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想家了,不是大龍王朝的家,而是地球上的家。
想家裡的雙親,想家裡的兄弟親友,想了一切與自己有關係的人,柳明誌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來也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
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柳明誌輕輕的喝上一杯水酒:“多久沒哭過了,我以為自己足夠的堅強,可是當噩耗突然降臨了,才發現自己也是那麼脆弱不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想想穿越者前輩都是寄情賦……抄詩,反正沒人知道自己也抄一抄。
說完之後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水:“小鬆,文房四寶伺候,少爺我要以詩抒情。”
柳鬆擔憂的看著已經醉醺醺的的少爺有些擔心:“少爺,你喝醉了,先去休息一晚吧,想家的話咱們可以馬上回去啊,小少爺,小姐一定會很高興的。”
柳鬆的話刺激到了柳明誌的淚腺,終於柳明誌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回不去啦,一切都晚了,回不去了,取文房四寶來。”
“少爺,您?”
“柳鬆,你好大的膽子,你要惡奴欺主不成?我的話你都敢不聽了?”柳明誌不負往日的平淡,眼中含怒的看著柳鬆。
柳鬆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少爺恕罪,小鬆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惡奴欺主,小鬆這就去取文房四寶。”
犟不過執拗的柳明誌,柳鬆起身打開書簍取出上等紫毫宣筆,紫毫名貴萬分,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寶物,唐代白居易曾寫下膾炙人口的《紫毫筆詩》江商石上有老兔,吃劉飲泉生紫毫。宣城工人采為筆,千萬毛中撿一毫。
後曾有人又雲:“每歲宣城進筆時,紫毫之價如金貴。”
柳之安身為江南首富的身份,買下此筆雖然算不上什麼,可是也付出了不少代價,有時候真的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夠買的到,有些東西有價無市。
縱然萬金難求,柳之安依舊毫不猶豫的把紫毫交給了兒子,對兒子的期望可見一般。
硯台同樣不是凡品,乃是居於四大硯台之首的端硯,端硯自古便以石質堅實,潤滑,細膩,而馳名於世,端硯研磨不滯,發墨快為書法家最喜愛的硯台之一。
柳鬆小心翼翼的將筆墨紙硯放到了柳明誌的麵前的書桌之上開始研磨,不時地看著柳明誌是否還能站立起來。
柳明誌醉眼朦朧的拿起柳鬆備至好的紫毫,晃動了幾下不清醒的頭腦,抄哪個好哪。
“《靜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口中言畢,手中的紫毫一蹴而就,瀟瀟灑灑的寫下了四句詩詞。不得不說柳明誌雖然紈絝了一些,然而從小柳之安家教甚嚴,柳明誌還是寫的一副不錯的書法。
四句詩被柳明誌洋洋灑灑的用草書寫的筆走龍蛇,隻是柳明誌卻隻是根據自己的意識來寫抄,大腦已經一片混沌。
“柳鬆,你知道唐宗宋祖嗎?你知道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嗎?你知道李白嗎?你聽說過杜甫嗎?”
柳鬆連忙攙扶住昏昏欲睡的柳明誌:“少爺,你喝多了,什麼唐宗宋祖李白杜甫的,小鬆一個都沒有聽過。”
“嗝,嗝。”
柳明誌打了兩個酒嗝:“沒聽過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繼續提筆書寫,大龍王朝宣德二十六年春,當陽書院柳明誌望月有感臨筆。
說完迷迷糊糊的提起酒壺走向了窗台:“嫦娥,在下敬你一杯,把我的思念帶給我的親人,你一個人在月亮之上一定很孤零,在下深有同感。”
清脆的笛聲傳來,打斷了傷感的柳明誌,柳明誌強行睜開醉意朦朧的眼睛,仔細聆聽這悅耳動人的笛聲。
笛聲悠揚婉轉,逐漸到了高潮的階段,柳明誌突然淡笑起來,笑的很開心,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書桌前。製止了想要上前攙扶的柳鬆:“不用扶,少爺還沒有喝醉。”
柳明誌拿著毛筆抵住下唇思考了一會開始落筆《春夜金陵聞笛》。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金陵。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
宣德二十六年春當陽書院戌亥時柳明誌聞窗外折柳曲有感賦詩,以贈天下遊行他鄉之遊人。
隨後紫毫宣筆放在筆架之上,搖搖欲墜的向後躺去,柳明誌終究難敵醉意的侵擾,昏睡了過去。
柳鬆急忙攙扶起少爺,把他架著走向床上,給柳明誌脫掉鞋子蓋上被子後微微搖搖頭。
“還是老爺說得對,少爺真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如此老氣橫秋話語從十五六歲的少年嘴中說出,充滿了喜感。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離彆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半消磨。唯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
本少爺未老先衰,老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嗚嗚嗚,沒有李白杜甫,沒有唐宗宋祖,嗚嗚嗚,小爺的一千兩,小爺的豆漿油條,小爺的一條龍服務,老騙子,小爺的一千兩沒了。”說完這句話柳明誌便沉沉的睡去。
柳鬆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書桌前把筆墨紙硯小心的收了起來,隨後取出一套普通的文房四寶。
柳鬆提筆片刻終於下定了主意開始書寫,整齊的正楷躍然紙上,少小離家.......
聞人政披著一件袍子站在聞人雲舒身後:“雲舒丫頭,夜涼了,笛子就不要在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