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打架?……說話!”
小柳老師臉色嚴肅地質問小白和羅子康,他們又打架了。
這回羅子康看起來更慘,劉海濕漉漉的,臉上抹了一把依然滿是水漬。
他被小白用小水槍滋了。
羅子康氣憤地說:“小白讓我投降,我不投降,她就滋我。”
小白一聽,不能背鍋吖,張牙舞爪地說:“是他,羅子康是個屁兒黑嗷,他讓小盆友們都不要跟我玩,說我是屁兒黑,哼!鬼迷日眼,氣得我鬼火冒。”
小柳老師無語地盯著小白,這個小朋友模樣也不好,頭發亂糟糟的,臉上臟兮兮的,小水槍彆在腰上,但是精神狀態很好,渾身是勁,似乎隻要她一離開,她就會蹦躂起來,很可能再次撲向羅子康。
“小白,說普通話,老師沒聽明白。”
小白抓了抓頭發,用普通話給小柳老師翻譯,其實主要是那幾個俚語,什麼屁兒黑,什麼鬼迷日眼,什麼鬼火冒。
小柳老師說:“現在你們又打架了,你們說,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兩個小朋友已經很有經驗,知道這時候不管是不是心甘情願,都要認錯,不然慘嘮,要叫舅媽來嘮,那屁屁兒還不開花吖。
先認錯,不服的話,回頭再打再吵就是。
兩個小不點的認錯態度很好,小柳老師表示很欣慰,這時站在她腳邊的榴榴忽然說道:“小白,你又被羅子康打了,你要努力鴨,我們是小女生,我們要努力鴨,我們不能被欺負,羅子康是大壞蛋,我們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加油鴨……”
她巴拉巴拉,煽風點火,小柳老師捂住她的嘴,讓她滾蛋。
“快走!彆來這裡,走開,離遠一點。”小柳老師嗬斥徘徊在附近不走的榴榴。
因為挨了榴榴的罵,羅子康氣憤地喊道:“榴榴是個熊孩子!你不要讓我捉到,我會打扁你的~~~”
榴榴本來要走的,這下不走了,站在原地,同樣氣憤地說:“小柳老師你看,羅子康要打扁我呢,我隻是個小女生鴨,我為什麼要打架,我不打架,我是好寶寶,我不想死鴨~~~”
小柳老師頭疼,煩惱地說:“你快走你快走,不要囉嗦,快走!”
她很懷疑,小白和羅子康打架又是因為榴榴從中作梗。
榴榴三步一回頭:
“我們要努力鴨~~~”
“誰來救救我鴨~~”
“哼,我是堅強的小石榴,我是不會哭的。”
“小白你要快點長大保護小石榴鴨~~~”
……
小柳老師:“彆囉嗦,快走!”
終於把煽風點火榴趕走了,現場立刻安靜,小柳老師開始循循善誘,教育小白和羅子康。
“小柳老師,我知道錯了噻,我和羅子康是好盆友,我再也不和他打架了噻。羅子康,對不起。”
“小柳老師我錯了,我不能欺負小女生。小白,對不起。”
兩個小朋友都說了對不起,小柳老師欣慰不已,鑒於他們的態度很好,放他們走了。
兩人走遠了,小白立刻翻臉:“瓜娃子。”
羅子康也不落後:“熊孩子。”
兩人同時冷哼一聲,掉頭分開。
榴榴正和喜兒坐在程程身邊,聽她講故事,忽然看到羅子康來了,立刻小兔子似的跑了。
“小白~~小白,你在哪裡?快救我鴨~~~~”
小白不在這裡了,她去了張老板家,此刻正在張老板的叮囑下,洗臉梳頭發。
她進門時,小臉蛋臟兮兮的,衣服領子也亂了,頭發也亂了,一看要麼是在地上打了滾,要麼就是和人打了架。
小白坦誠,她打架了。
“先洗個臉。”張歎說,關上房門,給她小拖鞋,帶她去洗臉。
小朋友跑到廚房,搬來她平時坐的那條小凳子,準備站到水槽邊洗臉。
張歎見狀,連忙過去,把她從凳子下提下來:“你想乾嘛?”
“洗臉噻。”小白說,不張老板你說要洗臉嘛。
“我是問你,你想在水龍頭下用冷水洗臉嗎?”
小白點點頭:“爪子了?”
“冷。”張歎說,“你先到客廳去坐,我給你端熱水過來。”
“住啥子嘛?我不搓澡澡嗷,哼,我是個女娃娃,你是男娃娃,我才不在你家搓澡澡,你莫要想嗷。”
張歎哭笑不得:“我不是讓你搓澡澡,我是給你洗臉用的。”
他很快端了洗腳盆過來,裡麵盛了半盆熱水。
小白一見,連忙擺手:“住啥子!住啥子!!我不搓澡澡嗷,我才不搓澡澡。”
“不是讓你洗澡,隻是讓你洗臉泡腳,過來。”
張歎找了一條新毛巾,打濕後,不給小白反應時間,毛巾擦在小臉上。
小白的臉蛋真小,沒他一個巴掌大。
給小白擦了兩次,小臉蛋終於乾乾淨淨了,隻是小白小盆友有點憨憨,瞄瞄張歎,嘟嘟嘴,鼓鼓腮幫子,說:“大叔,你爪子給我洗臉咧?”
“你臉臟了呀。”
張歎在洗毛巾,捉住小白的小手,也給她擦了擦。
小白任由他擦手,好奇地問:“我不是你家的娃娃,你爪子也給我洗臉咧?”
張歎打量她的小手,確認乾淨了:“這和你是不是我家娃娃沒關係呀。你要洗腳嗎?”
“啷個你要給我洗jiojio嗎?”
“可以啊,你要麼?”
“謔謔謔,我舅媽唆我的jiojio噴臭。”
“真的啊?有這麼臭?”
小白搖頭,賊兮兮地說馬蘭花的腳才是噴臭。
張歎還是給小白泡了腳,冬天到了,泡腳暖和。
在小白泡腳時,張歎拿來一把梳子,給她梳頭發。
家裡忽然特彆的安靜,小白乖乖地坐在小凳子上,卷起褲腳,白嫩的腳丫子沉在洗腳盆裡,熱氣騰騰。她的小腳劃啊劃,小身子坐的筆挺,任由張歎給她梳頭發,忽然說:“溜溜的老漢也給她梳頭發嗦。”(PS:老漢=爸爸)
張歎沒聽明白,恰好梳好了,把鏡子遞到小白身前,問:“這樣可以嗎?”
小白左看右看,讚歎道:“哇~~我闊愛慘嘮。”
晚上十點,馬蘭花準時來接她,出門就給她披了件羽絨服,把她包了起來。
小白不明所以,掙紮嚷嚷:“住啥子,住啥子嘛~~~不要殺我噻~~”
“瓜娃子你爪子寶裡寶氣,這是給你穿衣服嗷,外頭好冷。”
“咦???雀實嗦。”
“雀實嗎?”
“雀實。”
“暖和不咯?”
“像舅媽的抱抱。”
“……那走,我們回家。你好會拍馬屁嗷。”
“謔謔謔,這是我的強項噻。”
“那說個好聽的來噻。”
“啥子好聽的?”
“誇我的嘛。”
“舅媽,你的屁屁兒好大喲。”
“滾~”
小白套在外麵的羽絨服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她可以當大衣穿,衣擺一直垂到她小腿處。袖子更長,小白費了一番勁才找到自己的小手。衣服後頭的帽子也戴上了,看起來,小白像是一隻企鵝寶寶,一搖一擺的走路,走不快,沒一會兒就被馬蘭花甩在身後,想跑跑不起來,隻能嚷嚷:
“舅媽,舅媽,莫要走嘮,等等我噻。”
馬蘭花站在路燈下停住,說:“等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唱支歌來聽聽噻。”
“啷個還要唱歌咧?”
“那你要我等你不?”
“要。”
“那你唱歌。”
“舅媽你爪子像個娃娃咧?……唐僧騎馬咚那個咚,後麵跟著個孫悟空。孫悟空,跑得快,後麵跟著個豬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