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望著宋清幾人默然的神色,輕輕地歎了口氣舉手輕輕地揉著額頭。
“下不為例!”
宋清,程凱幾人對視了一下,沉默以對。不敢再多說什麼話語,他們明白大帥已經看出了什麼。
柳明誌起身走到地圖旁邊望著麵前精細至極,囊括了大龍,金國,突厥三國所有軍事重地的位置沉思了起來。
尤其在山海關和咄陸部草原的兩處地方柳明誌停留的時間最是長久。
“兄弟們,你們的好意柳明誌心領了,可是柳明誌的威信不是靠這些東西來展示的。”
“柳明誌讓彆人服氣,服氣的是我的為人,而非我的勢力。”
“如果你們認為我柳明誌想要擁兵自重,很抱歉,我隻能說你們看錯了我。”
看著地圖的柳明誌突然開口,說了幾句話給大帳之中的所有將領聽。
宋清幾人下意識的望向了柳大少的位置,望著柳大少挺胸抬頭佇立在地圖前的聲音臉色有些發怔。
良久,宋清最先回過神來,朝著柳大少緩緩走去。
“大帥,弟兄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不想文武百官看低你一頭,弟兄們忘不了那日你帶著落月侄女進宮之時那些大臣的反應。”
“咱們不遠千裡從金國南疆奔襲回京師勤王救駕,最後卻落得被猜忌的...........”
柳明誌忽然抬起手製止宋清繼續說下去。
“大哥,這些事情就不要說了,如今新君已經登基,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
宋清臉色糾結的點點頭:“既然大帥都不在意這些,末將就不多說了。”
柳明誌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走到桌案前掃視著麾下的一乾將領:“眾將聽令。”
程凱等人迅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宋清身後恭敬的望著柳大少、
“末將在!”
“傳令三軍將士,從城南門撤離京師,到以前新軍駐地就地安營紮寨。”
“無詔不得進入京城一步。”
“得令!”
對於程凱他們而言,他們不會去想大帥為何會讓他們撤出京城到天寒地凍的城外駐紮,他們隻明白自己隻要聽從帥令就行了。
令行禁止對於他們來說早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在軍中需要動腦子的人隻有一個,其餘人馬什麼都不用去想。
大帥的令旗指到哪裡,他們的鐵騎就奔向哪裡。
這就已經足夠了。
柳大少若是知道他的威信在將士們的心中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憂愁。
高興的自然是將士們這種令行禁止的表現,自己麾下的這二十多萬兵馬如今放到何處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身為三軍統帥柳明誌由不得不高興。
畢竟弟兄們的實力越強,自己指揮起來也能更加的得心應手。
憂愁的自然不難猜想,自己麾下的將士心目之中,如今還有皇帝的存在嗎?
柳明誌對於今天皇宮之中發生的一幕,始終是有些耿耿於懷,難以釋解啊。
“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的話,那就傳令將士們拔營撤離吧,等你們駐紮好了讓人傳信給本帥,本帥回去視察的。”
“在京師以及京師附近州府的弟兄,給他們點時間抽空回去看看家人。”
“年前出征,年後平叛,連家人都沒有看上一麵,咱們身為弟兄們的將領,不能太不近人情了。”
“你們看著安排就行了。”
“是,末將等告退。”
望著一乾將領離去的身影柳大少喊住了最後麵的宋清。
“大哥!”
宋清轉身詫異的望著柳大少:“大帥,還有彆的吩咐嗎?”
柳明誌輕笑著望著宋清:“安排好了弟兄們抽空回家小住幾日,伯父伯母,嫂夫人他們應該很想念你。”
宋清對著胸口錘了兩下點點頭:“不用你說,為兄心裡明白,走了。”
“好!”
宋清走後,柳大少也繼而朝著賬外走去,順勢瞄了一眼城牆上正在修補城牆的叛軍直接翻身上馬朝著家門趕去。
“少爺,您回來了!”
“嗯!”
柳明誌將馬韁遞給了柳遠朝著內院走去。
“柳伯,讓柳鬆帶著韓忠來書房見我。”
“知道了少爺。”
“韻兒,為夫回來了。”
柳大少直接走進門中,發現齊韻正輕輕地拍著玉手焦躁不安的在房中徘徊者。
見到柳大少走進來的身影,齊韻緊皺的娥眉徹底的放鬆了下來,直接朝著夫君迎了過來。
“夫君,你終於回來了。”
柳明誌將天劍放到了劍架之上解去了背後的大氅遞給了齊韻,望著齊韻娥眉緊蹙的憂愁模樣,抬手輕輕地捏了捏佳人的瓊鼻。
“好娘子,怎麼了這是,看你這心神不寧的樣子,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齊韻嬌嗔著拍掉柳大少的手掌,轉身從一旁的桌案上拿起柳大少從宮裡帶回來的兩樣東西托在了手裡。
“這是怎麼回事?”
“一字並肩王,統領北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的一切軍政要務,這個權利是不是太大了,聖旨上的內容是真的嗎?”
柳明誌淡笑的臉色平靜了下來,望著齊韻滿是擔憂的俏臉無奈的點點頭。
“做得了假嗎?普天之下誰敢拿這兩樣東西做文章。”
齊韻望著夫君不似作假的神色,娥眉微微蹙起,四下張望了一下朝著房門走去,抬手關上了房門,拉著柳大少朝著屏風後麵的床榻走去。
柳大少見狀,臉色一僵霎時間感覺到雙腿有些發軟。
“娘子,大白天的不合適吧,為夫上次喝粥的後遺症還沒有緩過來,現在又來為夫真的吃不消啊。”
齊韻嗔怒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夫君,你說什麼呢?腦子裡整天想什麼齷齪的事情呢!”
“額.........”柳大少臉色窘迫的撓撓頭,斜倚在床邊床柱之上:“不是為夫亂想,為夫這不是怕了嗎?”
齊韻沒好氣的白了夫君一眼,抬手抓起夫君的手掌放到了自己渾圓修長的腿彎之上。
“夫君,你不覺得先帝這樣的封賞,已經超過了一個臣子應該掌控的實力嗎?”
“你彆跟個沒事人一樣的整日不著邊際,你動腦子想想好不好,你現在的勢力已經到了什麼地步了!”
柳明誌臉色複雜,輕輕地搓弄著娘子白皙柔軟的玉指。
“娘子,你說的這些為夫都明白,先帝對月兒有救命之恩,無論為夫的勢力如何都不會走到造反的那一步。”
“何況皇兄這麼無條件的相信為夫,封賞了為夫這麼一大塊封地給為夫,於公於私,於情於理,為夫就更不會造反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為夫唯有竭儘全力輔佐新君李曄,報答皇兄的厚恩了。”
齊韻抽出一隻手,屈出一根纖纖玉指朝著柳大少的額頭點了一下。
“妾身的傻夫君,你是沒有想過造反。”
“可是你已經有了造反的能力。”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你了解李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