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已經輸了(二合一)(1 / 1)

柳明誌一邊踱步,一邊將自己在勤政殿正跟李曄接觸之時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講給了青蓮聽。

一炷香的功夫,柳大少停下腳步坐到了椅子上,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溫茶一飲而儘,滋潤了一下有些發乾的喉嚨。

“蓮兒,根據為夫說的這些你能分析出陛下體內可能存在的蠱蟲會是什麼蠱嗎?”

青蓮輕輕地揉捏著額頭思索了起來,良久之後青蓮美眸中帶著淡淡的歉意對著柳大少微微搖頭。

“噬心蠱在苗疆蠱蟲之中也算是蠱蟲之中的佼佼者,能令噬心蠱恐慌的蠱蟲絕對非同一般。”

“尤其噬心蠱飲了小龍的精血之後,身上沾染了小龍蠱蟲王者的氣息,能令它恐慌的蠱蟲就更少了。”

“聖心蠱,百毒蠱,百足蠱............一旦飼養久了,都會令噬心蠱感覺到恐慌。”

“妾身接觸不到陛下,不敢妄言他體內被種下的蠱蟲是什麼蠱蟲。”

“蠱蟲之術跟藥學之道相差無幾,藥學講究一人一方,蠱蟲同樣是一蠱一解,若是弄不清陛下體內耳朵蠱蟲是什麼蠱,貿然解蠱非但不會解決陛下的危機,反而可能會令陛下馬上便有性命之憂。”

“尤其是這飼養蠱蟲之人是否隱藏在陛下身邊,若是弄不清情況貿然解蠱,一旦蠱蟲異動,不能馬上解蠱肯定會引起下蠱人的注意,從而打草驚蛇。”

“到時候隻怕後果不堪設想,會與夫君的意願背道相馳!”

柳明誌臉色凝重的點點頭:“如此說來,看來還得蓮兒你親力親為一趟了,三日後為夫會想辦法把你帶到陛下的身邊,到時候你見機行事,看看能不能弄清楚陛下體內的蠱蟲是什麼蠱。”

“否則的話,為夫想要清君側的打算隻怕就難了。”

“陛下的性命掌控在賊人手中,他隻能受製與隱藏在暗中的敵手,而為夫想要有所行動也將要處處受到掣肘。”

“皇後到底想要乾什麼?”

“挾天子以令諸侯?若是如此打算,為夫跟北疆六衛與金國,突厥征戰的時候正是她動手的最佳良機啊。”

“隻要掌控住陛下,她完全有機會架空整個朝堂,全部安插上她,以及她幕後之人的人手,可是她偏偏沒有這麼做。”

“難道她認為動手的時機還不成熟?可是一旦國戰結束,大軍班師還朝,她就再也找不到比這個時候更好的良機了。”

柳明誌不由得想起了朝堂之上皇後任清蕊說的那些誅心之論,加上方才房中三公主說給自己聽的那些話。

難道,任清蕊的所作所為壓根就不是為了朝堂之上的那些權利,從始至終就是為了逼反自己?

先是令其父以修繕皇陵的名義消耗國庫中的銀兩,斷了大軍糧草供應的根源。

自己謀劃已久的北征中途夭折,肯定火氣萬丈,帶著滿腔怒火回京,這個時候任清蕊再從中離間一下自己與李曄的君臣之情。

“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

柳明誌目光一凝,手中的茶杯直接被其握成了碎片。

站在一旁的青蓮見狀,俏臉一驚急忙走了過來,抓起夫君的手掌觀看了起來,見到夫君手上沒有絲毫的傷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拿起銅盆,將夫君手中的碎屑擦拭乾淨,青蓮望著夫君眉頭緊皺,驚疑不定的目光,心中隱隱有些心疼。

遙記得初識夫君之時,他還是一個活的沒心沒肺的紈絝子弟。

那個時候自己對這樣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紈絝子弟沒有任何的好感,可是如今自己多希望夫君回到以前那樣。

少些心事,沒心沒肺的陪著自己姐妹們過著自己悠閒的美滿日子。

如今的夫君活著好累,看的自己好生心痛。

默默的歎息了一聲,青蓮緩緩地走到柳明誌伸手,抬起玉指輕輕地按在柳明誌的額頭上揉捏了起來。

“夫君,彆亂想了,等妾身幫陛下處理了身上的蠱蟲之後,你就可以放手為之了。”

“等揪出了幕後真凶,到時候就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了。”

“揪出幕後真凶就會真相大白了,你說的是啊,隻要找出真凶就會真相大白了。”

“可是幕後之人如果是...........”

柳大少的聲音到後麵已經微不可察起來,青蓮湊到夫君的臉龐邊都沒有聽出什麼來。

“夫君,你說什麼?妾身沒有聽清楚!”

柳明誌緩緩地站了起來默默的搖搖頭:“沒什麼,你先準備一下吧,三日之後隨為夫進宮去。”

“好吧,妾身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隻要有小龍在,機會良好,取出陛下體內的蠱蟲根本不算什麼。”

“如此甚好,你繼續跟風兒縫補衣物吧,為夫先出去轉轉。”

“嗯,妾身知道了,夫君你一定要想開點,不要什麼事情都擱在心裡。”

“為夫明白了,我先走了。”

“妾身就不送你了。”

柳大少剛剛出了青蓮的庭院便聽到柳夭夭,柳依依姐妹幾個嘰嘰喳喳的歡笑聲。

“爺爺,我爹小時候真的這麼頑皮的嗎?”

“那是當然了,你爹整天說你們哥哥弟弟頑皮,他小時候頑皮起來比乘風他們還要過分,要不是爺爺拉著,你們奶奶差點把你們爹爹活活的打死。”

柳大少順著聲音望去,隻見姐妹幾個手中捧著糖葫蘆,蹦蹦跳跳的圍著柳之安夫婦問東問西,俏臉之上滿是好奇的神色。

柳之安夫婦兩人身邊還跟著幾個捧著大盒子小盒子的下人,顯然是買年貨剛剛回來。

“老頭子,你少在在背後數落本少爺的是非,本少爺小時候那是十裡八鄉有名的老實人,你可彆憑空汙人清白,壞了我在孩子們心目中的光輝形象。”

柳之安下意識的朝著柳大少看來,看著站在回廊下人模狗樣的柳大少,嗤笑了兩聲。

“光輝形象?就你?呸!”

柳夫人無奈的搖搖頭,賞了父子倆一人一個白眼:“你們爺倆就不能消停點嗎?”

“依依,菲菲,夭夭,帶著你們小妹芸馨跟奶奶回房間去,省的跟兩個缺心眼的家夥待久了變成沙雕。”

姐妹幾個嬉笑了一聲,牽著走路還不是很順暢的柳芸馨跟在柳夫人身後朝著內院走去。

柳大少猶豫了一下,嬉皮笑臉的朝著柳之安迎了過去。

“老頭子,商量個事唄!”

柳之安眉頭一挑上下打量了柳大少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先說什麼事情,老子再考慮考慮要不要答應。”

柳大少臉色窘迫的撓著腦門,四下張望了幾下攬著柳之安的肩膀朝著一旁的角落裡走了過去。

父子倆停了下來,柳大少舔笑著搓著手掌,望著柳之安茫然的眼神嘿嘿笑了起來。

“老頭子,你手裡有沒有能讓男人重新煥發十八歲青春的那什麼啊?”

柳之安迷糊了一下,望著柳大少猥瑣的小臉恍然大悟了起來。

“哦...............沒有...........”

“老夫忠厚老實,為人敦厚善良,怎麼會有那種玩意?你問錯人了!”

柳大少臉色戲虐的用手肘頂了一下柳之安:“得了吧,娘親現在比以前越來越漂亮了吧,簡直跟十八歲的一朵花一樣,你敢說不是您的功勞。”

“你年紀這麼大了,我娘又是習武之人,總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吧。”

“男人嘛!我理解你的,不丟人。”

柳之安臉色悻悻的捏了捏鼻子:“那是你娘功力高深,駐顏有術,跟老夫有什麼關係,老夫最近在修心養性,不近女色,自然不會備有那些東西。”

“是嗎?你舉起手讓我搜搜身上,搜不到我就相信你。”

柳之安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望著柳大少戲虐的目光臉色僵硬了起來。

“那什麼...........那什麼,明禮最近身體有些不佳,年輕人嘛,臉皮薄,不願意親自去買這些東西,就讓老夫給他捎了一點回來,還沒來得及給他呢!”

“原來是這樣,可憐天下父母心,你真是好爹爹。”

“明禮才兩個娘子都遭不住了,本少爺這少說十個了吧,尋常的藥物估計是沒多大用處。”

“老頭子你見多識廣,神通廣大,能不能用你的關係給我搞點藥效霸道,刺激點的玩意用用?”

柳之安嘶了一聲,臉色怪異的撓著下巴:“藥效霸道,又比較刺激的玩意,有倒是有,賽華佗從他師叔那裡弄來的,老夫還沒.......額......明禮還沒試過,也不知道藥效咋樣!”

“不過你先說說你比較中意什麼樣的類型,藥散還是藥水?”

柳明誌舔了舔嘴角:“那些玩意都見過,沒什麼用,有沒有比較新奇一點的玩意,比如傳說中的丹藥之類的那一種?”

柳之安眉頭一挑,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樂嗬嗬的看著柳大少。

“你小子消息挺靈通啊,賽華佗給老夫........讓老夫轉交給明禮的就是藥丸,你娘子多,要不你先試試藥效如何?”

“英雄所見略同,東西呢?”

柳之安笑了笑,轉過身去背著柳大少在懷裡扣扣索索了起來,隨後丟給了柳大少一個瓷瓶。

“你最好做好準備,聽賽華佗說這玩意可不一般啊。”

柳明誌接過瓷瓶打開瓶塞望了望,一股濃鬱的藥香味撲鼻而來。

柳大少望著瓶中一顆拇指大小的藥丸瞄了柳之安一眼。

“這就是丹藥?不能吃死人吧?本少爺還沒有活夠呢?”

柳之安輕笑著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朝著內院緩緩走去。

“虎毒不食子,你是老夫的兒子,老夫怎麼會害你呢?儘管吃,保證你吃了還想要。”

望著柳之安的背影,柳明誌低頭望著手裡的丹藥,依靠在廷柱上望著庭院中的雪景眼眸逐漸的幽邃了起來。

你是老夫的兒子,老夫怎麼會害你呢?

內院拱門處,柳之安回頭望了一眼依靠在廷柱之上的柳大少,淡笑著朝著內院中緩緩走去。

臭小子,下套都下到老夫這裡來了。

隻是你始終還是太年輕了。

當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一個人的時候,而你順著彆人的目光指引也將心思放到這個人身上的時候。

你就已經輸了。

是夜。

天空又飄起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鵝毛大雪。

“韻兒,雅姐,蓮兒,清詩,薇兒,珊兒,你們都比為夫行走江湖的時間多,以你們的閱曆來看,這玩意是丹藥嗎?”

“你們說世上真有丹藥這種東西嗎?”

頓時房中傳來了幾女好奇的議論聲。

隻是過了好久也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都彆爭論了,吵半天也沒有個結果,本少爺嘗嘗就知道了!”

“夫君不可,丹藥乃是劇毒之物,吃了會死人的!”

“對啊夫君,你可前彆衝動,以身犯險。”

“夫君,你到底為了什麼啊,丹藥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嗎?你一直追究這些東西乾什麼?”

“你們不懂的,我想老頭子應該不會害我,不就是一個藥丸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夫君不要!”

“夫君快吐出來。”

“夫君........夫君...........你流鼻血了。”

“夫.......夫.......夫君,你臉好紅啊。”

“熱...........熱.......本少爺好熱......”

夜色昏暗,大雪紛飛。

柳府內院中布帛撕裂聲不絕於耳,混雜嬌媚動人音符。

為寂靜的雪夜增添了幾分與眾不同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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