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政以德,德以君為本,施政以仁,仁以人為本。仁君愛民,明君富民,皆賴君王廣施仁政,是故仁者無敵,明者無雙?宋大人以為這句話如何?這是小王偶然聽到一個書生無意間誦讀的言論,請宋大人為小王點評一下,解了小王心中的疑問。”
不得不說基因好就是牛逼,這慶王李柏鴻生的是劍眉星目,麵若冠玉,身材修長,頭上帶著一個白玉羽星冠,身穿一襲暗黃色的蛟龍袍,氣勢不怒而威,初見之下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而且慶王言辭彬彬有禮,令人如沐春風,可是那雙明亮的眼眸總有些讓人膽怯的感覺。
宋煜眼睛微微一眯,慶王的問題根本不算什麼,宋煜當初也是二甲進士出身,文采自然不凡,慶王的問題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事情,偏偏這問題裡的內容不得不讓宋煜謹慎對待。
“殿下,這問題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吧?”宋煜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話,他知道慶王明白自己的意思。
為君之道應該是太子請教的問題,你不過是一個親王而已,詢問為君之道,這就是不臣之心哪。
慶王玩味的一笑,手指輕擊桌麵:“哦?以宋大人來看,本王什麼時候問這種問題才合時宜哪?本王真心求教,宋大人一定不會吝嗇的對吧?”
宋煜眉頭一挑,端起茶杯輕撫了兩下,可是眼神卻不時的撇上慶王兩眼之後微微的搖搖頭,這慶王雖然才思敏捷,可是論起心性來說比起太子還是差了幾分,終究還是年幼啊。
陛下身體尚且健朗,你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結黨了,若是陛下遲暮之年,那還得了。
正在琢磨著怎麼回答慶王這個問題,兩聲呼喊打破了前廳的寧靜:“爹,褐仔瘋了,見人就咬,你快想個辦法該怎麼處置?”
宋煜疑惑著看著站在廳堂中央喘著粗氣的宋清二人:“慶王殿下在此,你們兄弟二人怎麼可以如此失禮,還不賠禮道歉。”
“羽林衛校尉宋清參見慶王殿下。”
“江南士子柳明誌參見慶王殿下。”
本來見到宋清行禮的慶王臉色輕笑著想要讓宋清不要多禮,隻是聽到了柳明誌的名字之後眼睛一縮,遲疑的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的柳明誌:“閣下可是江南柳家長公子柳明誌?江南頭名解元郎柳解元?”
“回慶王殿下的話,不才正是柳明誌。”柳明誌的話說的不卑不亢。
慶王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了一會,手中不停的轉動著扳指,片刻之後慶王端坐在椅子上:“免禮吧。”
“謝殿下。”
慶王盯著柳明誌細細打量起來:“本王對柳解元的名諱早有耳聞,可謂如雷貫耳,一計破突厥,一鐵守國庫,本王還以為柳解元已經是而立之年,想不到竟然是這樣年輕的少年英才。”
“慶王殿下過譽了,不才不過讀了幾本閒書,怎能得名譽京師的慶王殿下一聲少年英才,不才鬥膽觀望了一下殿下相貌,論少年英才當是殿下才對。”
“柳解元不愧能高中頭名,說話竟然如此滴水不漏,本王最喜歡跟少年英才聚在一起飲酒賞月,談天論地,找個時間到本王府上坐坐如何?”
“能到殿下府上拜謁,這是不才的福分。”
慶王神色莫名的點點頭:“宋大人,你這侄子可真是人中豪傑啊!”
宋煜看著柳明誌輕撫胡須臉色也是相當滿意:“殿下可不要過分誇獎這個不成器的小子,否則他準給你惹點麻煩出來。”
“英才就是英才,本王從不過分褒貶一個人,但是柳解元當的這個稱呼,以一己之力覓封爵位,整個天下又有幾人?宋大人以為哪?”
“適逢其會,誌兒不過是恰好見到過將軍飲馬的問題,還仰望與陛下金口玉言,解出將軍飲馬的人加官進爵,這小子也就是走運而已。”
“這個運氣可超越了天下九成的人呐,本王都有些羨慕了。”
“殿下乃是.........”
宋煜的話還沒有說完,宋清忽然輕咳了一聲,一隻褐色的背影馬上衝進大廳衝著柳明誌的腿就撲了上去。
“啊呀.......”柳明誌往前一倒,一個金黃的東西從懷裡撲了出來。
宋清眼睛一轉:“大膽褐仔,還不鬆開我兄弟。”
褐仔低聲哼唧了兩聲乖乖的趴在地上。
柳明誌拍了拍胸口,心裡砰砰亂跳,還以為三弟真的要對自己動口哪,果然沒有白白辜負咱們結拜兄弟的身份。
“哎呀,怎麼掉出來了,不會摔壞了吧。”柳明誌故意舉著金牌翻看了起來。
“吾皇萬歲萬萬歲。”
“吾皇........”
“父皇萬歲萬萬歲。”
“殿下,伯父,大哥,你們這是乾什麼,快起來啊,你們怎麼能跪著我哪?”
宋清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以頭貼地的慶王強忍著笑意給宋煜使了個眼色。
宋煜先是一愣,看著跪在地上的慶王才明白兒子的眼神,這兩個小兔崽子是給自己解圍來了,隻是這法子未免有些太損了些。
柳明誌收起金牌急忙攙扶住慶王的胳膊:“殿下,你這是乾什麼,快起來。”
慶王見到柳明誌收起金龍令也起身站了起來疑惑的看著柳明誌:“柳解元,不知你為何會有............”
慶王的話尚未說完,柳明誌一把掏出金龍令拿在手中:“這個啊,一個大叔送給我的!”
“父皇萬歲萬歲歲。”撲通一聲慶王再次跪在了地上。
“哎呀,殿下你這是乾什麼?怎麼又跪在地上了,柳某扶你起來。”
站起來的慶王,嘴角抽搐的看著柳明誌:“柳解元,這令牌是一個大叔送給你的?他長什麼樣子?”
柳明誌輕輕的哀歎了一聲:“往事如煙哪,這令牌當初...........”邊說話柳明誌再次掏出了金龍令:“這令牌是柳某........”
“父皇萬歲萬萬歲。”
宋煜牙齒狠狠的咬著,臉色憋得有些難受,一把抓住宋清的胳膊才忍住沒有笑了出來,這混小子太損了,故意隻扶起慶王一人,這一跪一起,膝蓋可不怎麼好受。
“殿下,你是不是有腿疾啊,要不柳某先扶你坐下,再給你好好的講解一下這金牌的來曆。”
慶王裝作不經意的掃了幾下膝蓋:“還是以後再聽柳解元講經過吧,本王突然想起府中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就不叨擾了。”
“宋大人,宋校尉,柳解元本王告辭。”
“殿下彆急著走啊,我給你說著金牌...............”
聽到柳明誌的話慶王走的更急了。
房中隻剩叔侄三人的時候,笑聲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伯父快起來,事出無奈,小侄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宋煜倚在椅子上:“辦法是不錯,就是太損了點,我這把老年紀還得跟著跪下來。”
柳明誌臉色有些擔憂:“伯父,小侄這麼做不會有問題吧?”相比宋清的話他還是更相信宋煜。
宋煜微微搖頭靜靜地望著門外:“年少心急,成不了大氣候,無憂矣。”
PS:頭的車被追尾了,聚會取消,我很難過,真的,難過的想哭,噗嗤噗嗤的想哭,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