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對峙!
“聽說了嗎?秦劍一要被殺了?”
“真的假的?他可是將軍,是帝國最年輕的將領.聽說以後是要當軍相的”
“當然了,我表哥的親舅舅的大侄子就在監察院當值.他說了,進了監察院的門,就是佛祖也得把外麵那層金身給剝下來.”
“秦劍一可是落在了唐匪手上.餘家難道就比秦家弱了?你看看餘活水的下場?”
“公輸無雨和餘活水都栽在唐匪手上現在輪到秦劍一了.”
“七星殺手名不虛傳.替史安白行簡沈樂遊他們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就不信他能把七星全部殺完.要是殺完了,我敬他是個梟雄”
——
因為落霞湖畔的那場劍法切磋,又因為有好事者和好流量者把那場比賽進行了拍攝發布和現場直播,導致這件事情的熱度一直居高不下。
又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上,無數的水軍湧了進來。
很快的,‘秦劍一遇害’和‘七星殺手’這兩個話題迅速衝上了各大網站的熱搜榜第一第二的位置。
有人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想著以秦家的威勢以及秦劍一本身的戰績,監察院定然不敢輕易下狠手。
可是,又有人把公輸無雨和餘活水的例子給拋了出來,餘家可是皇親國戚,帝後之族。
論起尊貴程度,是秦家遠遠不能相提並論的。
可是現在餘活水的墳頭草都長得老高了。
唐匪能關了公輸無雨,殺了餘活水,為什麼就不能做掉秦劍一?
畢竟,他是想成為太陽的男人。
於是,懷疑的人越來越少,更多的人則是相信秦劍一情況危急,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還有人說秦劍一已經被秘密處決,之所以秘而不宣就是擔心他所率領的機械部隊鬨事。
眾說紛紜,人聲鼎沸。
唐匪和秦劍一再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特彆是唐匪,已經成了衝浪達人,就沒有從風浪裡麵爬起來過。
——
西山衛戎所。
這是浴火軍在鳳凰城周邊的一個常駐基地,秦劍一從浴火軍帶領回來的親衛隊就安頓在這裡。
當值將領無故不得隨意脫離部隊,就連秦劍一自己都要在軍營裡麵歇息,而不是回到他近在咫尺的鳳凰城家裡。
營房裡,三名身穿浴火軍軍服的男人相對而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嚓!
陳平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狠狠地抽了一口之後,沉聲說道:“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那麼多年的兄弟了,沒必要吞吞吐吐的。藏著掖著,反而影響兄弟感情。”
“老大,我們就是想問問你是怎麼個想法?”親衛隊副隊長張近海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臉頰,出聲問道。
“什麼想法?”陳平眉頭緊皺,出聲問道。
他明白他們的意思,可是,事關重大,他不敢,也不能輕易做出決定。
“將軍都被人帶走了,咱們親衛隊就沒點兒動靜?”另外一名副隊長王超直截了當的問道,他的個子矮,性子也急,是浴火軍中有名的刺頭。
“我們能有什麼動靜?”陳平瞪著眼睛反問出聲。“將軍是被監察院帶走的,咱們能乾啥?去監察院搶人?”
王超和張近海對視一眼,都沒接話。
陳平心中大驚,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倆人,出聲說道:“你們不會告訴我你們就是這個想法吧?”
“哥,實不相瞞,我們已經和下麵的兄弟商量了.我們得站出來幫助將軍,我們準備去找監察院要人”王超說道。
“你們瘋了?”陳平丟掉手裡的半截香煙,然後喀嚓一腳踩了上去,轉了幾圈,把那煙蒂給碾壓成渣,這才抬頭看向王超和張近海,出聲說道:“我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再說,那裡是監察院監察院是什麼地方?你們不會不知道吧?咱們跑去找監察院要人,你知道那是什麼行為嗎?”
“那是攻擊國家執法機構,那是嘩變我們會因為叛國罪被起訴.那不是幫助將軍,而是害了將軍。”
“外麵的風聲你都聽到了嗎?將軍都要被人給乾死了,咱們還在這裡當縮頭烏龜?我反正受不了這個氣.””
“大家都知道我陳平是什麼人我是將軍一手提拔起來的,我這條命是將軍從戰場上麵帶回來的。有人想動他,我陳平頭一個不答應。”
“我也是。”張近海動情的說道:“將軍替我擋過子彈,他現在有事了,我這個親衛隊副隊長卻躲在營裡一聲不吭.那我還乾個毛的親衛隊?”
“將軍不在,我不同意伱們帶人鬨事。”陳平出聲說道:“你們想想,將軍出了事,為什麼秦家都沒有出手?如果需要咱們做什麼,將軍一定會讓人給咱們帶話的”
“會不會秦家也在等著咱們的表現?”王超反問出聲:“將軍都被監察院關了,還怎麼找人給我們帶話?”
他一臉嘲諷的看向陳平,出聲說道:“大哥,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謔!
陳平麵紅耳赤,猛地起身。
他一把撕開身上的軍服,又脫掉裡麵的白色襯衣,將自己結實的軀體裸露在倆人麵前,拍打著自己的胸口嘶吼道:“你們數數這上麵有多少條傷疤你們數,自己數.”
“怕?怕死我就不會當軍人,怕死我就不會成為親衛隊.將軍替你們擋過子彈,但是我替將軍擋過子彈”
“這裡,還有這裡這些傷都是為了保護將軍留下來的.連醫生都說了,我能活下來,全靠運氣.”
“我不同意,是因為我不希望你們去乾蠢事,我不希望你們去送死,不希望你們害了將軍我怕?如果可能的話,我恨不得代將軍去監察院受刑”
“大哥,你彆生氣,王超就是這性子,整天口沒遮攔的,想什麼說什麼.”張近海看到陳平發火,像一頭受傷的獅子似的,趕緊出聲勸阻。
“反正我已經決定了。”王超表情陰沉,出聲說道:“我不管你們乾不乾,反正我是要站出來替將軍喊一嗓子的。不然的話,將軍就真被他們給偷偷摸摸的給整死了。”
說完,王超起身離開。
沉默片刻,張近海看向陳平,說道:“咱們總得弄個響,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知道,他們搞咱們將軍,咱們浴火軍不答應”
“你也決定了?”
“嗯。”張近海點頭,說道:“將軍待咱們不薄,我不能在他遇到事的時候一聲不吭.我要是這麼做了,這親衛隊副隊長的職務我也沒資格乾下去了。”
“老張,你這是在點我呢?”
“大哥,我們是尊重你的,不然的話,也不會跑來和你商量這事”
張近海眼神誠肯的看向陳平,出聲說道:“外麵的風聲我們也聽到了,不管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就像王超說的,總得喊一嗓子,讓那些人知道咱們浴火軍不答應,你說是不是?”
“.”
陳平心亂如麻。
他覺得,有些人,有些事要失控了。
——
啪!
唐匪推門而入,看著昂首挺胸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的秦劍一,笑著問道:“喝點兒什麼?我們監察院的咖啡不錯哦。”“喲,這是優待俘虜?你這作風和我聽到的監察院的行事風格不太一樣啊。”秦劍一看起來心情不錯,調侃地說道。
“對待什麼樣的人,就得拿出什麼樣的態度。我們監察人員也是靈活辦案。”唐匪笑嗬嗬的說道:“喝茶還是咖啡?”
“那就來杯咖啡吧,我試試監察院的咖啡到底有多好喝。”秦劍一出聲說道。
“來杯咖啡。”唐匪說道。
“是,處長。”機要談羽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唐匪拉了張椅子坐在秦劍一對麵,看著他胸口包裹的紗布,問道:“沒事了吧?”
“沒事。還要多謝你手下留情。”秦劍一瞥了一眼胸口的傷處,出聲說道。
“咱們是友誼比賽,難道還得把人捅死不成?”
“羨慕你有一個好師父啊。”秦劍一無比感慨的說道:“第一次比劍,我有八成把握能贏你。第二次比劍,我有六成把握能贏你。”
“沒想到啊,沒想到.比了兩次,輸了兩次。現在,我已經沒有在你麵前拔劍的勇氣了。”
“你也不要氣俀,我剛剛來到新星的時候,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三月七星,何其的輝煌耀眼?”
“你原本就是大家口中公認的天才,隻要你繼續勤奮努力,就可以和我一樣拜在大宗師的座下為徒.”
“???”
秦劍一瞪大眼睛看向唐匪,你知不知道你在和我說些什麼?
這就是你安慰人的方式?
怎麼?有個大宗師師父就了不起了是吧?
我承認,有個大宗師師父確實很了不起。
可是,這是我勤奮努力就能夠做到的嗎?
我又不是沒試過,隻是沒成功而已
那麼多年來,大宗師也不過就收了兩個弟子,一個是沈星瀾,另外一個就是你。
他收沈星瀾我們能夠理解,他收你
以前不理解,現在理解了。
談羽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不僅僅給秦劍一送來了咖啡,還給唐匪泡了一杯西湖龍井。
秦劍一捧著咖啡抿了一口,看向唐匪問道:“你喜歡喝茶?”
“剛來的時候喜歡喝可樂,那個時候想,怎麼會有這麼好喝的飲料?”唐匪笑著說道:“喝了一年多可樂之後,我又開始喜歡喝茶了。”
“因為可樂太甜膩?”
“不。”唐匪搖頭,說道:“我怕可樂喝多了,就忘記我以前的生活。”
“為什麼一定要記住呢?”
“那個時候活得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就會被變異獸或者掠食者給吃掉了。”
“現在不一樣了。”
“是啊,現在不一樣了。”唐匪點頭,輕聲說道:“可是,這裡更危險啊。”
居安思危。
唐匪現在走的這條路,是最艱難,也最危險的。
所以,他要比以前更加的小心謹慎。
每一天,每一步都得深思熟慮再三權衡。
有時候,就算要犧牲一些什麼也在所不惜。
良好的信譽和高尚的品德。
假如他有的話。
“.”
秦劍一看向唐匪,說道:“這裡是你的地盤,說話應該是絕對安全的。你把我帶到這裡到底想和我聊什麼?”
“聊你的安全問題。”唐匪看向秦劍一,出聲說道:“你應該感覺的到,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吧?”
秦劍一捧著咖啡杯有些恍神,良久,才出聲說道:“這台詞很熟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落霞湖畔我是不是對你說過?”
“是的,隻不過說話人的身份發生了變化而已。落霞湖畔之前,我比較危險。現在,你比較危險。”
秦劍一挑了挑眉,看向唐匪問道:“你要殺我?”
“我殺了餘活水外麵的人都這麼說。所以,殺了你也工不會讓人覺得意外吧?”
“彆人不會意外,我會。”
“為什麼?”
“因為,你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秦劍一出聲說道:“而且,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是那種會對彆人奉獻忠誠的人.即便對方是皇室.”
“你很了解我?”
“比你了解的更了解一些。”
唐匪聳聳肩膀,說道:“看來我對你的了解還不夠。”
“所以,你到底要和我談什麼呢?”秦劍一出聲問道:“我現在已經坐在你的麵前了。拿出你的籌碼,或許,我會認真考慮的。”
唐匪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出聲稱讚:“你很聰明,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
“你知道的,從小到大,我都不缺少彆人的讚美。”
“我來陪你看一場戲。一場大戲。”
“和我有關?”
“你是主角。男主角。”
“戲份這麼重嗎?”
“你值得。”唐匪點頭。
正在這時,機要秘書談羽推門跑了進來,聲音急促的說道:“處長,出事了。浴火軍的人圍了咱們監察院.”
“正在和咱們的安保人員進行對峙,他們帶了武器,隨時都有可能開火.”
秦劍一臉色鐵青,再也不複剛才的篤定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