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玉怔然的望著朝著帳篷外小跑而去的呼延筠瑤。
他是功力精深的武者,自然耳聰目明,可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呼延筠瑤竊喜又激動的說話聲自然沒有逃脫呼延玉的耳力。
“金刀駙馬?什麼時候的事情?筠瑤不說我還真的沒有想起來,這兩年似乎真的沒有見到過筠瑤隨身攜帶的草原金刀!”
呼延玉麵色極其複雜,帶著不敢相信的臉色望向一旁同樣有些微怔的顏玉。
“筠瑤剛剛說的什麼?”
“筠瑤的金刀駙馬!”
從顏玉的口中得到了確認的呼延玉瞳孔微微縮起,變得有些幽深起來。
“柳兄,你可真是讓呼延玉大吃一驚啊,希望隻是一個誤會吧。”
呼延玉呢喃幾聲束手朝著王帳之外趕去,顏玉猶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不出意料顏玉的鳳目中帶著一絲好奇的意味。
八卦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是女人的天性,無關地位與年齡。
“米哈木,你看看這大龍人身上的甲胄,再看看咱們身上的甲胄,簡直就是天壤之彆啊!羨慕啊,聽前方的部眾說,西王庭的騎兵在衝鋒的時候根本砍不破大龍人身上的甲胄,也不知道咱們部落什麼時候能換上這麼完美的盔甲。”
“行了勃木帖,彆再羨慕了,大龍本來就以能工巧匠天下聞名,他們早都可以打造百煉精鋼的兵刃了,咱們現在連鍛鐵的技藝都還不精通。”
“指望著從潁州互市那裡交易上等盔甲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咱們不可能將優良的戰馬流入大龍一樣。”
“米哈木,我也就是說說而已,都說金國與咱們交好,可是金國給咱們的盔甲也不過都是一些他們自己將士瞧不上的東西,不過起碼比西突厥的那些布甲皮甲要好上不少了。”
“那是當然了,不然同時草原勇士咱們怎麼可能屢占上風,將西突厥打的節節敗退,不就是仗著兵甲之利嗎?”
“等到大可汗一統草原了,咱們就可以進軍南下了,到時候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咱們草原勇士的。”
“城池,優良的盔甲,可口的茶葉美酒,肌膚嫩的跟水一樣的女子,都是咱們的。”
“彆說了彆說了,再說我的心都要激動的跳出來了!話說回來,同樣在草原生活,我家那婆娘的皮膚跟大可汗跟二王妃簡直沒法比,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你可不要往外說。”
“什麼?”
“我有幸在大可汗的王帳外站哨一天,大可汗路過的時候那肌膚跟水一樣柔嫩,也不知道怎麼保養的。”
“我家婆娘能長成這個樣子,我死都值了!”
“那就彆想了,你家可舍不得用牛奶天天洗澡。”
“你怎麼知道的?”
“我家婆娘就是伺候大可汗的身邊人,你可不要往外說,不然的話咱們兩個都沒有好果子吃!”
“放心吧,用大龍的話來說,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不會往外瞎說的!”
杜宇倚在呼延王庭營寨外的柵欄上,咬著一根雜草支著耳朵聽著營寨內兩個突厥衛兵的閒聊聲,不時的輕笑著搖搖頭。
“攻入大龍?東西王庭加一塊還可以看看,不然的話來多少滅你們多少,要不是你們是遊牧民族,打不過就遠遁千裡,哪裡能有你們放肆的地方。”
“等到大帥帶回來的三十萬西域戰馬訓練成型,你們就等著哭吧。”
“猛虎追不上野狼,不代表猛虎乾不掉野狼!”
“駙馬,駙......潁州都督柳明誌的貴使在何處?”
嘀嘀咕咕的杜宇聽到呼延筠瑤清脆婉轉的聲音猛然停止胸膛肅立了起來,朝著呼延筠瑤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潁州都督麾下親兵統領將軍杜宇參見泰昌大可汗。”
呼延筠瑤好奇的看著杜宇,若有所思的轉動著靈活的眼眸,隨即恍然大悟的望著杜宇。
“你不是吏部尚書杜大人家的那誰誰嗎?”
杜宇一愣,詫異的望著呼延筠瑤,總感覺有些眼熟的感覺,靜靜地望著呼延筠瑤回想了片刻杜宇也想起了呼延筠瑤的身份。
“新科狀元胡軍胡狀元?你是女子?你怎麼在呼延........你就是泰昌可汗?你原來是突厥人!”
“本汗為何不能是突厥人,誰規定大龍的新科狀元必須是大龍人了!”
杜宇沉默了片刻,麵色複雜的望著呼延筠瑤從懷裡掏出柳明誌準備的書信,雙手托著遞到了呼延筠瑤的麵前。
“大可汗,邦使將都督的書信帶到了,請大可汗過目,邦使告辭!”
“等等!”
呼延筠瑤接過書信之後抬手阻攔了想要離去的杜宇。
杜宇不解的轉身望著呼延筠瑤:“不知大可汗有什麼吩咐?”
呼延筠瑤將書信收到衣袖之中,朝著杜宇走去,大大咧咧的一把攬著杜宇的肩膀。
杜宇虎軀一震,不知所措的望著一旁摟著自己肩膀笑嘻嘻的呼延筠瑤。
呼延筠瑤毫不在意杜宇的反應,跟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女一般拍了拍杜宇盔甲之上的護心鏡。
“小夥子,身體很壯實嘛,遠來是客,彆急著走啊,到本汗的王帳喝杯酒水,吃點烤羊肉,你這連大門都不進去就回潁州而去,顯得本汗不懂待客之道!”
“這.......邦使失禮了,多謝大可汗美意,姿勢邦使還要急著去交差,喝酒的話來日有機會邦使再來拜會大可汗。”
呼延筠瑤臉色一虎,俏目瞪大通大:“來嘛來嘛,不來就是不給本汗麵子,再說了本汗還沒有看過文書之上的內容,萬一本汗當場同意了,你直接將話帶給你你們柳總督,省的本汗再派人跑一趟浪費時間。”
“這,好吧,邦使就不在謙讓了!”
“走,本汗帶你見識見識與你們大龍民生截然不同的風土人情,這大龍有大龍的妙處,草原自有草原的美景,雖然天差地彆,但是都可以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大汗,還是鬆開邦使吧,若是讓大汗的部下見到了豈不是要將邦使給亂刀分屍了!”
“放心吧,有本汗在誰敢對駙馬........柳總督的使者動手動腳,本汗將他親自給閹了,讓他一輩子當不成男人。”
杜宇瞄了一眼言辭彪悍,舉止狂放的呼延筠瑤,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若非得到了證實,自己還真以為自己方才是認錯了。
這還是自己印象中那個彬彬有禮,舉止文雅的狀元郎嗎?
這不活生生一鬥大的字不識半個的女土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