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安奇怪的看著麵前的黑炭......小子齊良,疑慮的問道:“你叫齊良?”
齊韻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小子齊良拜見伯父大人,冒昧叨擾,實在抱歉。”
柳之安帶著一絲疑惑淡淡的點點頭:“既然是小王八犢.....誌兒的同窗好友,你們一定要互相扶持,誌兒被他娘在家寵慣了,養了一身的壞習慣,一起居住造成的不到之處,你要多擔待擔待。”
齊韻看著聊天如此謙恭有禮的柳之安,又看了看一旁有些放浪的柳明誌,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兩個人是父子關係,如此一個和善的老人家怎麼生了個這麼不爭氣的玩意。
“謹遵伯父教誨,小子與柳兄一定會互幫互助,情同手足,請伯父放心。”
柳之安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到了家裡不要見外,就當自己家一樣,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老夫會讓誌兒去幫你經辦。”
“謝伯父,小侄很滿意了,伯母大人安排的無微不至,若是在不知足,那就是小侄得寸進尺了。”
柳明誌拍了怕桌子:“行了行了,酸不酸,再不吃菜就涼了。”
柳之安有些無奈以及尷尬,看看齊良的溫良謙恭,再看看自己兒子這個模樣,都是兒子,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尼?
顯而易見,經過一番比對下來,齊韻明顯就是彆人家的孩子。
“坐下吃飯,家常便飯,儘管吃不要客氣。”
柳家雖然是商賈之家,但也是殷實之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柳明誌雖然彆扭吃飯的時候不聊天說話,憋得相當難受,可是見到一家子人包括齊韻都沒有說話的意思,隻好悶頭吃飯。
齊韻邊走邊摸肚子,不滿的瞪了一眼一旁無辜的柳明誌一眼,都是這個家夥不停地夾菜,夾菜,搞得今天晚上一頓比在家中三頓吃的都要多。
柳明誌當然無辜,都說窮文富武,知道齊韻是習武之人,飯量一定是相當大,合著讓你吃飽飯還是我的錯了,你不知道多少人每天都沒得飯吃嗎?
再者遠來是客,萬一讓客人沒有酒足飯飽,顯得柳家不懂人情世故,不曉得待客之道,反而不美,柳明誌感覺自己作為一個主人翁,主人翁的精神貫徹的淋漓儘致非常完美。
悻悻的摸了鼻子,柳明誌歉意的看了看走路彆扭的齊韻:“齊良小兄弟,真的吃撐了?不是習武之人飯量都很大的嗎?怎麼你就這麼特殊哪?”
齊韻沒有說話,連續打了幾個飽嗝,用行動告訴柳明誌自己到底如何了。
二人邊說邊走,到了柳明誌的房間,鶯兒從房間走了出來:“少爺,床鋪已經暖好,可以安歇了。”
柳明誌淡淡的點點頭:“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事在傳你。”
鶯兒乖巧伶俐的退了下去。
齊韻走進房間,準備關上房門,看著想要跟進來的柳明誌,神色露出一絲驚愕:“你要乾什麼?”
柳明誌一愣,奇怪的看著齊韻:“什麼乾什麼?當然是休息了,不然那?”
齊韻指了指身後的房間:“這是我的房間,你休息去自己的房間去。”
柳明誌蹦了起來:“什麼玩意就你的房間,本少爺在這間房子住了十幾年的時間,怎麼就變成了你的房間,你這是想鳩占鵲巢啊,太過分了吧。”
齊韻張著嘴不可思議的道:“你要與我住一間房?這怎麼可以。”
柳明誌一手扒開驚呆的齊韻,走進房間:“大驚小怪,住一間房怎麼了,在山上咱們不也是住一間房子嗎?也沒見你這個樣子。”
齊韻想攔住柳明誌,奈何柳明誌已經坐到了凳子上喝茶:“這不一樣,山上房間有兩張床,中間還有屏風格擋,這房間隻有一張床,你我二人怎麼睡?”
柳明誌隨意的一指身後的床鋪:“山上的床那麼小都能住一個人,小爺的床上好的檀木打造,睡上四五個人都沒問題,咱們兩個那不是綽綽有餘。”
“不行,無論如何咱們都不能睡一張床,那不是同床共.......了嘛?”
“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怎麼了,齊良你彆不知好歹,少爺念在你是少爺同窗好友的身份上才讓你住在小爺的房間,安排廂房怕你嫌棄廂房簡陋住不習慣,合著少爺這麼做還委屈你了。”
齊韻鑒定的搖搖頭:“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睡一張床,馬上給我安排廂房,多簡陋都行,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少爺我還介意哪,現在都什麼時辰了,我爹娘肯定早就休息了,哪有空閒起床給你安排廂房,得了,湊活湊活住吧。”
“我.....我....”
“我什麼我,就這麼定了,來來來,先坐下,小爺給你分享點少爺珍藏的孤本,尋常人家連見都沒有見到的機會,這可是小爺花了十幾兩銀子買來的,藏了好久了。”
齊韻被柳明誌打斷,聽聞有孤本一下子忘了反駁,怔怔的看著柳明誌。
柳明誌衝著齊韻露出個賤笑,拋出一副你懂得眼神。
搓著手,嘿嘿笑了兩聲,柳明誌起身關上房門,插了兩層門栓,猥猥縮縮的走到了書架前麵,翻來翻去的找到了一本書取了出來。
賤兮兮的走到書桌上:“這本書看紙質最少一百年的曆史了,整個大龍朝僅此一本,彆人想買都沒地方買,也就小爺我慧眼無雙,從小販手裡淘來這本寶書。”
齊韻下意識的看向柳明誌放在桌子上的書本,詩三百?齊韻來了興致,難道這是一本詩書不成?
不對啊,既然是一百多年前的孤本,為什麼這詩三百三個字的墨跡如此之新,明顯是剛剛寫上去不久的筆跡,疑惑的看了一眼神神道道的柳明誌,難道柳明誌被人騙了?這筆跡明顯是剛寫的啊。
柳明誌賤兮兮的把書推到齊韻麵前:“齊良兄弟,看看吧,你可得小心點,彆弄壞了。”
齊韻輕輕地拿起書本翻開一頁看了起來。
《烏衣巷》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齊韻怔怔出神:“這詩詞是憑吊東晉時金陵秦淮河上的朱雀橋與南岸的繁華榮盛,可惜滄海桑田,世事變遷,王謝聲名顯赫的豪門大戶已經凋零,化作尋常百姓。燕子,野草花,夕陽斜,用詞簡樸卻韻味無窮,好詩詞啊。”
柳明誌賤兮兮的道:“詩詞什麼的都是小事情接著看。”
齊韻詫異的看了一眼柳明誌,繼續翻看了起來。
《登金陵鳳凰台》鳳凰台上鳳凰遊,鳳去台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總為浮雲能蔽日,京師不見使人愁。
“天馬行空,此詩場景之華麗可謂世所罕見,開篇三個鳳字連用,不但不顯得重複,極其伏美。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僅僅這兩便可以千古流傳,氣象壯麗,境界闊達為末尾的不見京師為鋪墊。京師不見使人愁,當今朝中不正是奸邪叢生嗎?可歎自己報國無門。這些詩詞聞所未聞,就算聞人爺爺都做不出這等辭藻華麗卻又意味橫生的大作來。”
“唉,彆老關注這些沒用的詩詞,精彩的在後麵。
《月下獨酌》《子夜吳歌》《錢塘湖春行》每一首詩詞齊韻都先是驚歎一番,然後細細的點評,回味其中的韻味。
書上的姿勢之豐富多彩讓閱儘島國電影的柳明誌都不得不感歎一番,花樣之多令人歎服,柳明誌一個大男人看了之後都心煩意燥的,何況齊韻一個未出閣的少女。
“啊.......我的鼻子。姓齊的,你不是東西,小爺好心把百年前的孤本拿來與你分享,你竟然不知道好歹,打本少爺。”
“下賤皮子,引誘我看這等yin穢之物,打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