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柳鬆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小跑著到了馬車前。
柳大少相當期待卻故作鎮定的看著柳鬆:“怎麼樣?小鬆到底看到沒?榜上有沒有名字?有沒有少爺的名字?”
畢竟同床共枕那麼久了齊韻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夫君的氣息並沒有看著的那麼鎮定,輕輕的抓起柳明誌的手拍了拍:“夫君,沒事的。”
柳鬆神色糾結的看著自家少爺輕輕搖搖頭:“少爺沒中,小鬆沒有看到你的名字。”
柳明誌蹉跎的退了兩步,神色低沉沒想到真的穩了,掛了。
齊韻擔憂的攙住柳明誌然後側身看著柳鬆:“小鬆,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你到底看清楚了沒?是不是名字太多了你看花眼了?”
柳鬆咬咬牙:“少夫人,小鬆聽了少爺的吩咐一個個的仔細看的,從後麵一直看到了前十名之後都沒有少爺的名字。”
“前十名你怎麼沒看?”
“少爺說前十名不用看的,要不小的再去看看?”
柳大少的共榮事情齊韻顯然也是聽說了,三場考試次次提前交卷,全是一天半還好,可是第二場半天,第三場幾個時辰便交卷了,尋常秋闈試題肯定不簡單,幾個時辰連打腹稿的時間都有些拮據,何況寫完封存起來。
若不是在山上親眼見到柳明誌四書五經基本完成,加上在府中終日不離書房的熟讀詩書,而且出了貢院之後那種意氣風發的心態齊韻根本不相信這樣的尿性能夠高中,可是她還是寧願選擇相信柳明誌,隻因為他是自己的夫君。
可是這種態度真的能夠高中前十名嗎?
“夫君,要不要柳鬆再去查看一下,萬一你中了十名之前哪?”
柳明誌歎了口氣,想起趙豐收第一次看到經義試卷時那種錯愕的表情,自己以為是什麼地方出錯了,事後檢查了好幾次感覺沒什麼錯誤啊,難道真的是自己感覺錯誤了?
趙豐收之所以流露出那種神色真的是自己某個地方錯的嚴重?可是自己都是根據書上記載的東西書寫出來的啊。
柳明誌懷疑落榜也隻能懷疑經義部分,詩詞部分一首詩一首詞的問題應該不可能,張九齡這個大詩人不說了,就蘇軾的水調歌頭最起碼也要引起轟動才是啊。
策論部分雖然沒有十成把握,可是那是彙聚了多少時代的經典論言,雖然有些七拚八湊了一點,可是確實是不錯的文章啊,怎麼會出這樣的結果哪?
莫非經義的問題引用的格式不正確,可是那都是齊韻一句一句的解析給自己的啊。
陡然柳明誌皺了下眉頭看著齊韻,這才想起來齊韻是一個女子,根本不能參加科舉,她所說的答題技巧肯定都是聽說的,不會哪裡出了問題吧?
柳大少想了想會不會是齊韻聽岔了那些話把?
“夫君,回回神,你彆嚇妾身哪!”
柳明誌不敢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生怕不但自己難受同時寒了齊韻的那顆熱心:“沒事,回府吧。”
“夫君,再看看吧,萬一真的是前十名哪?”
柳明誌自己都沒有了先前的那種自信,有時候人一旦陷入了某個誤區的時候是很難勸出來的:“算了,不是還有機會嘛,三年後再次來考也好。”
柳鬆臉耷拉著:“少爺,你彆著急,肯定是小鬆眼花了,小鬆再去看一眼,一會就回來,少爺你等著。”
“回來!”
“少爺。”
“駕車回府。”
“是!”
柳鬆這時候也不敢去提自家壓了兩錠銀子的事情,若是提出來肯定也能發現隻是鬨了個烏龍,可是柳大少自己鑽牛角尖了很難搞明白。
馬車內靜寂無聲,齊韻將頭斜靠在夫君的肩膀上:“夫君要不咱們去蜀地散散心吧,就像你你說的,考不上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是還有機會的嗎?”
想到可能要麵對著老頭子的狂風暴雨柳明誌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還是堅定的搖搖頭:“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就算要去散散心也要通知老頭子跟娘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夫君,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不該為了望夫成龍便強迫你去參加秋闈科舉,否則夫君肯定過的瀟灑依舊,也不會有這種苦惱了。”
“唉,彆自責了,韻兒,這都是夫君自己作的,跟你沒有關係,真的,安心吧。”
“恭喜師兄高中頭名解元,師兄,你不但是最快的男人還是最厲害的男人,師兄恭喜............咦?師兄哪?”胡軍呆呆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馬車是停在這裡沒錯的啊。
“唉,考了個第三還想著跟師兄炫耀炫耀哪,想必師兄早就跟家裡去分享喜悅去了,先回書院跟老師報喜去,然後去師兄家淘酒喝去。”
“你說的真的,確定是柳明誌?不是柳明什麼?不是柳什麼誌,不是什麼明誌?”柳之安張著嘴巴愣愣的看著站在一旁的青袍人。
青袍人冷冷的道:“柳明誌,頭名解元,柳葉弟子敢用性命擔保絕對不會看錯。”
柳夫人也顫抖著豐腴的身軀:“老爺,誌兒中了?不但中了還是頭名解元?妾身沒有聽錯吧?頭名解元?那豈不是秋闈考試的第一名?”
“哈哈..........列祖列宗顯靈了,柳家的列祖列宗顯靈了,我柳之安的兒子有出息了。”柳之安雖然仰天大笑可是昏暗的眼角情不自禁的流出了一絲的淚花。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父母的願望莫過於此,從小紈絝不堪的兒子終於有出息,論激動莫過於柳之安這個老父親了。
柳夫人遞上了自己的手絹:“老爺,大喜的日子你竟然哭了,真是沒出息,快擦擦,像什麼樣子,縱橫商界幾十年也沒有見到你這個邋遢的模樣。”
柳之安接過柳夫人的手絹細細擦拭掉眼角的淚痕:“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老夫這是高興的淚水,什麼哭了,這是高興,吾兒終於成才了,那什麼吩咐下去府中今晚大擺宴席,所有人都看賞............”柳之安一愣,才發現青袍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夫人,一會彆忘了給嶽父大人寫封信,告訴他他外孫有出息了,竟然高中了金陵州試的頭名解元,老夫也要去寫封書信給妹妹,告訴他侄子出息了,看他有沒有時間回來省親一下,有兩年沒見到了。”
“看你這個模樣,這隻是個頭名解元,又不是中了狀元,有沒有這麼張揚的,得意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