!滾蛋吧!”
柳明誌愣愣的站了起來,神色茫然得朝著門外走去,腦海中猶如一團漿糊一般混亂。
柳之安看著柳大少的背影,狠狠的呼了一口氣,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細密的虛汗。
“娘的,差點糊弄不住,越來越精明了!”
“看來這兩顆意外出現的棋子,令你的棋局出現了漏洞啊。
所以你才會顯得如此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