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我勝了(1 / 1)

女皇怔怔的望著手中的紙條,神色變得有些陰晴不定。

一旁的柳明誌輕而易舉的就能看出來女皇拿著紙條的手臂微微有些發顫。

良久女皇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大少。

見到柳大少臉上裝出來的訝異反應心裡泛起了嘀咕,看來沒良心的也沒有猜到情報之上會是這種內容。

顯然這個計劃並不在柳大少的謀劃之內。

一時之間,女皇不由得懷疑起情報內容的真實性。

不由得,女皇想起自己退朝前吩咐文武大臣儘快運送糧草的話語,心裡一緊。

難道十二位運糧主官中的某一位真的被柳大少麾下的探子用重金收買了?

拿起紙條複看了一眼,瞅著十五萬兩這幾個鮮明的數字,女皇心裡突然沒有底了。

試問世間,無論好壞,不分忠奸,有多少人能夠抵擋住十五萬兩銀子的誘惑。女皇縱然是一國之君,也不得不承認十五萬兩銀子不是一筆小數目。

無論任何人隻要擁有十五萬兩,足可以祖宗三代衣食無憂的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

偏偏讓女皇無奈的是,十五萬兩銀子在柳家看來不過是一筆微不足道的小數目,女皇毫不懷疑柳之安根本不會有絲毫心疼的就能甩出十五萬兩銀票來幫助自己的兒子回歸大龍。

畢竟柳家富可敵國的名頭不是白來的。

一切的巧合撞在一起,令女皇心中搖擺不定了起來。

不是她不願意相信自己麾下的大臣,而是她賭不起,因為一旦賭輸了,留下柳明誌的想法也就徹底的作廢了。

望著柳明誌古怪的神色,女皇拿著紙條站了起來,狠狠的的瞪了一眼柳大少。

“沒良心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老娘說過,這場賭局我一定回贏,也必須要贏!”

“老娘不會給你任何離開皇宮的機會。”

柳大少無奈的聳聳肩,無辜的望著女皇‘狠厲’的目光,顯得很是憂傷。

“婉言,你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是他們自己救主心切擅自安排的救援行動,我壓根就不知道裡麵的事情啊。”

“你治下的大臣能被他們收買,隻能說明他們無法做到視金錢如糞土,這個能怪得了我嗎?”

“我連具體什麼情報都不知道就被你發現了,我更難受好吧。”

女皇瞪著了一眼神色滿是無辜的柳大少,將手裡的紙條撕成了一片片碎片甩到了柳大少身上。

“好好的洗你的衣服,膽敢離開尚書房宮苑範圍一步,彆怪老娘對你不客氣,老娘讓躺三天下不了床。”

柳大少聽著女皇極具威脅的話語,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隱隱感覺有些腰疼。

苦笑著點點頭,柳明誌衝著周圍努努嘴:“我倒是想離開尚書房的範圍,可是隻怕有些人不會給本少爺機會啊。”

“同是半步先天的高手,本少爺可沒有信心能夠一敵二十。”

“明白就好,給老娘好好的待著吧你。”

女皇威脅性的對著柳大少揮了揮拳頭,轉身朝著尚書房走去。

柳明誌瞄著女皇顯得有些急促的步伐,嘴角揚起一抹難言的笑意。

有輕鬆,有不舍,也有悵然,很難相信一個人會同時露出這麼多的表情出來。

柳明誌拿起一件衣服繼續清洗起來,目光隱晦的在尚書房的殿門徘徊者,以她對女皇的了解,他知道女皇肯定要去調查那些運糧官了。

果不其然,不出盞茶功夫,虯髯大漢為首的十二人出了飛躍者出了宮牆,朝著城中四散而去。

如今偌大的尚書房宮苑還有八位高手在周圍監視著自己,柳明誌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八人要想把守整個尚書房宮苑,必須把距離來開,如此一來監視自己的距離也就遠了不少,隻要自己借著晾衣服的動作偷偷地吧準備好的布料捆綁在冒充晾衣架的滑翔翼之上,等他們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可以借著輕功的助力使用滑翔翼飛出女皇銅牆鐵壁一般的包圍。

柳明誌剛剛鬆了一口氣,周圍忽然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柳明誌心底一驚,下意識的朝著周圍掃視了一眼。

之前上前金吾衛弓箭手陸陸續續的朝著尚書房趕來,逐漸的形成一個圓圈將尚書房宮苑包圍了起來。

望著已經彎弓搭箭半月狀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金吾衛,柳大少嘴角哆嗦了兩下。

看來自己小看了女皇的謹慎了。

雖然滑翔翼借著風力飛起來之後早已經超出了弓箭的射程,可是飛到天上去也需要時間啊。

柳明誌毫不懷疑,在自己剛剛起飛到半空的時候就會被這上千弓箭手當成活靶子。

自己有內力可以形成護體罡氣,可是滑翔翼可沒有啊。

箭矢想要穿透滑翔翼上的布料簡直不要太簡單。

瞄了一眼不遠處隨意擺放的滑翔翼規格,柳大少心裡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內力根本不足以將整個滑翔翼全部用內力保護起來。

想起滑翔翼在空中破洞解體的下場,柳大少就打了個寒顫,有種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感覺。

運氣好了還能落個全屍,運氣壞了基本就是一團爛泥無疑。

一時間,柳大少泛起了嘀咕。

或許這次自己真的要敗在女皇的手裡了。

想要在上千人交織的箭陣中安然離開,除了先天高手之外柳明誌就見過齊雅有這種本事。

可是齊雅是將迎風踏雪練到了大成的境界,自己充其量不過是半桶水的水平。

拿小命去賭一場,柳大少實在沒有那個勇氣。

除非讓這些弓箭手束手束腳,不敢全力放箭,這樣一來必須有東西掣肘他們的行動。

柳明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人質二字。

念頭剛剛興起便被柳大少拋出腦海,整個皇宮中能當人質的隻有兩個,一個女皇,一個小可愛。

拿誰當人質柳大少都舍不得,況且女皇那邊,誰成了誰的人質還是兩說的問題。

柳明誌歎息了一聲,腦子飛速轉動著思索了起來。

片刻之後,柳大少眼前一亮,心裡有了琢磨,端著盛著衣物的木盆朝著滑翔翼走了過去。

望著沒有人上前來,柳明誌一如既往的從盆底拿出一塊厚實寬大的布料披在滑翔翼上,這塊布料正是整個滑翔翼的靈魂,被柳大少用鋪墊的借口搭在滑翔翼之上,然後再將衣物晾曬在上麵。

畢竟絲綢滑膩,一不小心就容易損壞衣服,柳大少這樣做無可厚非,所有人都沒有生出一點疑竇來。

尚書房內的窗口,慧兒緊緊地盯著柳大少晾曬衣服的一舉一動,收回目光望著同樣皓目炯炯有神的女皇微微搖頭。

“跟以前一樣,老老實實的洗完衣服就晾曬,沒有任何想要逃走的意思,他那個位置距離禦花園最遠,想要使用輕功飛躍宮牆,飛鳳轉瞬間便可將其攔下來。”

“話雖如此,朕心裡為何會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陛下是擔心柳大人除了這兩個離開金國的法子另有後手?”

女皇微微搖頭,皓目微眯起來。

望著晾曬衣物的柳大少沉吟了片刻猛然睜大了眼睛。

“不對,仔細想來,朕總覺得無論是那些信紙,還是假扮提督司密探的黑衣人出現的有些太過巧合,似乎故意在轉移咱們的目光。”

“不好,調虎離山,離開的根源肯定在沒良心自己的身上,傳令飛鳳他們迅速將沒良心的團團包圍起來。”

“是!”

最後一根繩子紮好之後,柳明誌輕笑著拍拍手,一把揮去了搭在上麵濕漉漉的衣物朝著尚書房的方向望了一眼。

“婉言,這場賭局終究是我勝了。”

剛剛飛躍出尚書房窗口的女皇聽著柳大少滿是喜悅的話語頓時花容驚變,愣愣的看著柳大少舉起手裡那架自己一直認為是晾衣架的東西。

女皇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可是心裡的直覺告訴她,這就是柳大少離開金國使用的器具。

“快,攔住他”

柳明誌望著八個方向身影飛速朝著自己合圍的八個殘影輕輕一笑,手指成爪一揮,放在涼亭石桌之上的天劍傳出一聲驚天劍吟朝著柳大少激射而去。

柳明誌一手攥著滑翔翼的骨架,一手握著天劍橫在胸前,蔑視的掃視著周圍的八個飛速朝著自己包圍而來的身影。

“你們八個一起上吧,柳明誌何懼之有。”

八人臉色驚變,臉上帶著被小覷的恥辱之色,速度更加迅速起來,手中的兵刃紛紛出鞘握在手裡。

“接本少爺一招第九劍歌天人驚。”

柳大少身上鬆散的衣袍無風自動,周身劍氣凝聚,天劍在柳大少手裡更是顫抖了起來。

柳明誌手裡的天劍未曾出鞘便朝著八人橫拍了過去。

八人急忙凝聚內力對著柳大少手中的天劍揮動了過去。

然而讓九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攻勢凶猛的柳大少忽然將天劍一橫,格擋在胸前。

八個模樣不同的兵刃瞬間擊打在柳大少的劍鞘之上,方才一副以一敵八麵不改色的柳大少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接被八人的合力一擊震的橫飛了出去。

速度之快超乎了眾人的反應,眨眼間便飛出了尚書房大殿的高度,幾乎超出了弓箭射程的極限。

在半空中橫飛的柳明誌一個鷂子翻身雙手握著滑翔翼的骨架回眸望了一眼站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所有人揮了揮手。

等弓箭手反應過來想要放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望著柳大少逐漸高飛的身影臉色發僵。

九個半步先天的人瞬間交手,猶如電光火石一般,豈是這些隻會粗略拳腳功夫的金吾衛能夠應對的。

“多謝諸位助本少爺一臂之力,大恩不言謝,他日來了大龍本少爺請你們喝.......嗯哼.........”

柳大少臉色潮紅的悶哼一聲,強行喊了出來最後的一句話。

“喝酒!”

“婉言,這場賭局我勝......噗......勝了。”

“可是我……卻一點不開心,可是我……必須得回去……我有我不能……說的理由。”

女皇飛躍到涼亭下,望著逐漸像蒼鷹一般變小的滑翔翼失魂落魄到久久無法回神。

臉上一熱,女皇下意識的抬手一抹,望著手心殷紅的血跡,女皇神色頓時擔憂又悲痛起來。

“你寧願被內力反震到自殘都不願意留下嗎?”

“陛下,臣等無能!”

尚書房周圍所有人急忙單膝跪在地上,麵色羞愧的望著女皇。

慧兒擔憂的望著女皇魂不附體的樣子:“陛下,您沒事吧。誰都想不到幾根木棍一卷布竟然能做出這種翱翔天際的東西。”

女皇默默地搖搖頭,朝著尚書房走去。

“你永遠留不住一個一心離開的人。”

“罷了,罷了!”

“娘親,爹爹給你留了一封信。”

女皇愣愣的望著小可愛:“你知道你爹今天離去?”

小可愛憋著嘴,眼淚汪汪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女皇的眼睛。

“月兒......月兒在大龍見過舅舅在爹爹家裡用這種東西在空中飛著玩。”

“你為何不早....唉......”

“信呢?”

“這裡!”

女皇顫巍巍接過小可愛手裡的書信翻看了起來,盞茶功夫左右,女皇神色莫名的收起手裡的書信,朝著尚書房走去。

“陛下,您......”

“朕餓了,你讓膳食房準備點炸魚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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