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個令自己心頭為之一振的眼神柳明誌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思考什麼。
拋出心底的疑惑柳明誌徑直朝著門外趕去。
“柳鬆快牽馬來,本少爺要進宮。”
“少爺,馬上就來!”
柳明誌翻身上馬朝著皇宮快馬加鞭一路疾馳而去。
福公公再三交代萬萬不可怠慢,柳明誌自然不敢有絲毫的遲疑!
在主道之上柳明誌看到很多相熟悉官員同樣在騎馬飛速朝著皇宮趕去。
這個情景讓柳明誌心裡更加緊張起來,看來收複河朔兩地的事情出了不小的問題啊,不然的話皇帝不至於如此的大動乾戈。
“公爺,陛下在禦書房等候,公爺自己去便是了!”
“多謝!”
“宋尚書,請移步禦書房,陛下正在禦書房等候!”
“多謝,本官馬上就去!”
三三兩兩的官員將手裡的坐騎交到了宮門等候的太監手中便急忙朝著禦書房的方向小跑了過去。
柳明誌趕到禦書房之時李政正在皺著眉頭臉色陰沉的盯著一處精美的沙盤,沙盤之上大龍北疆,突厥草原各部的位置記錄的一清二楚絲毫不差。
“兒臣柳明誌參見父皇!”
“免禮!”
李政對著柳明誌隨意的擺擺手,眼神沒有絲毫離開沙盤的意思。
周圍的幾個早已經趕到的官員將一疊文書遞到了柳明誌的麵前:“公爺,你自己看看吧!”
柳明誌毫不猶豫的打開手裡的文書仔細觀看起來。
片刻之後柳明誌猛然合上手裡的文書一個箭步走到沙盤之上開始麵色凝重的觀察起來,尤其是在河朔,河套兩地周邊的部落來回巡視。
北征河朔兩地的大軍在河朔草原地區孛兒帖部落西北遭遇了一支來曆不明軍隊的偷襲,榮威候蔡駿麾下的五千前鋒大軍戰亡三千二百多人,已經奪回的河朔東南之地再次易手,而且損失了三千多將士年輕的生命。
僅剩的一千多將士們跟大隊人馬彙合之後也分辨不出來襲擊他們的敵人是什麼身份,這支突兀奔襲出來的騎兵根本沒有任何旗幟番號代表身份,從他們偷襲蔡駿麾下前鋒營時候就做好了應對之策。
盞茶功夫十幾名朝中重臣全部彙聚在禦書房之中,柳大少觀看過的文書他們同樣一一過目。
看過文書的文武重臣全都靜靜地立在沙盤前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
深思了不知多少時間的李政忽然開口對著柳大少問道:“能推測出是哪部的敵人嗎?”
柳明誌歎著氣搖搖頭:“不好說,塔塔爾部,華黎木部,突可禮部,紮頓部.........十一部都有可能襲擊榮威候的前鋒營,其中紮頓部,華黎木部.....四部的嫌疑最大,但是兒臣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什麼?”
李政緊緊地盯著柳明誌,其餘十幾位朝中重臣同樣望著柳明誌目不轉睛,想看他有什麼高見。
柳明誌手指放到了沙盤之上略微思索了片刻。
“父皇,諸位同僚請看,戰報上說榮威候的前鋒營是在孛兒帖部西北側遭遇的襲擊!”
“可是根據咱們的斥候彙報,孛兒帖部正在東進跟呼延王庭的克魯哈部展開一場你追我逐的持久戰!”
“老國公五月十二率領大軍趕到了河朔的邊境展開了突襲之後,河朔東南,西南方向的史畢思王庭帳下的克裡土部兩步已經被老國公打的抱頭鼠竄跟木華黎部合兵一處左右逢源!”
“老國公既然敢分兵兩處肯定有十成的把握拿下這十一部,戰報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十一部正在被老國公的北征大軍打的步步緊退,如此以來兒臣想不通這十一部哪一部落還敢主動捋虎須!”
“或許這支來曆不明的大軍並非守護河朔兩地史畢思王庭麾下的人,而是從呼延王庭這裡迂回穿插過來的,隻是這樣一來就更說不通了!呼延王庭不是傻子,一旦他們動兵襲擊榮威候的前鋒營之後就意味著宣戰,所麵臨的可就是大龍與史畢思王庭的前後夾攻!”
“這支來曆不明的軍隊襲擊前鋒營的目的很明確!截斷北征大軍與甘州的聯係,斷絕北征大軍的糧草,一旦河朔東南之地被史畢思王庭的人重新奪了回去,北征大軍的糧草供應可就出大問題了,從甘州運來的糧草將沒有任何的掩護呈現在華黎木幾部的鐵騎之下!”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這支軍隊的來曆,是呼延王庭突然反水襲擊我北征大軍,還是史畢思王庭那邊派來的一支出其不意的大軍!”
李政臉色陰沉的盯著沙盤:“戰事瞬息萬變,最快的金雕傳書回來也要三天時間,也不知道老國公現在麵臨的情況如何,他有沒有搞清楚這支軍隊是何人所派,現在你們看到的文書已經是三天之前的.......”
“報............邊關急報!”
“呈上來!”
“是!”
李政檢查了一下火漆迫不及待的打開戰報翻看了起來,三頁紙李政足足看了兩盞茶的功夫才回過神來。
“北征大軍糧草被一支身份不明三萬人左右的軍隊攔截在了甘州城外的一線天峽穀,這支來曆不明的隊伍沒有絲毫進攻的意思,就是為了阻止糧草運到老國公那裡!”
“從老國公給張狂的書信中提到的情況來看,現在北征大軍的處境很不妙,不但失去了河朔東南,河朔西南以及即將攻下的河套東部也變得岌岌可危隨時可以易手!”
柳明誌聽到李政所講的書信的內容臉色有些驚異:“父皇,金國那邊有沒有動靜?”
“探子回報金國現在風平浪靜,沒有動兵的模樣,這支軍隊是有意針對我大龍,亦或者說是針對我大龍即將收複的河朔兩地!”
宋煜將手指重重的定在沙盤之上:“陛下,這支來曆不明的隊伍應該出自這裡!”
“克裡姆草原?那裡可是呼延王庭與史畢思王庭的大戰之地,出自這裡會是哪一方人馬?”
柳明誌臉色陰沉的搖搖頭:“父皇,現在咱們在這裡猜測這些也沒有意義了,就算了知道了是哪一方人馬又有何用,遠水解不了近渴,老國公現在麵臨的問題就是糧草的危機,隻要糧草充足收複河朔兩地不過是遲早的問題,隻能繞道肅州給老國公運送糧草了,多浪費一點糧食也比軍心動蕩的好!”
“明誌!”
“兒臣在!”
“你與宋愛卿到鴻臚寺去擬一個邦交文書快馬加鞭送到呼延王庭,就說朕要向他們借糧一用,其餘諸位愛卿留下來,朕有事吩咐你們!”
柳明誌微微一愣便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兒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