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子戲癮犯了,不肯睡覺,折騰到晚上快十一點。
張歎拿小白沒辦法,馬蘭花出馬,滿屋子的緝拿白椿花小朋友,押到臥室裡去,當真是鐵麵無私,一言不合就揍屁股。張歎睜隻眼閉隻眼,當沒看到。
喜兒一見,雖然馬蘭花沒有抓她,但是小白被抓了,她乖乖地跟在她們身後,也進了臥室。
墩子媽媽帶著墩子到隔壁房間睡覺,出門時,張歎看到墩子深深地吐了口氣,如釋負重。
演戲對他來說,太為難他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張歎被門鈴聲吵醒。他打開門,喜兒從門邊伸出個小腦袋,hiahia笑道:“乾爹,薑奶奶喊你去吃飯飯。”
張歎問:“就你一個人?”
小白跳出來,哈的一聲,說還有她呢。
好啊,兩個小朋友大一早精神飽滿,元氣充沛,喊他快點去吃早飯,然後去青城山見白娘子。
吃早飯的時候,小白和喜兒吵起來了,因為喜兒說白娘子是一條蛇,小白說不是。
喜兒說,那是梭老二。
小白說不是!白娘子是個人,白家村的。
她還信誓旦旦地說,白娘子就住在她家後麵的茅屋裡,她大前天還見到了呢。
喜兒說那是熊貓,不是白娘子。
小白氣的跳腳,挎著包包要離家出走。
昨天請的導遊再次出現,見到張歎,笑著祝賀他電影大賣。
“今天您也參加嗎?”導遊是個小姑娘,皮膚較黑,常年在外曬的,人很機靈。
“我也參加。”張歎說,戴上太陽帽,給小白和喜兒也戴上,還有防曬衣。
準備好後,一行人出發,喜兒和小白並排坐在一起,小白靠窗,撇著小臉看窗外的景色,不搭理喜兒。
喜兒晃悠小腳丫子,一會兒側頭看看小白,一會兒低頭看自己晃呀晃的腳丫子,兩人誰都沒說話,還在賭氣中。
導遊提醒說,車快到青城山腳下時,喜兒終於忍不住了,拿起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小水壺,擰開蓋子,問小白:“你要喝水水嗎?”
小白猛地側頭,盯著窗外,留給喜兒一個大大的後腦勺。
喜兒hiahia笑了笑,自己喝了一口水水,然後擰緊蓋子,說:“小白,我也在你家看到了白娘子呢,她不是梭老二,她是個人,她可漂亮啦,hiahiahia~”
小白:“……”
青城山景色很美,環境很幽靜,遊客不多。這一世沒有《新白娘子傳奇》這部神劇,白素貞和許仙的愛情故事並沒有廣為人知,所以自然青城山也沒有成為打卡網紅地。
遊客少更好,可以獨享風景。對張歎來說,他可以把白素貞與許仙的傳奇故事與這風景腦補在一起,薑老師的知識儲備更加豐富,她對川劇《白蛇傳》有研究,一路登山,一路欣賞美景,她都能講出一二,讓導遊小姑娘佩服不已。
到了半山腰,休息片刻,有賣零食和飲料的,喜兒看到有冰糖葫蘆,人家見她眼巴巴地盯著,就招呼她過去買冰糖葫蘆吃。
喜兒對甜甜的東西毫無抵抗力,傻乎乎地挎著小包包真的過去。小白見狀,連忙追上去,拉住她,讓她不要亂跑。
喜兒指了指賣冰糖葫蘆的,說:“好吃~小白,我買給你吃叭。”
小白也饞,兩小隻沒能擋住誘惑,眼巴巴地來到賣冰糖葫蘆的地方,一人挑了一根,美滋滋地原地啃吃。
“小姑娘,一共20塊錢。”賣冰糖葫蘆的說道。
小白看向喜兒,喜兒看向小白,小白說:“你請我嘛,付錢噻。”
喜兒想起來,打開自己的包包,摸啊摸,摸出一個粉色的彈力球,又摸出一個小貝殼,又摸出一個鑰匙扣,又摸出一包軟糖,此外什麼都沒有。
“喜兒沒有錢錢。”喜兒懵圈地說道。
小白說:“你說你請我吃的誒!”
喜兒懵圈道:“喜兒的錢錢上哪裡去了?它是不是跑了?”
這鬼話,小白都不信,她氣呼呼地打開自己的包包,從中拿出一張十塊錢的票子,遞給賣冰糖葫蘆的。
“這是十塊錢,小妹妹,還差十塊錢。”
小白看了看嚷嚷錢錢跑哪裡去了的喜兒,不得不再次打開包包,從中再次拿出十塊錢,遞給賣冰糖葫蘆的,然後拉著喜兒就走。
喜兒問:“小白你要吃冰棒嗎?”
小白:“不吃!”
喜兒:“我請你吃哦。”
小白:“不吃!你莫有錢錢!”
忽然她跑回去,從包包裡拿出五十塊錢,又買了五根冰糖葫蘆,拿給墩子一根,白建平和馬蘭花各一根,墩子媽媽一根,老漢一根,奶奶一根……不夠,老漢不要吃。
導遊姐姐也沒有,於是小白不得不再次跑去買了兩根,這樣每個人都一根了。
薑老師吃不了冰糖葫蘆,給了喜兒。
喜兒眉開眼笑,一不注意,被小白沒收了。
“你姐姐不讓你吃甜甜的!”小白義正言辭,小小的人兒,卻充滿了正義感,對妹妹那是真的“關愛有加”。
喜兒圍著她:“……嚶嚶嚶~~~”
中轉站上終於能見到一些遊客,不像上山時遊人稀少。
張歎坐在石凳上休息,山風陣陣,十分涼爽,很消乏。
身邊有老人遊客在給同行的年輕人講白素貞的故事,但是年輕人興趣不是很大,他們更關注的是沿途的自然風光。
老人不由感歎:“傳統文化要弘揚,但是現在卻在沒落,看川劇的人越來越少了。”
《白蛇傳》是川劇,川劇受眾有限,所以知曉白蛇故事的人也很少。
張歎有所觸動,覺得若是寫一部《白娘子傳奇》電視劇,收視率應該有保證。
甚至可以和小戲骨一起上,一大一小,囊括全年齡段的觀眾。
“傳統文化要去粗存精,跟不上時代的就讓它自然消失吧,沒必要什麼都留下。消亡了,說明沒有生命力,我們把更多的資源和精力放在那些更有生命力的事情上,不是更好嗎,沒必要傷感。”有同行的年輕人說道。
張歎插話道:“老故事可以新演繹,找到一個更容易讓現在的人接受的方式,傳統文化可以大放異彩。”
那個年輕人笑了笑,沒有和他爭論,起身走了。
休息一陣後,大家再次出發。
喜兒吊在小白身後,勸她把冰糖葫蘆還給自己,因為她要僧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