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小悠悠轉頭就跑去教室，找到打她的小杜。

「小杜，小杜~你為什麼打我？」

小杜是個四歲的小男孩，有點嬰兒肥，眼睛小小的，頭發有點卷。

他臉上也掛著淚珠，看來剛剛的打架是兩敗俱傷。

看不出來啊，小悠悠柔柔弱弱的，竟然能把小杜打哭。

「你，你還問我，是你先打我的~」小杜滿肚子的委屈。

小白和小薇薇、小李子等人也跟來了。

小薇薇拉了拉小悠悠的小手，小聲說：「小悠悠你彆問了，是你先打小杜的。」

小悠悠有點吃驚，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真相，她以為自己是受害方呢。

「他踩了我的布娃娃~」

小悠悠一隻手指著小杜，一隻手把懷裡的布娃娃拿出來。

是一隻擬人化的小兔子。

「看，被踩扁啦，小杜踩了兩腳呢。」

小悠悠心疼不已。

小杜弱弱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到。小悠悠問也不問我，就撲上來打我。」

小薇薇又小聲對小悠悠說：「是你不對，你不要說了，跟姐姐走叭。」

小悠悠想了又想，似乎覺得自己沒有道理，站不住腳，於是傲嬌地哼了一聲，跟著小薇薇走出教室。

她剛走出教室，走到走廊台階處，忽然目光一瞥，看到了台階的最邊緣，晾著幾雙小襪子。

那小襪子在晚風中輕輕抖動。

小悠悠小意識地低頭打量自己的jiojio，不高興了。

「我的小襪子呢？誰把我的小襪子脫掉了？」

她看向小薇薇，但是小薇薇已經先一步開溜了，不見了。

小白上前來問她怎麼了。

小悠悠氣憤地指著自己的jiojio，說她的小襪子不見了，隻剩下小jiojio還在。

「還好我發現的早吖，要是晚了我的jiojio也不見啦，哼，小薇薇已經跑啦~~我就知道是她~」

小李子和小薇薇是好朋友，雖然知道誰丟了小襪子，那99.99%的可能性是小薇薇乾的，但是作為小薇薇的好朋友，小李子還是昧著良心，很沒底氣地問：「小悠悠你怎麼知道是小薇薇乾的吖，或者是彆的人呢，比如胖胖的。」

小白瞥了她一眼，這個瓜娃子，小小年紀就會煽風點火啦吖，這胖胖的指的是誰，稍微了解她和胖胖的恩怨史，就不難猜了。

「我當然知道，當我傻吖~」小悠悠堅定地說，小表情還很驕傲。

小李子覺得很難為小薇薇開脫，於是也不說話了。

「啊，我想起來啦，我生氣不是因為和小杜打架，而是我的小襪子被人偷啦——我睡了一下就不見啦，氣死我啦~」

小悠悠終於想起來了，她那麼生氣的原因不是因為和小杜打架，而是因為她一覺醒來，發現穿的小襪子不見啦，然後一眼看到原本在自己懷裡的小兔子布偶也掉地上了，剛好小杜經過，踩了兩腳。她氣憤不過，就和小杜打起來了，然後她就哭了，小杜也哭了。

想起來這些後，小悠悠立即跑去教室，先找到小杜道歉，取得小杜的原諒後，還抱了抱人家。

然後，小朋友才跑到教室外，在晾曬在台階上的幾雙襪子中找到了自己的那雙。

小悠悠揮舞著自己的小襪子，在院子裡轉悠，嚷嚷小薇薇快出來，為什麼脫她的小襪子？！

小薇薇不見了，不知道躲到了哪裡。

小白在教室裡和院子裡巡視，防止小朋友們打架。

吵架可以，但是打架不行。

誰打架她就訓誰。

小米沒在，所以小白可不會耐著性子教育，而是哐哐一頓訓，再不聽話就給兩個窩窩。

簡單直接。

她教訓完小朋友後，也會被小柳老師們教育。

張歎吃飽了飯在院子裡散步，本來想想點事情，但是時不時遇到玩耍的小朋友們，這些個小不點見到他，總是熱情地跟他打招呼，喊一聲張老板吖。

熱情開朗一點的，甚至會問他在轉圈圈乾嘛，是不是在發呆。

這時不時的熱情的招呼，打斷張歎的思緒，讓他沒辦法集中精神。

晚上不是早上，早上在院子裡跑步散步都很安靜。

他真想讓小柳老師把小不點們都趕進教室裡。

他最終來到老李身邊，和他隔著茶幾坐下。

老李給他倒了一杯茶，張歎說：「喝了晚上精神，怕睡不著覺。」

老李：「那是你睡眠不好，想的事情太多了吧。」

張歎問：「正好有個法律上的問題想谘詢你，你說，如果一個員工他沒有簽勞動合同，也沒有任何的文件證明他是公司員工，結果他猝死了，怎麼***？」

老李眼皮子動了動，瞥了他一眼，繼續擺弄自己的茶具，利用間隙的時間說道：「這麼簡單的事情，網上一搜一大片。」

好家夥，讓他裝到啦！

張歎笑嗬嗬地問：「時間過了六七年，怎麼搞？」

老李說：「找人唄，找當年的經辦人，比如發工資總有記錄吧，比如上班打卡也有記錄吧。」

張歎點頭道：「有道理，不愧是元老級的的大律師，老李，你有沒有興趣來——」

不等張歎說完，老李打斷道：「沒興趣。」

這種案子沒有挑戰性，但是又很麻煩，老李年紀大了，沒那精力，再說他早不乾這一行了。

張歎沒有勉強，而是問道：「那你有沒有推薦人選？」

老李說：「這種案子肯接的人估計不多，麻煩，甚至有些危險，有經驗的不會接，找新手或許可以，初生牛犢不怕虎嘛，你到西長安街上逛一圈，那些律所你進去轉一轉，總會有收獲的。」

張歎起身離開，同時說道：「還是要找有經驗的，我找小小問問。」

「……」老李對著張歎的背影說道，「這不可能，小小不會接這種案子的。」

「謔謔謔~~~」

第二天上午，老李剛幫漫畫工作室的人修理了電路，出來就看到一個女孩站在大門外。

不是他女兒是誰？！

「小小，你怎麼來了？找我？」

老李一邊打開大門，放李小小進來，一邊問道。

「我找張歎，他在嗎？」

老李愣了愣問：「找他乾嘛？」

「他說有一個案子要交給我。」李小，往1號樓走去，走了幾步回頭對老李笑道：「說是很有挑戰性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