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見灰白色,龍武衛大營裡已經傳出了嘹亮的口號聲。
駐紮在大營裡的將士已經開始了嚴密的訓練,在各個老兵統領之下開始操練起各個緊密配合陣型。
柳大少抱著一個厚厚的被子翻來覆去,外麵的聲音實在是太吵了,根本讓人無心睡眠。
掀開了被子柳大少哈欠連連的走出了營帳,外麵天地悍然一色,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邊際,看來昨夜又是一場連綿不絕的大雪啊。
在軍中大營可不像在家中如此舒坦,渴了有人端茶,餓了有人送飯,就連最基本的洗漱都得靠自己才行。
看過一次之後已經可以摸索著套上盔甲的柳大少把張狂墊在椅子上的虎皮扯了下來披在了身上頓時暖和不少。
搖曳著步伐摸向了河邊,柳大少撩起了河水洗了洗連,睡意頓時全無。
河水雖然不算太涼可是也絕對算不上溫和。
想要捧起河水簌簌口的柳明誌看著河水上的細微漂浮物實在是沒有那個勇氣,雖然現在的河水清澈見底沒有經過任何汙染,軍中飲用做飯全部都是用的河裡的水,可是柳大少可是知道這清澈見底的河水中可是有著不少的微生物的。
萬一感染了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完犢子了。
忍著口中的不適柳明誌向著昨天搭建好的地方趕了去。
尚未到地方就看到亮堂堂的火光映射的周圍明亮起來,一夥人正在熱火朝天的搬著東西,張狂盔甲齊全的站在一旁觀看著。
“大將軍,這也太早吧,天還沒有放亮就起來了。”
張狂聽到柳大少的說話聲轉過身來:“你小子慶幸不是老夫的兵吧,否則早就馬鞭抽你丫的了,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個時候多訓練是讓他們能在戰場上多一絲活命的機會。”
柳大少無奈的聳聳肩,張狂說的確實沒錯,隻是自己已經習慣了睡懶覺的日子,要知道科舉前一個月自己也曾過過這種三更燈火五更雞的日子,不提也罷。
“大將軍,下官鬥膽多問一句,你讓我等全部停下將作監的活計來弄這些爐子與黑石是做什麼?莫非大將軍想用黑石煉鐵不成?”
一個穿著淺綠色官袍的人趁著喘氣的功夫向張狂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張狂徑直將手中的陌刀丟給了此人:“周監丞看看這把刀的火候如何?”
“刀?”
周監丞看著張狂丟過來的這把怪異的陌刀,也罷,大將軍說是刀就是刀,反正讓自己看的是質量又不是模樣。
周監丞舉著手中的陌刀不時地翻看起來,用手指彈了彈刀身,隨後雙手有些吃力的揮舞了幾下。
這把陌刀可與記錄中的唐朝名將李嗣業使用的陌刀重量相差甚大,否則一周監丞的體格絕對揮動不了陌刀。
周監丞不時地嘶嘶吸著涼氣口中嘀咕著不可思議。
“張校尉,有勞你的佩刀一用。”周監丞舉著陌刀衝著張峰說道。
張峰也不遲疑,徑直抽出腰間的樸刀對著周監丞道:“站穩了。”
周監丞雙腳錯開緊緊地握著陌刀長長的刀兵:“來吧。”
張峰猛然揮動手中的樸刀砍了上去。
一聲清脆的金戈聲傳來,張峰手中樸刀應聲而斷,刀頭直直的插在地上。
張峰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手中隻剩半截的樸刀:“好鋒利的兵刃。”
周監丞舉著陌刀到了火把旁邊細細的看了起來:“如此重量竟然連個豁口都沒有留下,這把刀到底是如何打造的?”
“怎麼樣?火候怎麼樣?”
周監丞慎重的點點頭:“大將軍,排除出自名家之手的神兵利器,這刀絕對是一把難得利器,首先這把刀的材質下官就看不出來,比百煉精鋼還要堅韌,硬度更是強上十倍有餘啊。”
“將作監中有人能夠打造的出來這樣的寶刀嗎?”
“就算是程師傅也沒有這種手藝,首先這把刀的材質吃不透就沒有辦法,打造出刀的模樣不過是小菜一碟,可是跟這把刀一樣的威力是不可能的。”
“這便是本將軍叫你們來的目的。”
“大將軍...........”
張狂伸手攔住了周監丞的話:“等他們準備好你就明白了。”
敲敲打打的聲音不絕於耳,一切準備完畢天色已經大亮了。
張狂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柳小子,接下來怎麼做就看你的了。”
“是!”
張狂向前走了一步:“眾人聽令。”
所有人馬上放下手中的物品肅穆的看著張狂。
“今日在場鐵匠,石匠,木匠所有人都要聽從柳大人的吩咐,違令者——軍法從事。”
“得令。”
柳大少咽了咽口水,衝著一群緊緊盯著自己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