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慶餘年》,緩緩道來的仿佛是一個異時空的靈魂的再生,卻講儘了這片大陸上幾十年的風風雨雨。在這個叫範閒的年輕人的成長路程裡,慶國幾十年起伏的畫卷慢慢的呈現出來。
幾十年的曆程裡,我們看到的是三代風雲人物的起起落落、輪轉更替。兩條線索,範閒的成長、葉輕眉的一生貫穿著整個小說,一明一暗,把幾十年的慶國風雨儘攬其中。
《慶餘年》裡講的是範閒的一生,葉輕眉的故事隻能在字裡行間去咂摸、揣度。她第一次出現在世人的眼中應該才三四歲,那是在極北的某個地方,那裡被世人稱為神廟。在這裡,她遇到了一個叫苦荷,一個叫肖恩的人。
苦荷和肖恩的心底藏進了一個很奇特的小仙女,這段經曆也成為了他們一生最重要的轉折點,苦荷更是一舉成為了北齊最卓越的武學大宗師,或許裡麵真的有些神跡。
再後來有些斷層。於是便一直揣測,總覺得葉輕眉與神廟的淵源極深,想來甚至可能就是神廟某個重要人物的女兒吧,而五竹就應該是和她一起成長起來的。在這些我們沒有辦法了解的歲月裡,隻有五竹和葉輕眉在一起。
他們也許去了海外,再從海外歸來,這個時候葉輕眉應該已經是豆蔻年華的女子了,他們是在澹州登陸的。那個時節,一個澹州的紈絝子弟回家省親,還帶了一個破落小王爺和他的跟班,他們就在澹州的小竹林遇見了。
一個美麗的女子和她瞎子跟班,還帶著一個奇怪的黑箱子,一個帶著藝術家特質的小貴族和他的王爺兄弟,還有一個太監,這些人改變了整個慶國的未來。也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是紈絝子弟的調戲呢,還是英雄心心相惜的感慨,或者是吟詩作對的橋段,但最重要的是他們相遇了,並結識了。
他們結伴同行,葉輕眉身上的氣質對這三個陌生人來說一定有著無比強大的殺傷力,她的美麗、聰慧、灑脫,還帶著一種驕傲的不屑。以致在許多年以後,他們都沒有辦法忘記這個女人。
到了京城,五竹便與葉流雲打了一架,於是慶國多了一個大宗師。
葉輕眉並不在意這個皇位的歸屬,或許她在意過百姓的生活,但是她還是插手了慶國最大的權利之爭,或許原因隻是她很喜歡這幾個在竹林裡遇到的朋友。
她帶著五竹和那個令陳萍萍念念不忘的黑箱子就出發了,後來兩個親王死了。不是五竹出的手,這樣的事情不應該用一個宗師高手完成,它需要不留痕跡,所以留下了一個令人恐懼無比的黑箱子的故事。
於是,那個破落的小王爺開始展露他強橫無比的政治才華,在慶國的國土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強大的國君。
葉輕眉應該不是一個很勤奮的人,她絕對不會很努力的去為這個世界真正謀什麼樣的福利。隻是她被迫去完成一些事情,因為那個小王爺做了皇帝了,她會想到經濟決定上層建築,並為自己生活上的一些瑣事煩惱,比如洗澡沒有肥皂,於是有了內庫,有了監察院。所有的一切不是那麼嚴謹,但是卻符合事實,葉輕眉不屬於那個世界,她對那個世界的改造或許不過是一個不經意的事實。
再後來就是那個孩子,我想葉輕眉不應該屬於任何一個那個時代的男人,範建隻是一個哥哥,靖王爺不過是一個孩子,五竹不過是一個弟弟,皇帝呢,便成了可以做孩子父親的選擇。葉輕眉是一個不屑**男人的女人,但我想她總會想到也許應該要個孩子,於是要了一個孩子。
在這個孩子誕生前,其實整個國家已經開始有些亂了。一個強大的勢力集團確立起來了,那個叫葉輕眉的女人太可怕了,整個慶國的貴族勢力不可能一下就願意交出所有的權力,惶恐的極點或許就是這個孩子,害怕到極點的人是皇帝的原配妻子,太後也開始擔憂了,她也恐懼這個腦子和慶國人實在不一樣的女人到底會給慶國帶來什麼,樞密院長也擔心,他害怕這個國家被這個女人攪亂。葉輕眉左手監察院,右手內庫,還有一隻強橫無比的水師追隨著,而這個女人忽然之間有了皇帝的骨血,矛盾不可遏製的爆發了。
皇帝遠征,帶走了陳萍萍和範建,五竹被神廟的人引得老遠,甚至可能有近一年的失蹤,無法想象這個巨大的陰謀有多少人參與進來,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個事情。
京城的彆院血案震驚了整個朝野。
葉輕眉代表了太多的勢力,太多的利益衝突,內庫、監察院、江南水師,這些所有屬於葉輕眉的勢力不可能輕易就放棄報複,京城的血洗就在葉輕眉最親密的四個男人回來之後開始了。
血洗之後呢?最大利益的獲得者是誰?所有的貴族勢力幾乎被清洗得一乾二淨,江南水師被一分為三,內庫被李雲睿執掌!明明白白,皇帝把所有的權力全部抓回了自己的手裡。毫無疑問,那場血洗中如果皇帝不點頭,不可能爆發,也不可能發生,他或許沒有真正策劃或者下決定,隻是他必然是其中關鍵的一環吧。
到底是什麼的心思讓這個男人真的願意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殺死?或許是野心吧,他不可能屈居在葉輕眉的光芒之下,他有一顆胸懷天下的野心。所以,他沒有辦法忘記她。
再後來,李雲睿接掌了內庫,她肯定羨慕和嫉妒過葉輕眉。林若甫也在這個考上了狀元,慶國最美麗的女子和慶國最令人羨慕的狀元郎,他們生下了一個孩子,叫林依晨。
應該是在某個皇宮夜宴的時分,皇帝忽然許下婚事,將最疼愛的外甥女許配一個籍籍無名的澹州小男生,嫁妝是整個內庫。於是,幾經周折之後,言冰雲被卷進了一場未遂的謀殺案,被扔到北齊去鍛煉;北齊都城外的某個小農莊裡,一個穿花布衣服的小姑娘背後跟著一個剛學會走路不久的小男生,再後麵是一群護衛,小男生一直“朵朵師姑”、“朵朵師姑”的叫著;十三郎應該已經遇見他那個日後背黑鍋背得最多的師傅,在東夷城的某個角落;在澹州,烏雲籠罩著整個天空,隻見一個俊美的小男生爬上自家的房頂,對著整個澹州大喊:打雷了,下雨了,快收衣服啊……
《慶餘年》是一本清淡的小說,輕鬆中有一種雅致。簡單的穿越故事寫得生動活潑,但又不失莊重。看這個書,心情總是愉悅,欣喜。
整本書的輕鬆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淡然之態,溫吞吞說話、果斷斷做事、惡狠狠殺人,看得輕鬆之極。字裡行間的清淡又帶著貓膩大人對生活的一些思考,或輕或重,總能點中心頭的一些心事,讓人莞爾一笑。故事就是一個夢境,在夢裡倘徉,有幾分酣暢的感覺。
讀《慶餘年》,就好象是品一杯清酒。
入口淡,味卻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