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驟然興起的戰鼓聲,令本就守衛森嚴的潁州城牆更加的戒備起了!
城中滿打滿算隻有二十萬兵馬,而城外則是八十萬精銳大軍,城牆之上的所有人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縱然是柳明誌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此次守城,或許是前世今生自己第一次遇到的這種大規模戰鬥。
也不知道身後的二十萬弟兄在此役之中能活下來的還有多少。
城外的戰鼓聲越來越密集起來,其中還摻雜著進攻的號角聲,城外散亂的聯軍逐漸的彙合起來,自發尋找自己方陣的旗幟開始擺列了起來。
八十萬虎狼之師的方陣齊聚潁州城外,看著每一個人都頭皮發麻,心中無底!
張狂等人也在鼓聲中縱馬趕來,神色急迫的登上了城牆。
張望了一眼城外不見邊際的兵馬,眾人的門神色無比的凝重。
柳明誌緩緩的抽出腰間的天劍凝望著城外的旌旗。
“傳令,各將領各司其職。”
“炮手裝彈,床弩上弦,弓箭手預備,所剩可以使用的連環銃,火箭全部運到城牆之上,無論如何務必抵擋住敵軍三天時間,等候咱們的援兵前來支援!”
“吾等得令!”
一乾將領手持令旗開始朝著城牆之上奔跑了過去,在自己的位置之上指揮者麾下的弟兄防守了起來。
幾炷香的功夫,城外的戰鼓聲達到了頂峰,一聲悠揚激昂的號角聲從大軍方陣中響起。
列隊完畢的兩國聯軍中卷起了四處煙塵長龍朝著潁州城四處城門衝鋒了過來。
城牆之上得令柳明誌張狂二人對視了一眼,紛紛的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以他們兩人的目光,粗略一掃就知道一隊兵馬約莫五萬人左右,四隊兵馬少說二十萬兵馬。
然而令兩人疑惑不解的是這二十萬兵馬全部都是騎兵,用騎兵攻城,雖說不是白白的送死,可是也沒有太大的用處。
騎兵奔襲速度再快也衝不到城牆之上吧!
“柳帥,你可能看出敵軍的意圖,上來就是二十萬騎兵對我潁州展開合圍,這是什麼章法,末將完全摸不著頭腦啊!”
柳明誌同樣茫然的搖搖頭:“你看不懂,本帥也看不懂,騎兵再厲害,也飛不到城牆之上啊!”
看著越來越近的敵軍,柳明誌無奈的搖搖頭。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讓弟兄們全軍戒備,隨時準備還手!”
“不管來的是騎兵還是步兵,堅決不能讓他們破城而入!”
“得令!”
張狂剛舉著令旗前去傳令,兩國聯兵後續的六十多萬兵馬也在令旗的指引下朝著潁州衝殺了過來。
柳明誌眉頭緊皺的望著城外的情況,試探都不試探,上來就是全軍出擊的嗎?
無論是呼延筠瑤還是完顏叱吒都不該這麼魯莽的才對,潁州城雖大,可是一下子囊括八十萬大軍也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
八十萬人齊聚城下,城牆之上的兵馬都不用多麼用心防守,僅僅是己方的踩踏事件都夠兩國聯兵喝上一壺的。
柳明誌實在想不通呼延筠瑤,完顏叱吒他們的用意,隻能靜觀其變,緊緊的盯著城外大軍的動靜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柳明誌望著已經衝殺到距離城牆不過三百步位置的先鋒騎兵手中得令令旗揮舞了下去。
“床弩射擊,火炮調低角度二寸,等敵軍步入兩百六十步迅速開炮,轟擊他們的後續兵馬!”
“得令!”
“大帥有令,床弩射擊,火炮調低.........”
隨著傳令兵的喊聲,四麵城牆之上早已經上弦的八牛弩激射了出去,粗大的箭杆破空而去朝著密密麻麻的騎兵射擊了過去。
麵對城牆之上密集的弩箭,很多不幸的兩國將士被粗大的弩箭命中之後,被弩箭的餘勢帶飛出去,將不少同袍撞到馬下成為了亡魂。
火炮的炮手估算著距離,正準備點火,四路騎兵不約而同的開始調轉了方向,朝著兩側迂回了過去,逐漸與城牆拉開了距離。
準備點火的炮手急忙收住了火把,敵軍已經到了射程之外,這個時候開炮完全就是浪費炮彈,現在潁州的物資不缺,但是也算不上太過充沛。
柳明誌望著城外停在射程之外的聯軍騎兵神色茫然無比,不知道敵軍到底搞什麼把戲。
衝鋒了一下,送了幾個人頭之後就停止了衝鋒,這是什麼打法?
張狂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停到了柳大少身邊:“柳帥,其餘三處城門的敵軍與北門一樣,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二十萬鐵騎衝鋒一下,就為了給弟兄們送幾個戰功?”
柳明誌默默的搖搖頭,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語。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大帥,你看那些敵軍步卒的方向,似乎不是朝著咱們潁州合圍而來的啊!”
柳明誌聞言急忙抬頭望去,這次發現,緊跟先鋒騎兵後麵的六十萬大軍兩翼朝著潁州合圍而來的腳步並未停下,反而跟著旌旗一路繼續朝著南方逼近了過去。
看他們的樣子仿佛已經完全無視了潁州的存在一般。
柳明誌下意識的取出千裡鏡朝著山海關金軍原來的大營掃視了過去,見到隻剩下淩亂腳印,片營不見的營地失神了片刻。
聯想到張狂之前的話語,柳明誌嘀咕了片刻臉色驚變,他好像明白了敵人的打算。
“快,隨本帥去南城牆!”
柳明誌說完便收起千裡鏡朝著南城牆飛奔而去,速度快到甚至使出了輕功。
張狂毫不猶豫的跟在柳明誌身後朝著南城牆奔襲而去,身影連連飛躍的吊在了柳明誌身後,他知道柳明誌一定是猜想到了敵人此舉的用意。
盞茶功夫之後,臉不紅心不跳的兩人停在了南城牆之上熊開山鎮守的位置。
“末將參見大將軍,參見柳帥。”
“免禮,敵軍是不是並未停留,繼續南下了!”
熊開山急忙頷首,伸手指著城外的聯軍旌旗。
“柳帥,侯爺,敵人似乎不是想要攻打我潁州城,而是繞過咱們潁州繼續南下了。”
張狂此刻也反應過來呼延筠瑤他們的用意,目光驚懼的掃視著城外的二十萬鐵騎。
“他們是要圍困住咱們潁州,攻擊咱們腹地的州府!”
柳明誌默默的點點頭,狠狠的錘了幾下城牆。
“鳩占鵲巢,以守為攻,他們這是自知兵力不如咱們,想要借著援兵到來的空擋,將咱們占據的地利優勢給強行扭轉過去啊!”
“怎麼辦?要不要出城攔截他們,否則以腹地州府的那些府兵跟左右衛卒的兵力,三天之內他們就可輕鬆下我北疆十五城啊!”
柳明誌目光複雜的望著城外的兵馬。
“他們如此的有恃無恐,就是明目張膽的逼著咱們出城一戰。”
“你看那些南下敵軍的速度,他們明顯是在等著咱們出城啊!”
“二十萬,八十萬!”
“咱們有幾成勝算?五成?三成?”
張狂愣愣的望著柳明誌悲愴的臉色,沉默了下來。
彆說五成,三成了,一成勝算都是老天開眼了!
兵力懸殊實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