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夫人已經帶領女眷們去內院挑選房間了,少夫人讓小鬆來問一下少爺有沒有需要特彆吩咐的地方?”
柳鬆急匆匆的從總督府內院跑出來,正好柳大少帶著張狂三人剛剛跨進府門之中,柳鬆對著張狂三人點頭示意了一下,開口便彙報起來。
柳明誌沉吟了片刻:“告訴韻兒,讓她留出來一間采光比較好,比較安靜的房間給我當書房,其餘的讓她看著安排就好了。”
“是,少爺,小鬆告退了!”
“侯爺,小的告退!”
柳鬆小跑而去,張狂饒有興趣的望著柳鬆的背影轉頭望向了柳大少。
“你這小書童跟你的時間不短了吧?”
“粗略算來應該二十五年了,或許還可能多兩年時間,說是書童,心裡早已經拿他當了家人一樣看待。”
“他爹柳遠服侍了老頭子一輩子,輪到小鬆想來又要跟小子一輩子了,宿世主仆啊。”
張狂了然的輕笑起來:“這小子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八麵玲瓏,麵對老夫的時候都顯得有些不卑不亢,可見將來也是一個人傑,當下人有些屈才了!”
“小鬆若是知道舅舅如此高看他一眼,肯定激動不已,以後的事情再說以後吧,他若是想出去闖蕩一番,小子自然不會強留與他。”
張狂不以為意的哼笑兩聲,抬頭打量著眼前的總督府。
“謔.......陛下可真是夠恩寵你的,什麼時候兩府總督的宅子堪比國公府的規模裡了,你這已經不能說是宅子了,說是園林也不為過。”
柳明誌聞言也掃視起來總督府的樣貌,眼眸中同樣有些驚異之色。
方才總督府門前倒是沒有什麼起眼的地方,跟尋常官家府邸一樣,兩尊鎮邪的石獅子,朱紅色的大門,獸首門環。
可是進了門之後就是截然不同的天地,三五丈的照壁,由大理寺建造而成,上麵雕刻著各種珍禽異獸。
照壁後麵是什麼柳明誌暫時還不清楚。
張狂懷著好奇的心思朝著後麵走去,步入照壁後麵張狂臉上帶著驚異的神色瞄了一旁柳大少。
“怪不得工部官員大興土木,原來真的是按照國公府的規模給你擴建了院子。地基高六尺,正門三間,啟門一。”
“說是總督府,你這妥妥的就是定國公的府邸啊,比起老夫的侯府雄偉的不是一點半點,隻是陛下為何要將府邸修建在這潁州城中?”
柳明誌收回自己的目光:“舅舅,這些事情就不要去多想了,陛下賞賜修建什麼宅子小子就住什麼宅子唄,府邸如何,園林又如何,人生在世不過是夜眠七尺而已。”
“你小子倒是看得豁達,去演武場吧,也讓老夫開開眼,欣賞欣賞陛下賞賜你的歌姬舞姬。”
“話說一百名江南歌姬,一百名妖嬈的西域舞姬,還都是完璧之身,老夫怎麼覺得陛下不是讓你來治理潁州城外的互市,而是來頤養天年來了?”
“也不知道老夫辭官歸隱之後有沒有這樣的待遇!”
“舅舅若是羨慕,那就多立戰功唄,說不準等你加封國公之位的時候,陛下的賞賜這些還要多,到時候你的日子可真的是不是神仙勝似神仙了。”
“老了老了,沒有年輕時候的活力了,彆說賞賜這些二百歌姬舞姬,就是賞賜一千一萬老夫也隻能乾看著了。”
“半年左右,半年之後你從西域帶回來的戰馬就能訓練三十萬鐵騎,隻要這三十萬鐵騎編入北疆之中,到時候就是一場跟突厥還有金國決定天下歸屬的大決戰。”
“三十萬兵強馬壯的鐵騎,加上北疆六衛,一場載入史冊千古也難以磨滅的戰鬥就即將展開。”
“這一次突厥連逃出陰山以北遠遁荒漠的機會都不會有了,金國北遷期待卷土重來的機會也會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我大龍鐵騎隱忍負重二十載,不動則已,動則山崩地裂,日月無光,旌旗隱蔽長空。”
“不戰則已,戰則血灑疆場,將胡虜斬草除根以絕後患,為我後世子子孫孫開萬世太平之基。”
“老夫一生戎馬,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十年飲水,難涼熱血。老夫終於可以在不久的將來飲上一杯酒水,告慰無數血灑疆場,含恨而終的大龍男兒,數以萬計龍武衛戰死馬革裹屍的弟兄們。”
“我們大龍終於洗刷百年屈辱,屹立東方紅日之下。”
“有生之年能夠再次躍馬揚鞭北出逐敵,馳騁疆場,驅逐胡虜三千裡,老夫縱死亦是死而無憾,死而無憾!”
柳明誌望著滿目猩紅,語氣擲地有聲,神色義憤填膺的張狂默默地歎了口氣。
“半年,半年。”
“家國大義,兒女情長,一邊是大義,一邊是妻子,柳明誌又該何去何從?”
柳明誌腦海中浮現出跟女皇還有小可愛待在一起的時光,喜怒哀樂樣樣具有。
女皇帶給自己的感動,小可愛帶給自己的歡樂,一幕幕都是那樣的清晰。
“月兒,你是爹爹的女兒,你確定要給爹爹來上一場公平的談判嗎?”
“可是月兒也是金國的公主啊。”
“是啊,月兒你不止是爹爹的女兒,還是金國的公主啊,你讓爹爹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日子。”
“一場決定天下歸屬的大決戰,大決戰,就沒有能夠和平一統的辦法?漢人,金人,突厥人我們都是炎黃子孫,難道真的就沒有兩全其..............”
“柳小子。”
“柳小子!”
張狂略帶不滿的聲音將柳明誌從失神之中驚醒了過來。
“舅舅,怎麼了?”
“我說你小子走什麼神呢?老夫問你,你說將來三十萬鐵騎訓練完畢之後,加上北疆六衛可謂百萬雄師,陛下將會由何人掛帥出征,馬踏突厥,橫掃金國,開創這不世之功。”
“小子可不敢胡言亂語,由何人掛帥自有天注定!”
“你小子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謹小慎微了,不過也是,常言道禍從口出,咱們還是少說點為好,就像我義父金逸就是.......算了算了,不說這些喪氣話了,欣賞歌舞去,不知道將來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
柳明誌默默地點點頭:“杜宇,你去讓柳鬆安排一下,擺宴,讓歌姬舞姬們收拾好房間之後穿上舞衣到演武場集合。”
“是,大人!”
一炷香的功夫,演武場中擺著幾張放滿酒肉的桌子,唯獨張狂的麵前放了一壺茶水。
柳明誌知道張狂的夙願,也不強迫其飲用酒水。
“小媳柳氏齊韻。”
“小媳柳氏李嫣。”
“小媳柳氏雨青蓮。”
“小媳柳氏齊雅。”
“小媳柳氏淩薇。”
“.......”
“見過舅舅!”
“免禮免禮都免禮,千萬不要如此客套。”
“否則柳小子萬一因為心疼你們對老夫上綱上線,以國公壓我侯爺身份,老夫豈不是還要給諸位國公夫人見禮。”
“尤其是你齊韻跟公主殿下,你一個可是陛下親封一品護國誥命夫人,一個是國號同尊的安平公主,老夫區區二品侯爺,可不敢當著你們的麵子擺架子,都坐吧。”
“謝謝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