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黑白相接的熊臉猛然出現在麵前將柳明誌嚇了一個激靈,咯咯笑的聲音從熊身後傳來,兩張小臉露了出來衝著柳大少嬉皮笑臉的。
柳明誌一臉黑線,看著麵前騎在國寶團子身上的柳明禮柳萱兩個小屁孩,心裡抽搐起來,這玩意是能騎的嗎?這是國寶,國寶啊,放到後世足夠你們兩個熊孩子槍斃一百遍的。
柳明禮抓著團子的毛發向柳明誌邀功:“大哥,胖胖太厲害了,身上軟乎乎的比騎馬舒服的多。”
小蘿莉也點點小腦袋:“就是就是,萱兒要天天出來郊遊,騎著胖胖玩,太好玩了。”
看著抱著自己大腿哼哼唧唧的團子,那蠢萌的臉上根本就沒有疲勞的模樣,唉聲歎氣的摸了摸團子的腦袋:“胖胖,你可是國寶啊,你身為獸人的尊嚴哪?說好的獸人永不為奴哪?”
柳明禮翻身下來,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根竹筍塞到團子的嘴裡,然後就沒有然後,團子帶著兩個熊孩子又東奔西跑起來,童稚的笑聲傳來,揮灑在吹著威風的秦淮河畔。
白衣若仙衣炔飄飄,三千青絲好比風中的精靈隨風蕩漾起來,齊韻臉色微紅手指繞來繞去,看的出來她的心態並不平靜。
“柳兄長,好久不見。”
見著未來的婆娘,柳大少難得靜下心來:“是啊,齊兄弟一彆多日,過得還習慣嗎?”
“挺好的,就是想去書院讀書,娘親怎麼都不同意!”
“伯母也是為你好,女兒家拋頭露麵終究不是很好,何況齊家乃是官宦之家,身為千金大小姐總要顧全齊家的顏麵!”
齊韻神色一緊:“柳兄也不喜歡小妹拋頭露麵嗎?小妹去書院隻是想陪著柳兄.....紅袖...添香。”
說完紅袖添香之後,齊韻的臉頰紅的像個番茄一樣,顯然如此直言說出女兒家的心思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
“當然沒有,你還不知道我,最討厭那些繁文縟節的了,活的瀟灑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人在世也不能總為自己活著,為了家人總還是需要避免一些的。不過齊兄弟說的紅袖添香,我還是很歡迎的,學舍裡少個人總是覺得彆扭。”
柳夫人嫉妒的看著遠處說說笑笑的二人:“老爺,你看這還沒有過門哪,誌兒就忘了娘了,這要是過了門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咱們二人。”
“年輕人嘛,這麼久不見一麵敘敘舊很正常,混小子什麼樣你還不清楚,對你是言聽計從的,心裡有咱們就足夠了,這兒媳還沒有進門你就不樂意了,真的進門了你還不得天天難為韻丫頭這孩子。”
“老爺,您竟然埋怨我。”柳夫人竟然撒嬌起來。
柳之安的神色難得露出一絲尷尬,老夫老妻了想不到自家夫人竟然還有一顆童心:“好了好了,孩子們都在哪,注意點影響。”
柳夫人掐著腰嗔怒道:“好啊,現在你你知道影響了,當初你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影響了,老了知道要臉了。”
“啊!那啥什麼來著,今天的天挺好啊,老頭子,娘你們說是不是。”
柳明誌想不到這二老還玩起了情趣,不過已經到眼前了走也不合適不走也不合適,隻能打起哈哈來。
“混小子,坐下來,咱們爺倆很久沒有好好的喝杯酒了,今日借著雅興,咱們爺倆好好聊聊。”
活動了下身子,柳明誌主動給老頭子倒酒:“老頭子,你一邊催我好好讀書,一邊又讓撲克臉去山上喚我下來喝酒,你糊塗了?”
柳夫人也拉著齊韻的手腕:“孩子,你也坐下來,將來都是一家人了,不要見外。”
齊韻眉目含羞的點點頭,總歸是有些放不開:“謝謝伯父,謝謝伯母。”
“混小子,嘗嘗咱家的千裡香,這是不久前客棧的掌櫃的送來的。”
柳大少驚訝的看著手中的酒壺:“啥玩意,那傻x酒樓是咱家的!怪不得賣這麼貴......呃便宜哪,簡直是物美價廉。”
看著臉色發黑的老頭子,柳大少改了口。
柳之安翻了個白眼看著一旁拘謹的齊韻:“韻丫頭,伯父有個不情之請。”
“伯父您說!”
“這一直喝酒終歸是少了點雅興,伯父聽說你是金陵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如你撫上一曲助助興如何?”
“當然可以,伯父你們稍等,小女這就去馬車上去琴來。”
“夫人,讓下人整理一張桌案,供韻丫頭撫琴。”
柳夫人看到老爺的神色便知道有事情跟兒子商量,肚子去招呼下人安排桌案去了。
齊韻抱著瑤琴施施然的走了回來:“伯父,不知道你們想聽什麼曲子?”
柳明誌想說來首最拿手的就行,柳之安已經先行一步開口了:“韻丫頭,十麵埋伏可會彈奏?”
齊韻一怔,不知道柳之安為什麼會聽殺伐之樂,不過還是乖巧的點點頭:“小女可以,獻醜了。”
齊韻將手中的瑤琴擺放好之後調了下琴弦,陡然爭鳴之聲傳來,似有千軍萬馬的廝殺聲傳來,聽得人心神激蕩,可見齊韻琴藝高深,當真不負才女之名。
“老頭子,難得舒心出來踏青,這十麵埋伏聽著有些不合時景了吧!”
柳之安瞥了一眼不遠處撫琴的齊韻:“誌兒,你伯父從京師來信了?”
柳明誌一愣,京師?伯父難道是他?兵部尚書宋煜。
“老頭子,你說的可是宋伯父?”
“不錯!”
“來信了就來信了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們這麼久不見,寫封書信傾訴一下兄弟之情這不是常理的事情嗎?至於跟我說嗎?”
柳之安複雜的看了一眼這個滿不在乎的長子:“你還記得馬蹄鐵嗎?”
“當然知道了,那還是我............”柳大少言辭一頓驚異的看著老頭子:“伯父知道了馬蹄鐵?我不是嚴令馬場的仆役不準宣揚的嗎?”
柳之安嚴肅的看著兒子,探身湊近:“總之是個意外,馬蹄鐵的事情傳到了京師那邊,如今........”
“老頭子,你說話彆大喘氣,我心裡突突的慌,如今怎麼了?”
“最多兩日,聖旨就會到來,皇帝召你入宮麵聖,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柳大少盤膝坐在地上,遲疑的看著自家老子:“老頭子,你沒開玩笑吧,我一個紈絝子弟,皇帝那可是九五之尊,再說了一個在江南,一個在京城,因為一個馬蹄鐵不至於,皇帝想見我,怎麼可......”撓了撓頭柳大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真的?”
柳之安掃視了一下周圍:“誌兒,為何你從來沒有跟為父提起推恩令的事情?”
“我都忘記這回事了,老頭子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