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樂嗬嗬的望著女皇萌萌的表情,暗道一聲不愧跟乖女兒是母女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女皇明亮的皓目眨呀眨,懵懂的望著柳大少,頗有小可愛求知之時的三分神韻。
望著柳大少賤兮兮的神色,女皇若有所思的掃視了柳大少一眼,片刻之後女皇似乎明白了過來,嬌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沒良心的,你少給老娘打馬虎眼,在這裡左右言辭!”
“你知道老娘說的什麼意思,一句話,讓看不讓看?”
柳大少糾結的望著女皇,本以為自己可以轉移話題將女皇的注意力轉到彆的地方去,可是自己始終小看了火炮對女皇的吸引力。
仔細想來也是,以女皇的心性還有野心若是對這種攻城的力氣沒有絲毫的興趣才是怪事。
要知道柳大少在征討西域期間,使用火炮留下的種種傳說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雖然說不上人儘皆知,但是隻要是有心人稍微打探一下就可以明了,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輪火炮下去,一座城的城牆鮮有完整。
對於這種大殺器,女皇怎麼可能不傷心。
柳明誌心裡猶豫良久,遲疑的望著女皇求知期待的眼眸。
“婉言,一個人對於未知的事物感覺好奇這是人性使然,可是一個人對於強大的事物想要擁有亦是人性使然!”
“人性是什麼你比我懂得,欲望一旦出現想要遏製可就難了!”
“欲望這東西一旦產生了萌芽,就會逐漸的長大,由一棵萌芽長成參天大樹,由一粒沙石演變成一座山嶽!”
“聽我一句勸,火炮還是不見識的為好!”
“因為我也不敢保證,自己也無法掌控,你見到了火炮的威力之後一旦動了欲望,會有怎樣的結果!”
“欲望產生的下場往往是不為人知的!”
柳明誌抬手輕輕握住了女皇的皓腕,一手輕輕撫上女皇少一些嬌媚多了一絲英氣的臉頰。
“婉言,不看好不好!”
女皇皓目中帶著猶豫的神色,掙紮了良久堅毅的搖搖頭抬手捂住柳明誌放在自己臉頰上已經略顯粗糙的手背。
她明白柳明誌話語中的意思,自己見到了火炮的威力之後,就會產生據為己有的心思。
而火炮對於大龍來說同樣是重中之重的東西,一旦自己對火炮產生了想法,就意味著在得到火炮的過程之中就會鋪滿一地密密麻麻的屍體。
“明誌,朝聞道,夕死可矣!”
“無論將來咱們兩個會走向什麼樣的結果,婉言隻想活個明白!”
“勝要坦然,敗亦要明了!”
“火炮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婉言隻想見識一下火炮的威力,既然你能將火炮運出城外,開上兩炮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柳明誌惆悵的歎了口氣,女航永遠是那個自己第一次見麵之時熟悉的女皇。
經曆了這麼多年也從來不曾變過,歲月改變了她的些許容顏,可是卻從來沒有改變過她的心。
一顆從始至終的想要一統天下的心!
“婉言,你都這麼說了,柳明誌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看也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女皇一愣愕然的望著柳明誌:“什麼要求?”
“我讓你參觀一下火炮的威力,你讓我看一下你們火龍車的成果!”
“婉言你對我的心性也很了解,人都是好奇的,這個要求對你來說並不算過分吧!”
女皇一怔眼神有些慌亂之意,馬上用強大的心境平複下來。
緩緩鬆開了自己捂著柳明誌的手心,女皇轉身朝著山海關蜿蜒起伏的山嶺望去。
“什麼火龍車,婉言聽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柳明誌你是不是宿醉未醒?為什麼總要說些婉言聽不懂的奇怪詞彙!”
柳明誌望了一眼周圍,女皇找的地方還算可以掩人耳目,不往前來根本看不到自己這邊。
柳明誌看著女皇望著山海關的身形,緩緩走了過去,從背後環住了女皇纖細的腰肢,下巴也墊在了女皇的香肩之上順著女皇的目光朝著遠處望去。
女皇雖然身著男兒服飾,可是身上淡淡的馨香卻依舊存在,侵襲這柳明誌的嗅覺。
柳明誌自以為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卻不知道不遠處的山崗後一個人兒眼眸朦朧的望著自己二人,眼中含著薄薄的水霧呢喃著。
“原來婉言姐姐說的都是真的,駙......師兄!”
柳明誌緊緊地抱著女皇纖細的柳腰,下巴輕輕地在女皇的香肩上摩挲著:“婉言,火龍車從何而來你應該很清楚也很明白!”
“飛熊有些事或許會瞞著我,但是卻決然不會對你有何隱瞞之意!”
“他是一個天縱奇才的孩子,不,現在他已經是個少年了!”
“從飛熊寧願舍棄皇位也要到大龍像我求學的那一刻我就早已經心裡有底,飛熊將來必定會是一個名留青史的人物!”
“這個世界會因為柳明誌的到來而有些許的改變,但是飛熊卻可以令這個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雖然是踩在巨人肩膀之上的一個人,但是沒有人會在乎這些,也沒有人會知道這些!”
“史官對飛熊的記在,隻會讓飛熊在未來被評價為一個巨人!”
“他踩了多少巨人沒有人會知曉!”
“後人隻會將他當做一個開墾者,一個名垂千古的先驅者!”
“而你將他召回金國或許會毀了飛熊,將來史書若是記載了這段經過,你將會被評價為一個昏庸的君主,一個扼殺人傑的姐姐!”
“千人唾棄,萬人辱罵!”
“一個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帶著自己的使命!”
“而飛熊存在的使命婉言你永遠都不會了解!”
“希望飛熊就算是回了金國也能堅守本心,不忘初衷!”
女皇嬌軀微微發顫的望著遠處的風景,眼眸中的迷茫之意愈發凝重:“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柳明誌婉言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但是婉言覺得你說的很對!”
“婉言也不知道為何會對你的話有種盲目又可笑的信任!”
“這是不是一件很可笑很滑稽的事情!”
“隻是,你說的以後都太虛無縹緲了,婉言不懂這些,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婉言隻想活好當下,將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完,婉言死後,任他天塌地陷,與我何乾!”
“至於史書評價如何,婉言人都不在了,又能乾預的了什麼?”
“功也好,過也罷!一切就交給後人去評說吧!”
“一國之君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始皇帝之所以是始皇帝,因為沒有人能夠左右他的一言一行!”
“婉言佩服他,卻做不到他那樣!”
“世道每天都在變,卻又一成不變!”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無外乎功名利祿!”
“沒良心的,婉言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強迫你的事情,雖非我本願,卻出於我本心!”
“生而為皇,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