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政走後的小半月時間。
柳大少一邊處理著於成樂送來的公務,一邊靜下心來默默的按照老爺子教導的方法疏理自己體內的內力。
聞人政說的不錯,自己一直都是太過懶憊了。
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再不加以利用,自己就真的成了爛泥扶不上牆的存在。
柳明誌不希望自己錯過這次機會,更不想令老爺子還有聞人雲舒失望,老爺子雖然不在身邊,但是聞人雲舒卻常常伴在自己左右。
若是知道自己辜負了老爺子的厚望,心裡不知道該是怎麼難受的滋味呢!
柳大少以一個怪異的姿勢盤膝坐在熱氣蒸騰的書房之中,良久之後柳大少額頭之上帶著層層細汗猛然睜開了眼睛。
柳大少擦拭乾淨額頭的細汗滿腹疑慮的站了起來,望著書房中的四個火爐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吹了一下涼風。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這幾天怎麼都無法靜下心來,總感覺有重要的事情要發生。”
“以往本少爺從來不會有這種玄妙的感覺,難道是老爺子封存到我體內內力的緣故?”
柳明誌不由得想起前世電視中所謂的先天高手都有一種莫名的天人感知能力。
抬手拍在窗沿之上,柳明誌微微眯起了眼睛:“到底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呢?”
苦思良久的柳明誌也沒有絲毫的頭緒,柳大少無奈的籲了口氣朝著門外走去。
“韻兒,在不在房中?”
“夫君,妾身在房中給夭夭縫製一件新夾襖,夫君有什麼事情嗎?”
柳明誌推門走了進去,齊韻正坐在桌案前拿著一件淺綠色的花紋布料裁剪著,見到走進門的夫君齊韻宛然一笑,抬手拍了拍夫君身上的雪花。
“怎麼樣,突破到第四層沒有?”
柳明誌無聲的搖搖頭:“毫無頭緒,這幾天為夫一直靜心不下來,如今修沐期間反正閒來無事,咱們出城賞雪去吧?”
“現在?”
“對,為夫方才看了一下天色,這陣雪不肖半個時辰就該停了,正是出門賞雪的最好時機。”
“為夫就當出門散散心了,不知為何我現在總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悶在家裡也是思緒紛亂,出去轉轉總歸是好的!”
“好吧,妾身依你,我去告訴蓮兒妹妹她們一聲。”
“所有人都說一聲,清詩也說一下,去不去就看她們自己的了。”
“妾身知道了。”
柳明誌望著齊韻出門的背影,走到梳妝台前望著齊韻常備的文房四寶提筆在宣紙上揮寫起來。
片刻之後柳大少收起宣紙折疊起來:“柳鬆!”
“少爺,有什麼吩咐?”
“把書信讓月兒留下的那隻金雕送到金國去,好久沒見她們娘倆了,少爺打算去山海關賞雪,邀請她們共來。”
“省的婉言一見我就說本少爺我沒良心,逼我吃大蘿卜。”
“是,小的馬上去!”
“等等!”
“少爺,您說!”
“讓小五他們帶些厚重保暖的氈布帳篷,火爐,棉被,先行趕去今天晚上不見得會回來,既然出去了就好好的散散心。”
“知道了!”
小半天過後柳大少一行人騎馬出了府門,朝著城外的山海關趕去。
柳萱,雲小溪亦是夾在在其中,帶著柳依依她們幾個小家夥有說有笑的率先朝著城外不疾不徐的縱馬而去。
柳大少望著幾個兒女的背影輕笑著搖搖頭,讀書不見得有什麼增長,說道騎射倒是一個個精通的厲害。
真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望著街道上有說有笑清掃著積雪的百姓,柳明誌心裡舒坦至極,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看到的生活。
鄰裡和睦,欣欣向榮。
齊雅幾女望著夫君看著街上百姓之時,嘴角掛著的笑意心裡也紛紛自豪起來。
這就是自己的夫君,上馬可定邦,下馬可治國的大賢之才。
“夫君,見到治下的百姓生活如此的富足,心裡是不是很高興?”
“對啊,雅姐姐說的不錯,想起咱們剛來潁州城的時候,城內到處是愁雲慘淡,百姓臉上也極少見到笑容,再看看現在,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短短兩年時間,整個潁州煥發了一片生機,比起富足的魚米之鄉,江南水鄉也不遑多讓。”
“尤其是如今的互市綿延到了撫州境內,不但潁州,就連撫州的民生也大為改觀了不少。”
“前些日子妾身姐妹去街上買胭脂水粉,百姓們對你這位總督大人可是讚不絕口呢!”
“嫣兒可以作證,百姓們是真心稱讚與你,而非是因為恭維之意,他們臉上的神色是騙不了人的。”
眾女你一言我一語的稱讚著夫君,柳明誌心裡自然高興無比。
好話總是悅耳的。
“你們再誇我,為夫就找不到北了,潁州,撫州兩府有這種欣欣向榮的場景,非是為夫一人之功。”
“裡麵少不了戶部跟工部的鼎力相助,沒有他們兩部幫助,這邊關互市也不會有今日的繁榮。”
“更重要的一點,雖為敵國,但是你我夫婦眾人之間為夫由心而說,有這些也少不了金國跟突厥的相助。”
“雖然他們兩國是因為利益而為,可是做人不能總看彆人的壞處,適當的也要發現一些彆人的長處。”
“這邊關互市,為三國帶來短暫的和平,令無數的商賈,百姓從中獲取了福利。”
“僅僅此一點,就已經足夠。”
眾女若有所思的望著神色複雜的夫君,似乎明白了什麼。
“夫君,你若不為官,必定成一方大儒。”
“謬讚了,娘子們,出了城門咱們比試一番,誰先到山海關鷹嘴岩,可以優先獲得今夜陪本少爺睡覺的獎勵,你們可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啊。”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呦。”
“呸......”
“不要臉!”
眾女的暗啐聲不絕於耳,不過俏目之中卻紛紛帶著躍躍欲試的色彩。
畢竟都老夫老妻了,誰還不了解誰啊。
姐妹們眾多,能多霸占夫君一天是一天。
出了城門,眾女除了聞人雲舒之外相視一眼,紛紛縱馬馳騁而去,聞人雲舒猶豫了片刻還是跟在柳大少身邊慢慢的走著。
畢竟尚未同床共枕,相比齊韻等人難免有些放不開。
柳大少縱馬靠近聞人雲舒,抓著聞人雲舒的白皙的皓腕拍了拍:“舒兒,一起追上去吧,騎馬出來了不馳騁一下豈不辜負了眼前上天賜予的美景!”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舒兒都聽你的。”
柳明誌輕笑幾聲,縱馬馳騁而去,聞人雲舒緊跟其後。
雪地上留下了一長串的馬蹄印,從城門直至山海關。
暮色降臨,柳依依幾個小家夥再次被無良老爹捧著雪球追的山海關遍地跑,山海關的空地上也搭建起了數個帳篷,冒出了嫋嫋炊煙。
北方十幾騎緩緩而來。
小可愛一聲名貴夾襖騎在馬上,望著四處奔逃的哥哥姐姐望著一旁的女皇。
“娘親,是爹爹!”
一身雪白儒袍身披狐裘大氅的女皇微微頷首:“今天你所來的姨娘裡麵有幾個身份比較特殊,彆忘了娘親交代你的話!”
“知道了,不準暴露娘親跟月兒的身份,為何從北方趕來,就說月兒去金國做生意去了!”
“記著就好,去玩吧,好好修理一下你那個沒良心的老爹。”
小可愛重重的點點頭,翻身下馬之後抓起一把雪就朝著柳大少衝了過去。
“哥哥,姐姐,月兒來幫你們了!”
柳大少陪著妻兒在山海關打打鬨鬨,一騎鴻瓴信使高舉令旗,馳騁奔襲入了潁州城直接朝著總督府趕去。
“籲!”
“吾乃京城八百裡加急鴻瓴信使,定國公柳明誌何在?”
總督府大門應聲而開,甲胄齊全的杜宇挑著燈籠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杜宇見過將軍。”
鴻瓴信使掃視了一下杜宇,從懷裡取出一封密件。
“陛下有旨,急召定國公柳明誌火速回京。”
“此件八百裡加急,煩勞將軍前去通報定國公接旨”
杜宇一怔,臉色驚異的望著:“將軍,我家大人出城而去,現在不在府中!”
“這可如何是好,將軍可知定國公去了何處?”
“不知,大人說明日一早便會回來,現在夜色降臨,縱然是找回我家大人也我無法馬上趕路回京。”
“煩勞信使府中稍後,某馬上派人去通知我家大人,明日一早馬上回來接旨!”
鴻瓴信使猶豫了片刻點點頭,他知道杜宇說的不假。
冬天可不是夏天可以比擬的,現在縱然柳明誌在家也無法趕路,晚上的官道被凍上了,馬車根本行駛不了!
否則五天的路程自己也不至於十天左右才趕到潁州。
“有勞將軍,務必告知定國公是十萬火急的事情,耽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