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沒了之前的鬱悶,看什麼都覺得如從的神清氣爽。
還沒有趕到正廳,柳明誌就聽到前院喧鬨的聲音,柳府眾多的下人都在推杯換盞,整個柳府都呈現出歡盈的氣氛。
“老頭子,說好的大擺宴席,怎麼我看了一下吃飯的人怎麼都是自家人,城中的富家名商怎麼一個都不曾看到。”
“小弟柳明禮。”
“小妹柳萱。”
“小弟宋雲。”
“小妹宋蕾。”
“小弟安江河。”
“小妹安心,恭祝大哥高中金陵州試頭名解元,預祝大哥以後鵬程似錦。”
柳大少與齊韻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弄得一愣,什麼情況。
柳之安高坐在首位一臉笑容滿意的點點頭:“誌兒,入座吧。”
“大哥,大嫂,請坐。”
“好好好,你們也坐下吧,一家人不用這麼見外。”
“老頭子,什麼情況啊這是?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小命差點嚇沒了。”
柳之安眉頭一皺:“這事情可跟老夫沒有任何的關係,都是她們幾個自發的組織想給你一個驚喜,祝賀你秋闈取得了一個好名次,關老夫什麼事?”
柳夫人也是不高興拍打一下柳明誌放在桌子上的手:“瞎說什麼小命什麼的,不要胡言亂語。”
柳大少敢跟老頭子犟兩句,碰到了柳夫人隻能乖乖的頷首低眉:“是是是,娘親說的對,孩兒會注意的。”
見到夫君這個模樣,齊韻捂嘴輕笑了起來,先前在路上柳大少可不是這樣的,那可是相當的囂張,叫囂著要跟老頭子好好的炫耀炫耀。看其氣勢不下於當年呂布一樣威猛,可是碰到了柳夫人一聲輕哧就變得跟個兔子一樣,被壓製的死死地。
柳之安潤了潤嗓子:“等你考上了狀元,爹在宴請賓客,今日大擺宴席隻是咱們自己的歡樂,與外人毫無乾係,動筷子吧。”
雖然柳家因為柳大少的緣故解除了食不言的規矩,但是飯桌上的規矩就連柳大少都不會說什麼,柳之安不動筷子其他人都不能動筷子,紈絝子弟不代表沒有家教。
柳夫人細心的端上來兩碗蓮子粥給二人端上,蓮子粥溫身養胃,全家人隻有柳夫人親自熬得蓮子粥才能令這兩父子滿意。
柳大少接過蓮子羹衝著齊韻拋了個媚眼,那意思不言而喻,看到沒,這就是地位,親兒子就是比兒媳重要。
齊韻嗔怒的瞪了夫君一眼,這個家夥還有什麼不比較的嗎?這都成親這麼久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喜歡置氣。
“韻兒,這是娘親為你煮的銀耳芙蓉羹,補氣血的,你最近陪著誌兒時長熬夜,辛苦你了,補補身體。”
“謝謝娘親。”
齊韻端起銀耳芙蓉羹特意從柳大少眼前擺過,你有蓮子羹,我也不差。
二人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脫柳夫人的眼睛,無奈的搖搖頭,這倆孩子還真是長不大啊。
很尋常的一頓飯卻吃得柳大少麵紅耳赤起來,不時地扯扯衣襟盯著柳之安看上幾眼:“老頭子,你熱不熱?”
“不熱,衣服穿得單薄........謔..........”柳之安看著臉色滾燙的柳大少嚇了一跳:“你吃的飯菜還是炭火啊。”
柳大少放下湯匙用手在脖子裡撫摸了一圈:“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感覺今天挺燥的,身體有些發燙。”
齊韻見到夫君的模樣也是臉色一急,連忙抓起夫君的手腕把脈起來:“夫君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什麼大補的東西?為什麼你體內氣血如火,翻騰不息?”
柳大少連連吞了幾口唾液:“沒吃啊,咱們一天都在一起哪,你吃的什麼我吃的什麼。”
柳夫人甕聲甕氣的開口道:“我怕誌兒這些日子身體有些跟不上營養,熬粥的時候特意為他放了幾片參片。”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親愛的母親大人:“娘,幾片是幾片?”
柳夫人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麵紅耳赤的兒子:“十........十片!”
啪嗒一聲,柳之安手中的湯匙掉落在桌麵上,胡須微微抽搐:“夫人,老夫的蓮子羹沒放吧?”
“沒有,妾身怕老爺身體受不了那麼大的補藥,就沒有給你放。”
柳之安籲了口氣,重新撿起湯匙:“那就好,那就好,這就沒事了。”
齊韻看著公公明眸不可思議,這還沒事了,你兒子現在都快被補死了。
“娘親,多少年份的參片。”
柳夫人含蓄的抿抿嘴:“韻兒,你放心吧,娘親怕誌兒虛不受補,沒敢放很好的參片,都是百年的參片。”
“吭哧。”齊韻一口氣沒有提上來,連忙咳嗽了幾下:“百年參片?”
柳大少已經解開了外袍,不停的扇著風:“娘親,我親愛的娘親,十片參片那可是小半根百年人參,就濃縮到這麽一碗粥裡了?咱家到底多麼不缺人參啊?”
齊韻重新抓起夫君的手腕,暗暗用內裡度過去一絲寒氣,柳明誌打了個寒顫,卻發出一聲舒暢的籲氣聲。
一隊舉著牌匾的差人敲鑼打鼓的走到了柳府門外,牌匾上麵書寫鮮明的大字,喜報。
這隊人每行數十步都會喊上一聲:“恭賀柳明誌柳公子高中金陵秋闈頭名解元。”
中間一個人手裡舉著一張絹布,笑容滿麵的敲響了柳府的大門。
“老爺夫人,少爺少夫人,報喜的來了,貢院報喜的來了,正在前院等著哪。”柳鬆一臉掩不住的喜悅衝進了大廳。
對於柳鬆無禮的衝進正廳柳之安不但沒有發怒,反而喜上眉頭,放下手中的湯匙:“喜報終於來了,這下子可以徹底踏實了。”
柳夫人細心的為柳之安整理了一下衣物:“老爺,咱們快去吧,彆讓差人等久了。”
“誌兒,是該你出麵,咱們去接喜報。”
片刻之後柳家一行人趕到了前院,衣衫楚楚的一群人裡偏偏有一個不合群的人在煽動著身上的衣物,不時地轉了轉脖子。
舉著絹布的差人笑臉迎了上去:“金陵貢院報喜舍人見過柳員外,恭賀柳公子高中了頭名解元,咱們特意來報喜來了,敢問柳解元何在?”
柳之安一臉的笑意,猛地將柳大少扯到前麵:“差哥兒,這就是犬子柳明誌。”
報喜舍人看到柳大少的模樣一愣,這跟印象中的解元公不太一樣啊,不過能當上報喜舍人的無一不是八麵玲瓏的人物,報喜舍人將手中絹布一舉:“柳解元真是紅光滿麵,喜上眉梢啊,這是柳解元的文書,請柳解元驗看一下。”
“多謝。”柳明誌輕輕地接過報喜舍人遞來的絹布翻看了幾下,上麵有著貢院的印章以及柳明誌的姓名。
報喜舍人正盯著這位金陵的風光人物忽然一愣:“柳解元,喜報雖好也要平心靜氣才好,因為激動暈厥的咱見過不少,你看看這激動的都流鼻血了,這可是咱們報喜以來第一次見到。”
“啊?”柳大少下意識的擦了擦鼻子,果然手上占著一抹嫣紅的血跡。
“老頭子,打賞錢。”柳大少已經感覺到自己看東西都有些模糊了。
齊韻臉紅著走了上來:“爹爹,你招呼差哥,我去給夫君治病。”說完拉著柳大少向著內院跑去。
打賞了一百兩銀票之後柳之安摸著手中的文書愛不釋手起來。
柳夫人湊了過來:“老爺,這招太損了點吧!”
“想不想抱孫子?”
“想。”
“那就是了。”
“可是也沒有這麼算計孩子的啊。”
“嘶...........我說夫人哪,你不會真的放了十片吧,可是為死人的。”
“兩片,妾身又不是傻子,百年人參的參須都藥效驚人,放十片不得累死啊。”
“那就好了,那就好了,成親這麼久了韻丫頭的肚子都沒有反應,咱們也不好直言這些,隻能想些辦法了。”
“反正妾身下次堅決不唱紅臉了。”
“老夫來,老夫來,都是為了香火啊。”
“老爺,你看禮兒跟大哥家的蕾兒是不是最近有些不正常?”
柳之安有些遲疑:“夫人,才...........十歲下藥不合適吧。”
“呸,老不羞,說什麼哪?我是說咱們將來跟大哥親上加親也不是不可以。”
ps:申請解封中,能不能接上看前文你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