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場麵爆炸(加更4k求月票)
母親那個眉眼綻開,帶著眼淚的好看笑容,在他長大之後,也時不時的出現在他夢裡。
夢裡的他很開心,又能像小時候一樣依偎在她腿上了。
感受著那種安心的味道了。
可夢裡的時候有多開心,醒來的時候就有多痛苦。
因為夢裡的他出現最多的是母親那個好看的笑容。
可清醒時的他眼前出現最多的,卻是母親死的那天,地上流淌著的那灘殷紅色的液體。
那個她無力的掙紮著想要起身,卻怎麽也起不來的動作。
那個努力的望向他這邊,泛著淚水,充滿眷戀的眼神。
和她最後一句話也沒有留下,望向天空時,解脫的好看笑容。
午木湊近話筒,輕聲吟唱:
「媽媽啊,我剛剛殺了個人。」
「我拿槍指著他的頭,扣下扳機,現在他死了。」
「媽媽啊,生活才剛剛開始啊。」
「然而如今我卻遠走並拋之腦後。」
「媽媽,喔,我並不想讓你流淚。」
其實長大之後,再回顧記憶,父親對他的傷害反而沒那麽大了,早就已經麻木了,反而能冷眼的看著了。
人也不會一直沉浸在敵人對自己的傷害裡,對敵人也隻有憎恨,隻有冷漠。
對自身錯處的內疚,對自己的自責,才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媽媽啊,我殺人了。
我殺死了自己,就躺在離你不遠的地方,感受著和你那天一樣的痛苦。
媽媽啊,我殺人了。
我殺死了你,用我的弱小和怯懦。
我醒悟的太晚了,性格軟弱的你尚且能用一切保護我。
我卻從來隻享受著你的保護,沒想過保護你,更沒關心過你是不是也早就在想著解脫。
午木長大後總是會想起,如果他能早一些發現母親其實並不是個性格多堅強的人,其實是個也在等著自己把她護在身後的人,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他記憶裡全是自己被打的畫麵,卻好像忘了,母親被打的畫麵其實更多。
小時候的他責怪母親不帶著他離開,但母親一定也在等著有人和她說「走,我們一起離開這」吧。
每次一想起或許自己有希望改變這一切,想起母親那個解脫的笑容,他的心就會抽痛上一分。
連為自己開脫一句都無法做到,每次想給自己開脫,就好像他的弱懦被加深了一分般,變得更加痛苦。
被唯一的親人拋下的他,努力的想要尋找生存下去的意義,努力的想要找到一個還能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他找到了柳嵐,他把對母親的那些愧疚贖罪般的投射到了柳嵐身上,想要證明他能成長,他可以成為彆人的依靠,能在其他人需要的時候把她們護在懷裡。
可世上的事卻不是單靠努力就能做到的,他又失敗了。
甚至更加失敗了,連存在都是虛假的。
已經再也找不到繼續下去理由的他,最終還是走向了那個或許他在母親死的那天,就該走向的結局。
「太晚了,我的歸宿要來了。」
「我的脊梁開始發顫,渾身上下疼痛難忍。」
「再見吧各位我要離開了。」
「我將離你們而去去接受現實的審判。」
「媽媽,喔。」
「我也不想死去。」
「甚至有時我希望自己未曾來到這世上。」
歌詞實在是太貼合了,感情實在是太重了,加成實在是太高了。
以至於讓大家都已經不隻是像心臟被攥著般的窒息了,而像是真正切身的感受到了歌詞的痛苦般。
莫墨呆呆的看著台上的午木老師,知道午木老師曾經自殺過的她,眼前似乎已經出現了午木老師在一個無人知道的角落裡,獨自割開血管,靜靜看著生命流逝的畫麵。
一想到平時那樣開心快樂,讓她日夜思念的午木老師,也曾經有過那種時候,她就鼻子有些發酸,心裡一陣陣的悶痛。
一個人是很難真正的體會到另一個人的情緒,隻能從自身出發,想像另一個人的情緒。
可午木的技能卻是實打實的把他的那些感受和想法通過歌聲分享出去了,哪怕分享到的隻有十之一二,卻也已經足夠讓人沉溺其中了。
場館內除了午木的歌聲和樂隊的伴奏外,一片寂靜。
所有人,臉上最常見的就是那種呆呆的表情。
就連選手席上的歌手們也是如此。
甚至感情更充沛,更能體會到音樂情緒的他們,感受比普通觀眾們還要深。
嶽麗和蔡萬海他們這會已經慶幸不起來他們唱的時候離午木遠了。
離著遠幾名根本沒用,在午木這首歌的感染力下,誰還能記得他們之前唱過的歌是什麽樣的。
伊俊熙和李正勳兩人,更是整個人早已經僵住了。
他們之前一直認為午木是個實力比他們差的遠,最多唱法有些特色的華國歌手。
可現在,聽完午木的這首歌後.他們心中卻是得承認,可能是他們離人家稍微差上那麽一點點。
真的肉眼可見的強,平常歌可能不是專業人士都分析不出到底是哪裡唱得好。
可聽著午木這歌,哪怕是再沒有專業知識的人,都能瞬間有種他好強的感覺。
感染力實在是太足了,足到讓人看不懂的地步,他們這兩個對這人一直很敵視的人,此時心中竟然都有點在替歌裡的那個孩子難過。
歌也太好了,這次不是中文歌,是英文歌,他們都能聽懂其中的門道,在抒情方麵,中間的那段無敵。
在藝術性方麵,後麵那段像是歌劇般的吟唱更是嚇人。
這歌怕是不比全球樂壇的那些代表作差,而這,卻是一個華國歌手,在一檔音綜節目上唱出來的新歌
而挑戰歌手休息室中,扮演著囂張挑戰者角色的崔泰宇,臉色也在一點點的僵住。
最後,心裡甚至產生了種感覺和這歌對決,我?
「什麽都沒有意義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一切都無關緊要。」
「對我來說已無關緊要了。」
「無論風往何處吹。」
午木緩緩的放下話筒。
但場館內卻依舊是一片寂靜。
他眼神掃過台下。
發現台下有不少一部分人正在無聲的抹眼淚。
大家都還是呆呆的看著他。
看來是這次技能效果太強了啊。
午木心中歎氣,彆說台下的觀眾們了,就他剛剛自己人都唱的有點難受了。
技能多少有點開的太高了。
他想了想之後,沒有按照往常的規矩,唱完直接退場,而是從舞台中央,走到了舞台邊緣。
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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