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柳明誌是變了,柳明誌變沒變柳明誌自己也不知道,或者柳明誌變了,柳明誌也變了。”
聞人雲舒茫然的看著柳大少,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神神叨叨的話語。
“雲裡霧裡不知所謂,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非要弄得跟和尚道士一樣說些常人聽不懂的箴言。”
“不是本少爺故作深奧,而是本少爺說了怕你不信,有時候真話反而會被當成笑話。”
“清醒的人亦是會被當成瘋..........”
“你個臭和尚,給老娘站住,竟然敢偷看老娘洗澡,怪不得一頭煩惱絲未曾剃度,原來是六根不淨,你給老娘站住,老娘非要拉你去見官不可,你是哪家寺廟的臭禿驢!”
“無量........阿彌陀佛,女施主,你就彆追了,貧僧真的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我是雲遊天下無意中路過女施主家門,哪曾想女施主沒有關窗,貧僧不小心看了一眼!”
“不過貧僧乃是方外之人,一切美色在貧僧的眼裡不過是紅粉骷髏而已,,既是紅粉骷髏女施主又何必窮追不舍呢?”
“呸,你個臭和尚,倒是挺會狡辯,跟老娘站住去見官。”
柳大少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繼而一個熟悉的身影步入眼簾之中。
破舊不堪的道袍外麵罩著一件拉風的袈裟,手裡捧著一個亂糟糟的拂塵,頭發像雞窩一般潦草,偏偏長得鶴發童顏駐顏有術。
如此拉風形象,皓日之下都掩藏不住其散發的光芒,除了天下第一神相李布衣這個老神棍之外彆無他人。
此刻老神棍正慌不擇路的在秦淮河畔肆意的奔跑,微風吹起的胡須是他驕傲的放縱,不羈的青春。
柳大少見狀想起了那天的夢境,急忙翻身下馬朝著李布衣迎了過去:“老神棍.....仙,好久不見,一切可好?”
李布衣正在頻頻回頭望著追趕著自己的婦人,腳步玄奧不羈的奔跑者,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問話,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無量......善了你給哉的,你丫的眼瞎嗎?貧僧看著樣子很好嗎?哪來的沒眼力........咦.....是你?”
李布衣一個急刹車停到柳大少麵前,驚異的望著對著自己淡笑的柳大少:“你怎麼也在江南?”
“晚輩有些許雜事........”
“跑,你個臭和尚再跑啊?”
“哎哎哎........女施主快快鬆開貧僧的頭發,不然的話貧僧可就不客氣了。”
三十歲上下麵容姣好的婦人一手掐腰一手扯著李布衣雪白的頭發,輕輕地喘著粗氣柳眉深凝的瞪著李布衣:“鬆開你,你想得美,偷看老娘洗澡還敢跑,老娘非得拉你去見官不可。”
“還對老娘不客氣,你不客氣一個試試!”
“女施主,貧僧真的不是有意的,大不了貧僧脫光了讓你看回來不就好了嗎?你看這樣如何?”
“呸,好你個臭不要臉的,不但毫無悔改之心,還敢調戲老娘,老娘雖是寡婦沒有男人當靠山也不是好欺負的。”
柳大少麵色怪異的看著喋喋不休的李布衣兩人上前走去淡笑著望著婦人:“這位大嫂,借一步說哈如何?”
婦人謹慎的望著突然出現的柳大少:“你是什麼人,老娘憑什麼跟你借一步說話。”
柳大少輕笑的望著被扯住頭發一臉無奈的李布衣:“這位道......大師乃是在下的一個朋友,方才在下見到這位朋友似乎跟大嫂有些誤會,在下請大嫂借一步說話,一定給大嫂一個滿意的交代。”
“如何?”
“你真是這個臭和尚的朋友?”
“如假包換!”
婦人將信將疑的望著柳大少,思索了片刻終是點點頭:“行,看你的裝扮是個讀書人,老娘就給你一個麵子,去哪裡說?”
“大嫂這邊請。”
婦人猶豫的鬆開了李布衣的雞窩頭發跟著柳大少朝著不遠處走去。
盞茶功夫婦人偷摸的塞起一張銀票,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布衣:“這位公子,以後交朋友一定要看清人,彆什麼狐朋狗友都亂認,小心給你帶來麻煩!”
“是是是,大嫂說的是,在下一定謹記在心。”
“既然公子心裡明白,大嫂就不在多說了,有緣再會。”
柳大少望著婦人默默遠去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江南如此彪悍的女人真是不多見。”
“這不是彪悍而是自我保護,寡婦門前是非多,她若是一副柔弱不堪的樣子難免會被一些地痞流氓欺負。”
“她收下你的銀票息事寧人,不是不想拉著貧道見官去,而是你衣著華麗,氣質不俗,一看就非常人,知道繼續糾纏下去反而對自己一個婦道人家不利,審時度勢,心思縝密,奇女子也。”
李布衣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柳大少身邊,麵色正經的望著婦人的背影輕聲說道。
柳大少一愣,若有所思的望著婦人的背影,對著李布衣輕輕地點點頭:“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前輩真乃隱士高人也,受教了!”
“哎,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隻不過多了幾年閱曆而已,算不得什麼?”
“前輩真的偷看大嫂沐浴了?”
“怎麼可能,真的就是誤會而已,貧道除了偷看過尼姑........貧道鶴發童顏,衣決飄飄,仿若謫仙人降世一般,堂堂天下第一神相李布衣怎麼可能做出那種自墮身份的事情。”
“嘁....”
柳大少暗啐一聲,李布衣這臉皮雖然不及自己十成,起碼也得有八九成左右。
不要臉起來那是忒不要臉,亦或者壓根就不知道臉皮為何物。
“老神仙說的是,老神仙乃是隱士高人豈會做出偷看女子沐浴的事情,能乾出這種事情的人除了那種喪心病狂的畜生才能乾的出來,這種人就應該天打五雷轟,魂下九幽永世不得超生。”
柳大少促狹的望著李布衣,咒罵的可謂狠毒無比,至於自己當初偷看齊雅沐浴的事情完全被柳大少選擇性忽視。
夫妻之間怎麼能叫偷看呢?那叫情趣。
李布衣嘴角眼角一起抽搐的望著柳大少,終是沒有說出什麼,默默地撫著手裡的拂塵心裡將柳大少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老道縱橫天下一百載有餘,什麼吹拉彈唱沒見過,第一次遇到這麼陰損的玩意。
看透不說透,大家見麵還能做朋友。
“柳公子不是在邊疆戍邊嗎?怎麼回到江南來了?”
“老神仙不是雲遊天下嗎?上次一彆在江南,如今怎麼還在江南?”
李布衣臉色複雜的望著柳大少,目光掃視著秦淮河的美景眯起了眼眸,散發出淩厲駭人的精光。
李布衣輕揮了一下拂塵腹議起來。
將來的龍興之地自然要好好堪輿一番,看看我道家能不能沾染一分天地運氣。
“江南多美景,老道流連忘返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