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煉獄之女的命令!(1 / 1)

第278章 煉獄之女的命令!

……

麵對馬修的詢問,阿兵撓了撓胯部,反應有些遲鈍:

「她很安全。」

「我知道她很安全。」

馬修保持著高度的耐心,他循循善誘道:

「隻是你能不能換一種說法來描述當時的場景?」

阿兵若有所思:

「敵人們很不安全。」

馬修被噎了一下,旋即順著這個切入點繼續追問:

「當時有哪些敵人?」

阿兵回答:

「惡魔。」

馬修儘量提供更加精準的指向性:

「惡魔?大的還是小的?」

誰知阿兵思考了足足三分鐘,才緩緩答道:

「小的……」

馬修眉頭一皺,難道西芙殺死的都是小惡魔?

這和胡德的報告不相符合呀?

可下一秒。

「大的也有。」

阿兵慢悠悠地補充說。

這下可把馬修氣壞了。

但他又不能責怪阿兵,畢竟對方的智力水平擺在那兒……

說他的智力相當於五六歲的幼童,可能都有點虛報學曆的成分了!

似乎感受到了馬修的情緒變化。

死靈契約的那邊,傳來了阿兵淡淡的委屈。

馬修迅速調整心態,換了個角度詢問:

「那天的西芙,你覺得有什麽不一樣嗎?」

阿兵立刻回答說:

「她身上的衣服和平常穿的不太一樣……」

馬修眼前一亮。

他迅速聯想到自己找到西芙和貝安娜時,前者身上穿著的並不是和自己一起來到激流城時的服飾。

在外麵遇到了危險,為何會換衣服?

結合馬修之前和雷加並肩作戰的經驗,恐怕是因為西芙開啟了第二形態的緣故!

畢竟魔鬼的第二形態在體型上往往會比正常形態大許多。

爆衣是難免的事。

「所以西芙大概率開了第二形態,而且在深淵死鬥之中展露出不俗的實力……」

「這或許是她們能渡過難關的重要條件之一。」

「但距離殺死二十級的墮天使,應該還是遠遠不夠。」

馬修一邊揣摩一邊繼續詢問道:

「還有其他什麽感受嗎?」

阿兵呆呆的站在原地,過了好久,他又忍不住捏了一把大胯,在那一瞬間,他的魂火竟然出現了輕微的不穩定!

「可怕。」

阿兵回應道。

可怕?

馬修麵露意外之色。

不死生物在字典裡可沒有恐懼這個詞。

阿兵如果認為西芙很可怕。

這說明她的實力遠超自己的想像!

但這既不科學,也不魔法,更違背了魔鬼血統等級森嚴的常識。

「有多可怕?」

「接近我的程度嗎?」

馬修徹底被勾起了好奇心。

阿兵不安的看了馬修一眼,他居然後退了半步,然後才遲疑的說:

「比主人更可怕……」

「怎麽可能!?」

馬修忍不住脫口而出。

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彆看等級上馬修隻有四階頂峰,但在諸多領域和能力的加持下,特彆是法術升階的作用下,馬修的法術能輕而易舉的達到五階頂峰的水平!

更彆提他的招牌法術甚至能直麵傳奇的威嚴!

以他目前的實力。

說一句傳奇之下小無敵是沒什麽問題的。

可在阿兵眼中。

自己居然還不如一個剛剛覺醒血脈的小丫頭。

這就有點太離譜了!

固然。

血脈覺醒那一套與長幼尊卑無關,純粹就是拚祖先拚天賦。

但馬修一琢磨。

雷加的本事也就那樣。

梅琳達或許有些手段,可也不是什麽驚世駭俗的強者。

魔鬼的血脈帶著強烈的守序特性。

血脈突變發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白癡父親突然生下天才少女這種事情在魔鬼的社會也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

馬修將這前前後後的邏輯捋了一遍。

但是他也隻能斷定——

是阿兵的感知出了問題!

不然自己沒有任何道理比西芙弱!

一定是這樣的!

馬修甚至納悶地想道:

「是不是我平時對他們太溫柔了,以至於在他們心目中我都沒有什麽威嚴,因此才導致了這種誤判的發生?」

可看著一臉敬畏的阿兵。

他又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低,這些契約夥伴對馬修的了解是最深的。

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馬修的恐怖。

而進一步來說。

「哪怕是阿兵產生了誤判,覺醒之後的西芙,所擁有的第二形態也必然具備極強的戰鬥力,難道這一切和罪惡聖杯有關係?」

「不行,一會兒一定得去問問雷加!」

馬修對這件事越來越感興趣了。

這種感覺難以言明。

一個被自己忽視的小姑娘,突然變成了在實力上疑似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存在。

馬修迫切的想知道這一切背後的真相!

當下他揮揮手讓阿兵離開。

後者如釋重負的遁入陰影之中。

馬修繼續翻看著報告的附件。

而在他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

突然有一張金色的卡片自動滑落。

落在了他的掌心。

馬修定睛一看,做出些許吃驚的表情。

那是一張摺疊卡!

摺疊卡的正麵是製式的魔法陣和空間契約。

背麵則畫著一座美麗的花園。

花園深處散發著璀璨的金光。

整個畫麵是動態的,如果你的目光聚焦在金光之上,那麽就仿佛能順著花園的小徑來到其深處。

轉瞬之間。

馬修就看到了大量的金幣安靜的躺在花園深處的一座座寶箱裡!

……

「提示:伱收到了胡德的謝禮「花園寶箱」(空間摺疊卡)

會計:你迅速估算出,這些寶箱內的金幣加在一起其價值接近一百萬!

備注:這是你應得的,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達菲亞.胡德」

……

一百萬金幣!

馬修握著摺疊卡的手都輕輕顫抖起來。

「這幫老家夥都這麽有錢的嗎!」

他的內心有點被震撼到了。

他猜到胡德不會毫無表示。

但沒猜到對方會壕無人性。

能夠輕輕鬆鬆給出一百萬,老胡德的家底可見一斑。

不過仔細一想,其實這也很合理。

激流城遠比滾石鎮富裕。

它是翠玉蒼庭最大的合作夥伴,幾乎壟斷了精靈們對外的貿易。

而胡德又在那座城市經營了八九十年。

伴隨著時間的積累。

財富的聚集效應是非常恐怖的。

也難怪激流城的現任城主想要對付胡德了。

馬修之前還以為城主隻是單純被蠱惑了。

但仔細一想。

這其中恐怕和胡德家族在激流城的瘋狂吸血也有關係。

這一百萬金幣裡。

有多少是正當所得,又有多少是民脂民膏呢?

一念及此。

馬修不由輕輕一歎。

送上門來的錢他沒法拒絕,更何況這也是他應得的。

而令他感慨的是。

換成以前他肯定覺得這筆錢收的無比膈應。

但現在。

這樣的念頭隻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基本上也沒留下什麽心理負擔。

馬修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心態變化。

或許是因為逐步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與黑暗。

在那些邪惡事物的襯托之下。

略顯灰色的地帶似乎便不那麽麵目可憎了。

換成以前。

他肯定是不可能和布林肯合作的。

可半個月前。

伊莎貝爾在十字城大開殺戒以後,自己不還是屁顛屁顛的替她收尾?

馬修慰問過一些無辜者的家屬。

麵對其中部分人的質疑。

他要麽沉默,要麽也隻能一口咬定是拜龍教的魔女所為。

這種源自於現實的無奈讓馬修除了感慨之外做不出任何的改變。

法師們當然算不上什麽好東西。

可是和諸神以及外層位麵的邪物相比,他們又好了太多太多。

「世界如汙濁的魚缸啊……」

感慨之餘。

馬修不由回想起蘇瑞爾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

進而有了更深的認知。

「也隻能先做好自己了,在自己的地盤上,儘量對普通人好一點。」

他暗暗警醒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

他突然前所未有的意識到了雷加的可貴!

「自己貼錢養著居民的領主,恐怕整個艾恩多,也就如此一家了。」

馬修無聲一笑。

他想了想,自己最近好久沒去市政廳了,正好又遇到了西芙的疑惑,於是便收拾了一下,快速前往滾石鎮上。

然而他前腳剛踏進辦公大廳。

看到的卻是一副亂糟糟的場麵——

好幾隊士兵正在領主府內進進出出。

辦公大廳裡。

雷加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手裡握著一封信。

澤勒則是滿臉疲憊的在旁邊發號施令。

馬修進去的時候。

澤勒正說道:

「她覺醒之後,我的占卜術便對她失效了,但一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少女,應該沒有能力掩蓋自身的痕跡,我正在召集追蹤高手,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把她找回來!」

然而雷加坐在沙發上,並沒有什麽特彆的表示。

他的反應顯得很遲鈍。

情緒上則是充滿了沮喪的意味。

馬修快步上前:

「是西芙嗎?」

澤勒看到他,疲倦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笑意:

「是的,西芙離家出走了,隻留下一封信。」

說著他指了指雷加。

馬修湊了過去:

「能讓我看看嗎?」

雷加無精打采的把那封信交給了馬修。

馬修匆匆掃過,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西芙在信中交代的內容相當簡單,她隻說自己已經被極北浮空城的一家魔法學院邀請參加入院考核。

因為被壓抑了太久。

她渴望一個人去看看這個世界。

她在信中還留下了自己規劃的路線——

從滾石鎮出發一路向北,越過激流城和守望者高地,度過雲上高原與海倫山脈,抵達北地之後迅速向西南方的海怪隘口進發,橫穿巨魔國度,跨越食人群島與黑亂之海,最終成功的抵達極北之地。

「這個計劃,有點太離譜了……」

馬修看完之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西芙擬定路線的思路相當簡單粗暴,就是兩點之間直線最短,但這一路上的重重障礙宛如天險,就算是馬修也不敢這麽浪過去!

「她現在會耍花招了。」

馬修提醒道:

「這張路線圖可能是故意在誤導我們。」

澤勒意外的看了一眼馬修,但思索過後,他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

「不管怎麽樣,我們都得把她找回來,外麵的世界太危險了。」

馬修剛想跟著附和。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雷加突然搖頭道:

「就算找回來又能怎麽樣呢?」

「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會再聽我的了。」

他的臉上寫滿了落寞:

「我從沒見過她那個樣子,她和我認識的西芙完全不一樣了。」

「昨天她又和我吵了一架,轉身離開時的背影,像極了梅琳達當年離開時的樣子。」

「她到底是她的女兒,她們執意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攔。」

馬修趕忙解釋說:

「西芙和梅琳達肯定是不一樣的。」

「我和她聊過,西芙對於自身血統的厭惡程度恐怕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嚴重,她因此深受困擾,或許在這之中,也有罪惡聖杯的影響。」

「雷加,彆把事情想得太糟,她始終是你的女兒。」

雷加用雙手輕輕的揉著自己的膝蓋,兩眼無神,喃喃自語說: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都是我的錯,其實是我太自私了。」

「我隻是想讓西芙永遠的定格在某一刻,在我的意識裡,她永遠都應該是那個一直乖巧聽話的女兒,她必須完全按照我的意誌進行生活。」

「我自詡這是一種保護,但仔細想想,所謂的保護恐怕已經對她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傷害。」

「我向她灌輸的觀念成為了她反抗我的武器,我這是自作自受……」

馬修安靜的聆聽著雷加的傾訴。

他本想反駁對方,但仔細一想,雷加說的也沒什麽錯。

有時候父母的過度保護的確會給孩子造成更大的傷害。

西芙終究是一個有自己思想的個體。

她渴望成長,渴望看看外麵的世界,渴望自己的生活有所變化。

這些都是非常正當的需求。

馬修不知道這對父女私底下是怎麽溝通的,但以雷加先前表現出對西芙的過度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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