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沉默良久,對著柳之安柳穎兄妹來微微頷首。
“第二個辦法吧,你們都商量好了萬全之策,我也不好再說其它的了!”
“隻是小溪的迎親隊伍無論是雲家的護送之人,還是皇室的迎接之人肯定是高手重重,你們刺殺的人手選擇好了嗎?”
“我跟諜影的人短暫的打過兩次交道,他們的身手不容小覷啊!”
柳之安看向柳穎,柳穎微微聳聳香肩:“除了柳葉的千麵郎君之外,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給姐姐的影殺衛處理!”
“大內侍衛跟諜影對你爹的柳葉太過熟悉了,很容易露出馬腳,唯有姐姐的影殺衛是最合適的人選。”
“而且會有小溪裡應外合,想要辦成這件事不算太難,隻是少不了你的協助,畢竟出城的事情是一件大問題!”
柳明誌微微點點頭:“我是輔政大臣之一,兵部在我的名下,巡城司隸屬兵部,到時候我給小溪弄一件巡城司的盔甲,到時候我會請旨下令全城戒嚴進行換防,小溪借機出城,剩下的事情交給姑姑的影殺衛應該不算難事吧?”
“小事一樁!隻要小溪出了城門,影殺衛馬上在城外製造動亂,巡城司武衛出城緝拿的時候小溪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掉。”
“巡城司五萬多兵馬,突然多一個人又少一個人根本沒有人能察覺的出來。”
“那就這樣說定了,小溪那邊就有勞姑姑親自安排了,到時候咱們團團協作,幫助小溪逃婚,成敗在此一舉!”
柳穎嫵媚一笑:“隻要你不出岔子,姐姐這邊就一定可以成功。”
“我這邊也沒有問題,不過姑姑我還是有些不解,你說你一個出嫁從夫的婦道人家,養了三千多死士,而且還都是一頂一的高手,你到底想乾什麼?”
“老頭子的產業遍布大龍,養柳葉保護家產情有可原,你呢?國公府的少夫人,夫君乃是北疆六衛之一的大將軍,你完全沒有理由這麼做!”
柳穎一愣,隱晦的瞄了一眼大哥柳之安,見其端著茶杯不動聲色的模樣嫵媚嬌笑的望著柳大少。
“姐姐不是告訴過你嗎?當然是因為好玩了。”
“姑姑,這樣的解釋你覺得但凡是個人會相信嗎?”
柳穎嬌豔的櫻唇一抿,幽幽的歎了口氣:“好吧,既然小明明不相信,還打算刨根問底,姐姐就厚著顏麵跟你說實話吧!”
“洗耳恭聽。”
“小明明,你也知道你那個爛木頭姑父常年鎮守邊關,一年在家呆不了幾天。”
“民間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姐姐久在深閨沒人陪伴,那是何等的寂寞空虛冷啊。”
“養了三千多死士大部分都是精壯的漢子,姐姐這麼做也是以防哪天實在寂寞難耐了,以備不時之需嘛!”
“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你能理解姐姐的苦楚嗎?”
“你姑父不在家,給你機會讓你去陪姐姐你又不去,姐姐隻好肥水流於外人田了,誰讓某些人不知道珍惜呢!”
“小明明,你說對吧!”
向來對小妹柳穎言談舉止嚴格異常的柳之安喝茶的動作一抖,悶哼一聲,卻難得沒有開口訓斥柳穎,眼神幽幽的望向書房的窗外。
全然裝作沒有聽到柳穎的話語。
柳大少本來靜候佳音的動作為之一僵,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
目瞪口呆的望著說出一段如此虎狼之詞卻還依舊怡然自得的柳穎。
這境界放眼天下,舍我嚶嚶嚶其誰!
柳大少無奈的歎了口氣,柳穎就是生錯了年代。
放到後世妥妥的女人心目中的大哥,不對,女人心目中的大哥大。
對於已經不在人世的爺爺柳大少再次感到了無比的敬佩。
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觀念能造就柳之安柳穎兄妹倆這樣的奇葩。
兒子跟個大頭目似得,女兒跟個女痞子一樣。
兄妹倆如今這般模樣,肯定跟已經去世的爺爺脫不了乾係。
不由得,柳大少暗自猜測,若是老頭子的老頭子還活著,柳家又會是一副怎麼樣的光景。
柳家四世同堂一起逛青樓?
想到這個場景,柳大少就感覺有種毛發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覺,我柳家乃是名門世家,怎麼可能會如此的不靠譜。
“小侄甘拜下風,姑姑威武!”
“事情既然已經敲定,你們兄妹倆好好敘敘舊,我先回去了!”
柳大少現在恨不得馬上飛離柳之安的書房,繼續跟這兄妹倆待一起,自己起碼得減壽十年,乃至二十年。
“等等!”
柳大少回首茫然的望著柳穎:“姑姑,還有什麼沒有說清楚的嗎?”
柳穎輕笑著咂咂嘴:“修沐的日子隻有一個月,小溪可能就要隱姓埋名了,這一個月時間你可得抓緊了!”
柳穎說著說著閉上了一隻嫵媚的鳳目詭笑著望著柳大少:“姐姐的意思你懂了嗎?”
“姑姑你是說你的眼睛迷住了?”
柳穎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柳大少:“姐姐是在告訴你,你跟小溪的事情姐姐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柳大少嘴角抽搐了一下:“得,姑姑,咱倆是真的沒得聊了!再會,不對,是再也不會!”
望著柳大少驚慌失措逃出書房的背影,柳穎嫵媚的容貌驟然變得靜默下來。
“陛下剛剛登基,朝堂之上自顧不暇,根本無暇顧及江湖上的事情,萱兒你還打算讓她一直閒散在家裡,不去做點該做的事情?”
“你一直讓明禮在青樓醉生夢死也不是個辦法。”
柳之安不知何時手裡已經搓弄著一對鐵膽,清脆作響,聽到小妹的問詢微微的抬著眼皮瞥了小妹一眼。
“妹妹,你說小月兒這娃子要是登基成為金國的皇帝,誌兒夾在大龍跟金國中間,將來會是一副怎麼樣的光景?”
“女兒要是把老子給打的落花流水,節節敗退,是不是很有意思?”
“柳之安,你能不能正經一些,好好的回答一下我的問題?”
柳之安隨意的將手裡的鐵膽丟在桌子上,單手托著下巴幽幽的望著柳穎。
“花費大代價蒙蔽天機改的命最終又自己改了回來,你讓我說?我能怎麼辦?”
柳穎忽然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案緊緊地盯著柳之安。
“能改第一次就能改第二次,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不成。”
“說的容易,那位仙逝之後李布衣隻是相字門的,看相還行,確實沒的說,乾彆的也沒這個本事,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可是三十年也沒見到有什麼人還能再次逆天改命。”
“命這東西,太玄乎了,咱們也不懂這些,隻能聽彆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可是還不敢不信,難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