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有心放過’九牛這位乾兄弟,以免劍氣傷了他。
畢竟自己可是先天之下鮮有敵手的半步先天境界的高手,九牛除了長得唬人了一點,模樣凶惡了一些,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嘛。
先天高手有多厲害柳大少不知道,也沒有機會嘗試。
但是當年在潁州之時,聞人政輕而易舉的一擊便將自己渾身氣機鎖定,給自己一種避無可避感覺的往事柳大少依舊記憶猶新。
那個時候自己雖然才是九品高手,可是也讓柳明誌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在江湖上雖然已經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可是在聞人政,跟外公白胡來這些先天高手的麵前依舊有著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塹存在。
或許沒有達到那個境界之前,永遠不知道先天意味著什麼。
柳大少‘有心放過’九牛,但是九牛似乎好像有些不太領情。
目光好奇的看著柳大少已經因為習慣時常佩戴在腰間的天劍,揮手摸了摸腦門憨厚的笑了笑。
“大哥,聽大姐頭說你現在已經是半步先天的高手了,咱們比試一下吧,自從跟在大姐頭身邊闖蕩江湖,我還沒有跟半步先天的人比試過功夫呢,你讓九牛開開眼唄?”
柳大少輕笑著神色一僵,眼角抽搐的看了看九牛扛在肩膀上比自己還要高一點的狼牙棒,再看看九牛一臉憨厚相的模樣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總覺得九牛這貨沒有以前老實了。
低頭審視了一眼自己比起已經精壯不少,卻連九牛三分之一都比不上的身板,柳大少訕笑著擺擺手。
“算了算了,大哥怕劍氣收不住,傷了你,大年初一的,受傷了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還是算了。”
然而九牛並不領情,憨厚的他抬手將自己的肩膀拍的哐哐作響,跟狗熊沒啥兩樣。
“大哥,你放心吧,這鎖子甲可是請最好的匠師打造的,用的都是百煉精鋼,大姐頭讓盟....讓江湖上的高手試過,根本傷不到九牛分毫,而且九牛還修煉了佛門的金鐘罩,你儘管出手就行,不用怕傷了我。
隻要大哥你不怕我砸到你就行。”
柳大少臉色再次一僵,眼角抽搐的望著跟火炮炮筒相差沒有多少的狼牙棒棒頭。
謝謝,有被冒犯到。
“大哥,彆猶豫了,小半個時辰沒有多久,再猶豫都該開飯了,你就讓我見識見識半步先天的高手有多厲害唄。”
柳大少看著九牛希冀的目光,對於這個憨厚老實的乾兄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向了一旁的雲小溪:“要不.....我...我就...試試?”
柳大少自己沒有什麼自信也就算了,雲小溪好像也對表哥沒什麼自信。
實在是九牛的外觀實在太具有威懾力了。
人高大威猛也就算了,武器還這麼嚇人。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想跟這種對手為敵吧。
雲小溪猶豫了片刻,放下了麵紗微微點頭:“那就試試吧,點到即止。
這些年你一直軍中廝殺,習慣了戰陣,對於自己實力的磨煉快要忘得差不多了,其實讓九牛幫你恢複一下也挺好的。”
雲小溪都這麼說了,柳大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環視了一眼全是爆竹碎片的演武場,柳大少對著後院的方向努努嘴。
“咱們去後院的湖邊比試吧,那邊開闊一些。”
“好,九牛聽你的。”
柳大少當然不是擔心爆竹的碎片會影響自己與九牛的比試,而是心疼演武場上造價不菲的石磚。
九牛一棒子下去,估計整個演武場都得報廢了。
其次湖邊有柳樹各種植物,自己可以借助身法用這些樹木阻擋九牛的攻擊。
否則萬一一個不小心,自己這小身板非得廢了不可。
半柱香功夫,九牛再次費力的穿過環環繞繞的走廊,跟在柳大少身後來到了柳府的後院之內。
望著還有不少積雪的湖畔,柳大少看向了一旁的雲小溪:“小溪,離遠點,九牛這家夥腦子粗線條,彆誤傷了你!”
麵紗之下的雲小溪臉色凝重的點點頭:“表哥,身法取勝,硬碰硬對你不利。”
“好,我心裡有底!”
雲小溪這才朝著湖畔的涼亭中退去,美眸隔著麵紗目不轉睛的望著站在湖畔的柳大少二人。
柳明誌輕輕地籲了一口氣,看著二十步之外臉色憨厚平靜的九牛:“兄弟,咱們點到為止!”
“好,聽大哥的!”
九牛點點頭,扛在肩膀上的狼牙棒被其隨意的取了下來,握在手中護在身旁,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柳明誌將手緩緩的摸向了劍柄,一聲嘹亮的劍吟聲傳來,出鞘三寸的劍身閃過一抹冷厲的寒芒。
天劍出鞘的那一刻,柳大少慵懶的模樣陡然一變,仿佛一把利刃一樣立在雪中。
柳明誌目光如炬的盯著九牛,想要找尋九牛的破綻。
然而片刻之後,柳明誌的眉頭緊緊地凝在而來一起,九牛站在那裡的破綻不下十處,可是自己卻找不到任何一處最有利的攻擊部位。
九牛整個人全都是破綻,又好似沒有一點的破綻。
柳明誌深吸了一口氣,暗罵了一聲狗日的,拚了。
柳大少的念頭與動作同時而動。
隻見柳明誌屈指如劍,輕輕一揮天劍劍鞘迅速與劍身分離開來,以雷霆之勢朝著九牛的麵門激射而去。
在劍鞘飛去的瞬間,柳大少持著天劍緊隨其後飛身而上朝著九牛的胸前的破綻攻擊而去,留下了一道殘影,以及雪地之上因為內力湧向迸濺的積雪。
劍鞘來勢疾如風,令九牛根本看不清痕跡,然而九牛卻本能的將狼牙棒護在了身前。
雖然搞不清劍鞘攻擊自己什麼部位,然而碩大的狼牙棒護在身前卻給了九牛無差彆的防護。
狼牙棒被九牛揮起的一刹那,劍鞘瞬間激射在狼牙棒尖刺的縫隙之間,傳出金戈交擊的聲音。
聲音入耳的一瞬,九牛手中的狼牙棒虎虎生風的橫揮了出去,直接來了無差彆攻擊。
身影激閃的柳大少臉色驚變,心中咒罵一聲禽獸,這他娘的不就是一攻防一體的坦克嗎?
心思急轉的瞬間,柳大少急忙全力施展齊雅傳授自己的迎風踏雪,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身形在狼牙棒下側滑而去,朝著九牛的背後飛躍而去。
狼牙棒沒有擊中柳大少,卻將九牛周圍一個碗口粗細的柳樹給攔腰錘斷了兩截,可想而知威力何等的驚人。
九牛的體格,已然注定他在靈活度上大打折扣。
一棒雖有雷霆萬鈞之勢,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哥柳明誌飛躍到自己身後襲擊自己。
以輕功迂回到九牛身後的柳大少順勢淩空翻轉,力道凝聚腳上,朝著九牛的脊背飛踹而去。
在柳大少進攻的一瞬間,九牛忽然來了個馬步的姿勢,膚色隱隱的有些變換之後,迅速將碩大的狼牙棒拄在雪地上,雙手緊握鐵柄。
沉悶的響聲傳來,九牛不動如山,雙腳生根一般駐足雪地之上紋絲不動。
柳大少的腳底直直的貼在九牛的後背上,持著天劍淩空而停,一道無形的氣勁在兩人身邊朝著周圍散射而去。
柳枝舞動,湖麵蕩漾起漣漪,地上的積雪紛飛空中。
柳明誌望著九牛因為內力氣勁舞動的嘈雜頭發臉色驚變,暗罵了一聲牲口。
自己用了六成的力量,竟然連將九牛撼動一下的威力都沒有。
這貨到底是怎麼長的?
“大哥,你是沒吃飯,在給我撓癢癢嗎?”
柳大少臉色僵硬,謝謝,有被冒犯到!
“接兄弟一招力拔山兮!”
九牛動作與說話同時進行,腰肢猛然用力,頂著柳大少的腳底來了個鐵板橋,雙手握著狼牙棒猛然從頭頂而過,朝著背後揮舞而去。
“草,牲口!”
柳大少咒罵了一聲,內力湧動朝著身後飛退而去,腳底點在一根柳樹的樹乾之上停下了身形,他實在沒有勇氣硬抗九牛的這一招力拔山兮。
柳大少飛退的瞬間,狼牙棒直接朝著雪地砸了下去。
頓時積雪翻飛,被凍得僵硬的地麵愣生生的被九牛砸出了一個可以令柳大少泡澡的深坑,深坑周圍的地麵布滿了龜裂的痕跡!
十多步湖麵蕩漾的漣漪更是猛然掀起了波浪,拍打著兩側的湖畔。
柳大少心有餘悸的望著地上的深坑,再次咒罵了一聲牲口,揮舞著天劍朝著九牛激射而去。
硬碰硬是沒希望了,如今也隻能依靠靈活的身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