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以軍令將石懷斬立決的事情過了多日。
雖然事情過去了數天,可是那日的場景在前去赴宴將領的腦海中依舊是曆曆在目。
讓許多將領意識到了,平日裡出征路上那個與自己等人嬉笑怒罵,打打鬨鬨,毫無王爺威嚴的柳明誌手段強硬起來是何等的鐵血。
石懷被處斬之後,麒麟衛軍中不少死忠與石懷的將士自然不服氣自家大將軍被處斬的事情,有意無意的煽動麒麟衛將士想要搞一些小動作。
柳明誌自從斬了石懷之後,便一直吩咐宋清他們安排人手密切關注著麒麟衛大營中的一舉一動。
他們的小動作自然沒有瞞得過宋清等人的眼睛。
一場雷聲大雨點小鎮壓的行動再次在柳明誌的命令下展開,麵對一群剛剛退下戰場不足半月的前輩們講道理的行為,麒麟衛五萬新兵感動的痛哭流涕。
最終‘心悅誠服’前輩們的勸說,老老實實的待在城外大營集訓了起來。
那些有心人,有的成功勸說了下來,有的成了為活躍北疆土地而捐軀的養料!
而麒麟衛大將軍便由蘇柏青舉薦的副將郭毅暫時擔任,柳明誌特意傳喚了郭毅,考教了郭毅一番,對其暫代麒麟衛大將軍的職務沒有什麼意見。
給左右大帥雲陽兩人知會了一聲,又將郭毅引薦給了張狂,畢竟麒麟衛將來要並入潁州城龍武衛,將郭毅引薦給張狂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關於麒麟衛大將軍石懷的事情,以及換將的事情,柳明誌派人給京師去了一封文書,至於結果如何,柳明誌並不在乎,如此一來這件事才算徹底的告一段落。
期間,柳明誌接見了一下潁州總督秦斌,撫州總督賈有為,濟州總督楊桐,雲州......六位總督,商議了一下城防以及恢複北疆之地民生的事物之後,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不少人都以為並肩王是體內積鬱未儘,在府中靜養恢複身體。
直到北疆二十七府大小官員,接二連三的入府求見,商議秋收之事,可是卻全部沒有見到柳大少的身影之時,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事情或許不是想象的休養身體那麼簡單!
等北疆二十七府的總督全部無功而返,沒有見到柳大少的時候,雲陽,南宮曄坐不住了。
戰事已休,上百萬兵馬全部在北疆聚集著,何處安置,西域援兵是否返回,是否回京述職,將北疆戰事彙報天聽,全都擱置了下來。
柳大少這位總攬北疆軍政要務的一字並肩王不露麵,上百萬兵馬如何安置,誰也不敢擅自做主。
雲陽,南宮曄的左右兩路兵馬雖然不在柳明誌的統領之下,可是卻在其節製之內。
兩人也不能絲毫不顧及柳明誌這位並肩王的顏麵,擅自做主。
可是柳明誌遲遲不露麵,兩人隻能親自登門求見,打算商議一下如何安置戰後上百萬的兵馬之事。
然而兩人遭遇了與二十多府總督一樣的境遇,見不到柳大少這位消失了小半月有餘的王爺。
雲陽兩人無奈,拜見了王妃齊韻,隻得到了一句夫君身體不適,現在無法接見諸位大人。
等夫君身體好了之後,便會親自傳見諸位大人這樣的答複。
兩人無奈,隻能與二十七府總督一樣無功而返。
雲陽心有不甘,隻能派出自己兒媳,柳大少視為女惡魔,避之不及的妖孽姑姑柳穎來並肩王府小住些許日子,打探一下虛實,看看柳明誌這個貨到底怎麼了。
奈何,柳穎親自來了也沒有機會見上柳大少一麵。
隻知道自己的侄兒柳明誌在書房之中一邊處理政務,一邊休養身體。
柳穎無奈,從侄媳齊韻那裡旁敲側擊,看看能不能打探出自己那個王八蛋侄兒的真實情況,卻都被齊韻幾姐妹借口托詞了回去。
柳穎無奈,給公公回了一封書信之後,便在王府常住了下來,她倒是要看看自己的小明明到底能憋在房中到什麼時候。
齊韻幾女也沒有說什麼,事無巨細,將柳穎服侍的麵麵俱到,當成了婆婆一般對待。
不是齊韻幾女不願意告知,這個疼愛夫君疼愛到骨子裡麵的姑姑柳穎,夫君現在的真實情況。
而是齊韻眾姐妹同樣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去了什麼地方。
夫君隻留給了正妃齊韻一封書信,告知她與其她姐妹一聲,自己有些要事需要親自去處理,無須擔憂人身安危,如有人來求見,隻需找個借口推辭了過去便是。
隨後便消失在府中不知所蹤。
齊韻眾姐妹對於夫君不靠譜的行為也是氣的貝齒緊咬,可是誰讓自己等人這輩子攤上了呢。
隻能開始了睜眼說瞎話,一個謊言套一個謊言的行為。
幾女也曾猜測夫君的動向,到底去了什麼地方至於如此保密。
女皇那邊?可是女皇的事情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去見她沒必要藏著掖著。
雲小溪那裡,齊韻知道,去那裡夫君不會不告知自己一下的。
突厥草原?應該不大可能去吧!
京城?沒理由不帶著娘子們回去拜見爹娘啊。
江南,那就更沒有道理了。
於是眾女也跟北疆的官員一樣,開始了推測其夫君去向的行為。
一乾官員見不到柳大少,商議著處理民生之事的二十天左右。
一騎由北向南,跨越山海關緩緩朝著潁州城趕去。
來人一人一馬,穿著一件淺青色的儒衫,頭戴鬥笠遮住了容貌,背後背著一把用綢布包裹的長劍,隻留出了些許的劍柄在外麵。
來人不時地舉起酒壺痛飲一口酒水,騎在馬上四處張望著,掃視著關內關外的風景。
來人收起酒壺,自言自語了一句,天下一統,何其久哉之後便躍馬揚鞭朝著潁州馳騁而去。
幾炷香的功夫,王府之中傳出了齊韻眾姐妹尖叫驚喜的聲音。
“夫君,你個沒良心的,你還知道回來了,妾身姐妹們還以為你死在外麵,曝屍荒野了呢。”
說出這番話,可見幾女心中的幽怨之情有多深了。
“娘子們,你們先閒聊自己的事情,為夫要去沐浴更衣,接見一些人。”
眾女雖然舍不得離開剛剛才回來的夫君,可是知道夫君有正事要處置,也隻好放其去先辦正事。
齊韻房中柳明誌一遍拿著毛巾擦拭著頭發跟齊韻說著話,齊韻正細心的服侍著夫君換上自己的蟒袍。正準備給夫君扣上玉帶的齊韻忽然抬頭驚愕的看著柳明誌。
“什麼?戰事才剛剛結束多少日子,夫君你打算要反攻金,突兩國?”
柳明誌目光複雜的望著門外的景色默默頷首。
“韻兒,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為夫,為夫也得打下去,必須打下去。”
“為夫有不得不打下去的理由。”
“妾身鬥膽,能問問夫君是為什麼嗎?”
柳明誌目光一凝,深邃到讓人看不真切,靜靜地將齊韻攬在懷裡。
“為了天下。”
“為了天下百姓!”
“可是......”
“少爺,小鬆求見。”
柳明誌緩緩將齊韻鬆開,神色平淡的望著門外。
“進來!”
“是!”
“少爺,左右兩路兵馬大元帥,北疆六衛大小將領,宋將軍,程將軍,新兵六衛大小將領,西域援兵大小將領正在府門外等候,說是接到你的書信,前來拜謁。”
“嗯!知道了,將他們請到正廳,本少爺馬上就去。”
“是!”
柳鬆走後齊韻糾結的看著夫君。
“夫君。”
柳明誌輕笑著捏了捏齊韻的瓊鼻。
“韻兒,為夫有為夫的苦衷,以後你們會明白的,為夫也期望你們永遠都不會明白。”
“幫為夫著冠吧!”
“是!妾身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