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嚴重吧？”柳箴再次點開手機看了一下截圖。

不就是裴潛龍發了一個朋友圈嗎？

什麼“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什麼玩意啊，騷裡騷氣的，就這德性，居然還想追女孩子。

“我和他打過交道，他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男人。”柳紅也不多說。

提醒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

反正，我在他手裡吃了苦頭，作為柳氏二代，你不吃點虧，豈不顯得我無能。

等到他們見到裴潛龍。

大概也就明白了“從此無心愛良夜”大概什麼意思。

因為無心愛良夜，所以這煞筆就不睡覺了對吧。

瞧瞧這黑眼圈。

就沒考慮換個人來談判嗎？

“裴總，楊總，幸會幸會，”張易名已經上去握手了。

柳箴也趕緊上去握手。

也不需要特彆的介紹，彼此都是競爭對手，互相研究是避免不了的。

雙方寒暄一番之後，各自落座。

根據柳箴的暗自觀察，這位裴潛龍高級副總裁，長相俊朗，倒也沒有江湖傳言的一副太監樣。

除了黑眼圈明顯了一點。

而且態度溫和，彬彬有禮。

唯一不和諧的除了他的黑眼圈，然後就是他手裡居然拿著一把扇子。

空調不是開著的嗎？

你得多熱，還需要拿著一把扇子。

“咳咳，這一次請兩位過來，具體要談的事情，我們也已經簡略的知會過，不知道兩位對此什麼看法。”

楊寶福很想提醒這兩位，你們特麼的能不能彆盯著裴公公的眼圈和扇子看。

很危險的好不好。

現在的裴公公沒人敢招惹，一會說“大丈夫何患無妻”，一會說“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你到底是看開了還是沒看開。

“我們是有一點興趣的，所以想深入的了解一下。”張易名斟酌著用詞。

他其實非常有興趣，但是不敢直接說。

這樣說的話，不就相當於把脖子伸過去讓人家砍嗎？

“隻有一點點興趣啊，那就不必談了，我們條件很苛刻的。”裴潛龍站起來就走。

“等一等！”張易名額頭見汗。

馬德，自家女朋友都沒這麼傲嬌好不好。

真是一言不合就分手啊。

“其實，我們張總的意思是，我們非常的感興趣，億點點，網絡用語，形容很多的意思。”柳箴趕緊打圓場。

難倒男人失戀了，比女人來大姨媽還要陰晴不定？

她算是明白為什麼表姐要那麼提醒她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天天頭條打算花多少租金租我們的算法呢？”裴公公重新坐了下來。

小樣的，我製不住小娜娜，還製不住你們？

“呃，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張易名也不敢來虛的了，乾脆啥都開誠布公的談吧。

畢竟是他有求於人。

這套算法究竟有多大價值，同樣做短視頻的他當然清楚。

天天頭條不是沒算法，恰恰相反，天天頭條不僅有算法，而且還非常不錯呢。

但依舊比不上喵音。

人家起步早，投入大，比不上也正常。

如果給自己五年時間，張易名有信心超過喵音，可時間也是金錢，而且資本市場也未必願意給這個時間。

“問吧。”楊寶福點頭。

天天頭條是貓廠唯一的考慮對象，所以就不能鬨得太僵。

“為什麼貓廠賣掉了MiaoW呢？”張易名問。

“賣掉是因為缺錢，這就跟養雞似得，養肥了就宰掉。”楊寶福回答。

還是彆讓裴公公說話了。

心情不好，容易遷怒。

“上市的話……”張易名最羨慕的就是MiaoW了，萬萬沒想到竟然買了705億美元，他的天天頭條總估值也不過兩百億美元。

“不打算上市，上市了也不一定就值這麼多錢。”楊寶福打斷了他。

“那為什麼你們不再弄一個呢？”張易名繼續問。

“因為我們和Facebook約定了，我們十年不能在小果子市場布局短視頻。”楊寶福彆開眼。

太特麼丟人了。

無恥啊。

張易名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很能理解楊寶福的羞愧。

“協議規定了貓廠連投資都不行嗎？”柳箴問道。

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點，如果可行的話，柳箴寧願和貓廠合資，也不想僅僅隻是給租金。

可惜，她還是失望了。

楊寶福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的投資都不行，Facebook願意出這麼多錢，而且還沒買到我們的算法，就是因為這個競爭限定。”

“但是，你們現在卻要租給我們？”張易名很想痛斥一番。

“也沒規定算法不能租借給彆人，還是說張總您對這個不感興趣？”楊寶福笑笑。

張易名說不出口。

他真的很想要這個算法，不僅僅能夠打入小果子市場，從而提高天天頭條的估值。

還因為，有了這個算法，他們自家的算法也會日新月異的發展。

觸類旁通嘛。

“我們想知道，這個算法，有沒有可能在鍋內使用，我們可以多出租金……”柳箴不抱什麼希望的問。

“這不可能的事情，柳總，不管什麼，都是有國界的。”楊寶福繼續笑笑。

柳箴麵色微變。

去年10月份，裡斯本召開的大會上，柳家在5G標準之爭上站隊高通。

引發了網友們的強烈不滿。

對此，其董事長在朋友圈裡發表了自己的觀點：“本就一個有關技術標準的投票，竟能硬給炒成一個愛鍋的話題。好吧，愛鍋，咱也絕對經得起考驗。但問題是，如果真給技術標準貼上愛鍋標簽，它還能夠在國際市場上暢通無阻嗎？”

這事一直被網友的人拿來攻擊柳氏。

但也僅限於鍵盤俠。

像今天這樣的場合，用如此蹩腳的方式借題發揮，這是柳箴始料未及的事情。

這個楊寶福看似和煦，一副不會武功的樣子。

實際上，攻擊力一點都不低。

好在柳箴真的不是庸才，她很自然的搖搖頭，說道：“關於這件事，我本人和楊先生的看法也有分歧，不過我今天是天天頭條的副總裁，我們討論的也是關於短視頻算法的問題，是不是先回歸正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