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的講故事比賽是在周五的下午，張歎受邀參加了，還帶來了同一個幼兒園的小白、小米和喜兒。

意外的是，小英子謝英也來了，她比張歎他們來的更早，已經在和程程說話呢。程程看起來鎮定很多，再加上有三小隻給她加油鼓勁，她勇敢多了。

“張老師，聽說您來了，歡迎歡迎，我是幼兒園的園長……”

張歎剛到沒多久，一位自稱是園長的中年男人趕來，殷勤地歡迎他的到來。

張歎告訴他，他是為程程來了，他和程程是搭檔。

程程是第五個演講，前四個講的故事都是聽過的，到了程程的小紅帽，這個新故事立刻吸引了老師和小朋友們的興趣。這個故事不僅新，而且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很有代入感，很容易讓聽眾隨著小紅帽的冒險而忐忑。

不出意外，她的演講獲得了滿堂喝彩，小朋友們紛紛鼓掌，嘰嘰喳喳議論這個新人物小紅帽。

“小紅帽是哪裡來的呀？”有小朋友問道。

程程呆了呆，旋即小聲說是小紅馬裡的小紅帽，然後不管大家有沒有聽懂，下台來找小白她們，見小白她們都誇她，矜持地蹦躂了幾下。

下午四點半，所有演講都結束了，程程的爸爸孟廣新挽留大家，請大家一起吃飯，約在西長安街邊上的一家兒童餐廳，那裡離小紅馬近，吃完了方便小朋友們去學園。

路途不遠，坐地鐵兩個站，走路的話則需要一段時間，尤其是小朋友們走不了這麼遠，於是大家一起去坐地鐵。

“小英子你是一個人來的嗎？”張歎問謝英，他來時，小英子已經到了，期間沒見到她爸爸媽媽，隻有她一個人在幼兒園裡。

“我媽媽送我來的。”小英子說。

“那你媽媽呢？上班去了嗎？”

小英子說是，她想走。

張歎：“你不要走，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多虧了你給程程加油鼓勁，程程才能不緊張，發揮的那麼好。”

程程拉著她的衣服不放，雖然沒說話，但是意思很明確，不放她走。

小英子以前經常誇程程講故事厲害，還向她學習過呢，那段時間天天晚上找到程程，向她討教怎麼講故事，因為她也要參加講故事比賽。

兩人由此交了好朋友，今天程程參加講故事比賽，小英子一個人趕來捧場，擔心她會緊張，所以一來就在給她加油鼓勁開導。

小英子最終答應留下來吃飯，一行人進地鐵站，現在這個時段還沒到下班高峰期，人流相對少，但再過半個小時，人流將會劇增。

“小英子呢？”在站台等地鐵時，張歎感覺少了個小朋友，仔細一看，少了小英子。

“hiahia，她在那裡。”喜兒眼尖，看到小英子在不遠處，和一個穿著地鐵工作製服的女人說話。

“小英子~~不要走遠了，快過來。”

張歎揮手，小英子回頭朝他笑了笑，繼續和眼前的人說話，過了會兒，兩人一起過來了。

小米叮囑小英子不要亂跑，丟了就找不到啦，旋即，她的目光落在了小英子和眼前阿姨牽著的手上，好奇不已。

“這是？”張歎疑惑地問道。

“這是我媽媽。”小英子說道，“媽媽，他就是張老板，他是個好人，這是程程，她講故事好厲害，這是小白，她特彆樂於助人，這是喜兒，她好喜歡笑，天天特彆開心，這是小米，小米的姐姐是警察呢，她將來也要做警察，真厲害。”

小英子的介紹讓小朋友們個個抬頭挺胸，特彆自豪的小模樣，同時好奇地打量小英子的媽媽。

“您好張老板，謝謝你對小英子的照顧……”小英子的媽媽說道。

她是個很有氣質的女人，長的也很美，和小英子一樣，有一雙憂鬱的大眼睛。張歎以前見過她幾次，但每次都是晚上，沒有仔細打量過，而且，這是第一次見她穿工作製服，變化好大。

張歎是第一次知道小英子的媽媽是地鐵工作人員，準確說，是站務員。

看起來不像。

要說小英子的媽媽是企業家，張歎都更願意相信。

工作期間，大家隻是簡單地聊了兩句，很快她去忙了。

小白好奇，目光一直緊緊跟隨在遠處工作的小英子的媽媽，時不時側頭看看小英子，又看看張歎，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說，最後化成一句話：

“你媽媽好乖嗷。”

小英子呆了呆，她媽媽怎麼會和乖聯係在一起呢，張歎給她解釋，小白的乖不是聽話的意思，而是好看、漂亮。

喜兒和小米也連連點頭，她們都好羨慕小英子有媽媽。

每一個媽媽都好好看，隻是好看的角度不一樣而已。

小米神色黯然，看到小英子的媽媽，她就想起自己的媽媽，她又快要忘了媽媽的樣子了，回家她要看媽媽的照片，努力記在腦海裡。

孟廣新請大家在兒童餐廳吃了晚飯，特彆向張歎抱歉，第一次吃張老板吃飯，卻是在兒童餐廳裡。

張歎自無不可，主要是小朋友們吃的開心就行。

因為偶遇小英子的媽媽，所以這個晚上特彆注意了小英子，晚上10點，小朋友都要去睡覺時，小英子收拾東西，往自己的包包裡放了兩本書，和江濱告彆，和小白告彆，和程程告彆，她要回家了。

但是，她爸爸媽媽並沒有來接她，她是自己回家。

張歎有些擔心，但是聽小柳老師說，小英子這樣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一到晚上十點，她就自己收拾東西回家，沒出過事情。

不睡覺的小白和江濱送小英子出了教室，穿過院子，來到小紅馬之外，目送她走到西長安街上，徹底消失在眼前。

“不用擔心小英子，她是個很懂事的小孩子，她媽媽在地鐵上班，可以送她一程。”老李說，接著擺弄自己的茶具。

張歎坐在他對麵問：“老李你知道些？”

老李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瞥了一眼送完小英子後蹲在他的收音機前聽廣播的小白，見她沒有往他的茶壺裡塞桑葉，手裡也沒有，放心了。

“她媽媽以前也是黃家村的，我當然認識，可以說是看著長大的。”

“不是吧，我怎麼沒印象？”

“她很年輕的時候就嫁人了，黃家村裡的親人也過世的早，所以來的比較少，逢年過節祭拜一下，你沒印象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