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處理完宗人府的事情便拉著小可愛朝著門外走去。
自己該做的已經做了,能做的也已經做了,剩下的事情就隻能往前看了。
“杜宇!”
“大帥?”
“讓弟兄們找個地方駐紮下來,切記不可擾民。”
“得令!”
柳明誌剛剛解下馬韁,身體一頓朝著宗人府的大門望去。
自己似乎忽略了李柏鴻,李擎,李雲平,李智兄弟四個,好像從自己京城之後,便沒有見到這四人的身影,想到這裡柳明誌按住了準備上馬的小可愛。
“乖女兒,咱們還有事沒辦完呢,現在還不能回去。”
小可愛乖巧的點點頭,隻要能跟老爹在一起,她才不在乎要去什麼地方。
柳明誌的去而複返令剛剛平複了心境的李成白再次心弦繃緊起來,放下茶杯朝著柳大少迎了過去,對於這個完全不講理的家夥李成白是一點脾氣沒有。
“涼王,何故去而複返?”
柳明誌四下張望了一下:“為何不見慶王,雲王,景王,恒王?”
李成白一怔,臉色有些猶豫的望著柳明誌。
“這.........他們......他們.......”
柳明誌眉頭漸漸皺起:“他們怎麼了?”
“慶王,雲王被關押在宗人府的監牢之中,景王尚且在太醫院昏迷不醒,恒王自陛......和宗登基之後便待在府中閉門不出,至於是何緣故老朽就不清楚了。”
“和宗登基那天,也曾派人前去相邀,然而卻被恒王給以身體不適給推卻了。”
柳明誌默默的點點頭:“景王的身體如何?是否有恙?”
老四李雲平中途撥亂反正的經過都被柳之安在書信上說明了,對於這位內弟,柳明誌雖然見得不多,但是還是很有好感的。
從自己跟他打交道的過往來看,柳明誌能看出來這是一個翩翩君子的儒雅之人。
此次撥亂反正足可以看出李雲平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很有主見的一個人,知道對於大龍來說什麼更加重要。
至於為何謀反,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不知不覺之下便上了李雲龍他們的賊船。
李成白臉色有些不好,柳明誌一眼就看了出來,李雲平的身體情況似乎有些不佳。
“景王一直昏迷未醒,太醫的意思是隻能看他的造化了,如果他自己能醒來最好,醒不來可能就斷氣了,也可能變成活死人一個。”
柳明誌眉頭一皺,遺憾的歎了口氣。
“本帥會找一些民間藝術高絕的前輩去為景王診治一下,至於能不能醒來就看天意了。”
“那就有勞涼王了!”
“先帶本帥去看看慶王還有雲王吧!”
“這邊請,老朽為你引路。”
“備一些酒水帶著。”
“老朽明白了。”
宗人府的監牢說是監牢,其實就是一座獨立的院子,裡麵有幾間孤立的房子,雖然比起宗人府之中其他的建築簡單了一些,可是相比普通百姓的房子卻強太多了。
說是關押,變相的就是一種軟禁而已。
畢竟是李氏宗親,當朝王爺,豈會關押在那種昏暗的不見天日,臭氣哄哄的牢房之中。
縱然李柏鴻,李擎他們願意,李成白他們也乾不出這樣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顏麵二字。
李柏鴻他們再被囚禁,也是皇家子孫,對於這種東西尋常人家尚且異常的看重,何況是皇家了。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明誌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放著四個精致的小菜,小可愛懷裡抱著兩小壇子酒水在李成白的帶領下走到了一處房門前停了下來。
看守的府衛見到李成白這位宗令直接打開了房門。
柳明誌望著敢要進門的李成白微微搖頭:“李宗令就先回去吧,本帥想跟兩位兄弟敘敘舊。”
李成白臉色一僵,窘迫的點點頭朝著外麵退去。
這到底是誰的地盤啊,不過想起了那些將宗人府包圍的水泄不通的兵馬,自己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李成白走後,柳明誌端著托盤直接走了進去。
望著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的兩個背影,柳明誌默默的歎了口氣走了過去。
“怎麼,我兄弟二人的大限到了?”
柳明誌腳步聲剛剛傳來,李柏鴻有些嘶啞低沉的說話聲便傳了出來。
“螻蟻尚且貪生,況且人乎,二哥這麼急著去陪父皇嗎?”
李柏鴻虎軀一震,徑直站了起來朝著門口張望了過來,見到走進來的柳大少李柏鴻的眼神有些驚疑。
“是你!”
一旁的李擎的反應與李柏鴻相差無幾,同樣露出震驚的神色,根本想不到進入房間的人會是柳大少。
柳明誌將托盤放在桌案之上,麵色淡然的擺弄著酒菜。
“是我,很驚訝嗎?”
“沒想到咱們兄弟重逢,竟然是在這種場景之下,世事難料啊。”
李柏鴻似乎早就看開了,靜靜地坐到了椅子上,提起酒壺便自斟自飲了一杯。
“不錯,確實世事難料!”
“本王曾經何時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竟然會淪落到如此境地,從王爺到階下囚,真是諷刺啊。”
“不過既然你來了這裡,看來老三是敗在了你的手裡了,四天,我們攻了一個月的京城,在你的手裡竟然沒有撐過四天。”
“父皇跟老大如此的看重你,不是沒有道理,你確實是一個能人。”
見到李柏鴻竟然能如此心平氣和的跟自己聊天,柳明誌提壺斟滿了酒水,將小可愛抱到椅子上坐了下來,自己也坐在了一旁舉起了酒杯。
“五弟,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麵吧,為兄先乾為敬!”
李擎眼神複雜的望著柳明誌,也將酒水一飲而儘。
“三哥一個時辰前,飲鴆酒自絕與禦書房之中了,他是跪在父皇遺像前哭著離開的,我不知道他當時在想一些什麼。”
“懺悔?不甘?怨恨?高興?”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不過人死如燈滅,過去的就過去吧!”
李柏鴻喝酒的動作一怔,眼神有些傷感的歎了口氣,直接舉起酒壇猛喝了起來。
“妹夫,為兄與老五如此境地與老三脫不了乾係,可是無論你信不信,為兄都想說,老三的死,為兄心裡竟然會傷感。”
“從心中油然而生的傷感。”
“到了這一步,全部都是我們咎由自取,怨不得彆人。”
“這三天,為兄想了很多,或許是敗在老三手裡讓為兄幡然醒悟了過來,為兄對不起父皇,對不起大哥。”
“然而說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人都不在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權利這東西.......唉........嗬嗬..........為兄此時竟然無話可說了。”
“好酒好菜有了,為兄也知足了。”
李柏鴻臉色淡然的望著柳明誌,眼眸清亮淡然:“說吧,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們兄弟倆吧!”
一旁的李擎握著酒杯的手一顫,眼神有些恐慌。
不過見到了李柏鴻的臉色,李擎猛然一舉酒杯將酒水喝的一乾二淨。
“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沒什麼怕的,雖是手下敗將,但是也不能給父皇丟人。”
“早死晚死沒什麼區彆,姐夫,說吧,打算如何處置小弟。”
柳明誌眼神幽邃的掃視著兩人,最終目光定在了李柏鴻的身上。
“小弟打算擁戴二哥你登基繼位,助你稱帝,整頓山河。”
“不知二哥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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