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熊》的劇本提交給浦江電視台,甲方認可了才是最終定稿。
本以為最快也要明天才會反饋意見,沒想到快下班的時候,對方打來電話,說劇本不錯,先就這麼著。
事情這麼順利,張歎立即向馮棟報告,馮棟接著去了楊森林的辦公室,說有這麼回事。
楊森林也很意外,說:“這個張歎還真是福將,我以為最少要來回修改好幾輪,沒想到電視台那邊一遍就過了。”
“是挺順利的,這劇本難度不算大,但要有意思,抓住那個點,這點挺難的。”
楊森林當即給電視台的王珍打電話,說了一下項目的進度,末了提了一句劇本的事,說劇本既然已經確定,那麼整個動畫製作很快就會啟動,邀請她有空的時候過來視察工作。
愉快地掛了電話,楊森林對馮棟說:“找個機會和張歎聊聊,年輕人有能力,工作生活,組織要多關心。”
馮棟:“從劇本評估小組到了我們三組,就一直重點關注他,帶過他的老劉和老羅,都對他讚譽有加。”
兩人聊了會兒,馮棟告辭離開,楊森林忽然叫住他,問:“張歎是黨員嗎?”
馮棟遲疑了一下,說:“好像不是。”
“黨員的先鋒性要保持啊~”
馮棟秒懂:“明白。”
張歎這麼優秀的人,必須是我黨人士!
當天晚上,張歎請編劇小組的人吃飯,忙碌了這麼多天,終於塵埃落定,必須感謝大家的辛苦努力。
這種場合,不喝酒不行,興之所至,喝的有些多,許健喝醉了,張歎也有七八分醉意,這些人輪流來敬他,要不是底子好,早就醉倒在桌底下。
本來打算出了飯局,接著下半場,但看大家的狀態,隻能休罷。
“都彆開車,叫代駕。”張歎說,朝餐廳門前聚集的代駕們招手,七八個人爭搶過來。
薑蓉喝的最少,畢竟是女性,大家沒好意思灌她,所以此刻最為清醒,在張歎不能張羅的是情況下,她幫眾人挑好代駕,一一送走,最後隻剩下張歎和她。
“你也回去吧。”張歎說。
薑蓉:“你這樣誰能放心,先送你吧。”
她把車鑰匙交給代駕,扶著張歎上了車,問:“老大你住哪兒?”
張歎還在讓她先回去,薑蓉說:“我都上了車。”
她的車也找了代駕開,跟著後麵。
“西長安街。”張歎說道。
西長安街啊,那可是黃金街區,不會住地下室吧?薑蓉心想,讓司機開車。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路上不堵,半個多小時後,汽車行駛在西長安街上,薑蓉又問張歎,具體是哪裡。
張歎說:“黃家村的小紅馬學園。”
住城中村裡,果然啊,隻是,小紅馬學園?這什麼地方?好怪的名字,薑蓉心想。
司機導航,汽車直接開到了小紅馬學園門口。
張歎下車,薑蓉緊跟著出來,好奇地打量夜色裡燈火通明的學園,驚奇地問張歎:“老大,你住這兒嗎?”
這好像是一家幼兒園吧?
老李出來了,“喲,喝酒了?”
一靠近就聞到濃濃的酒味,眼睛看向一旁的薑蓉,這姑娘沒見過,漂亮啊。
以前張歎女朋友很多,三天兩頭換,但是暑假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張歎帶女生回家。
張歎說話有些不順暢,解釋說工作聚會,喝了酒,薑蓉打斷道:“你彆說話了,我來說吧。”
她跟老李解釋說這麼一回事。
老李恍然,他說一個多月表現良好的張歎,怎麼會喝這麼多酒,聽聞是工作聚餐,不由鬆了口氣,他怕就怕張歎舊態複發。
“我來吧。”
老李扶著張歎,薑蓉跟在一旁。
燈火通明的大樓裡,一個小孩子站在走廊上,注視這邊。
是小白。
老李主動跟她說,張歎喝醉了,扶回房睡覺呢。
薑蓉好奇地打量她,越看越覺得在哪裡看過,上了台階,到了房門口,終於想起來,這不是筆記本上畫的那個小孩子嗎?
薑蓉好奇地打量小紅馬學園的一切,她對張歎一直很好奇,但是張歎始終和她隔著一道牆,平時說說笑笑,關係很好似的,但就是不讓靠近,不讓翻牆,不讓窺探,神神秘秘,今天終於闖了進來。
老李把張歎扶進臥室躺下,薑蓉去飲水機邊倒了半杯熱水,又倒了半杯冷水,摻在一起,正好溫熱的,喂給張歎喝。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床頭櫃上的手辦,一個三頭六臂,麵目猙獰,一個身材火辣,噫~~~~沒想到,平時一本正經的老大,私底下有這愛好。
小白跟了過來,自己在門口換了小拖鞋,站在臥室門口,好奇地問:“大叔爪子了?”
薑蓉不住地打量她,沒明白這個小女孩和張歎的關係。
老李告訴小白,張歎和朋友吃飯喝了酒,現在有些醉了。
小白立刻後退幾步,但想到這是好人大叔,又放心地往前,站在床邊,打量張歎,見他一臉醉態,酒氣衝天,捏著鼻子,嫌棄道:“噫~~~~憨憨兒,神戳戳的。”
薑蓉調好空調,給張歎蓋上了空調被,和老李走了。
“小白,回去吧,不用擔心,張歎睡一覺就好了。”
“O。”小白跟在他們身後,頻頻回頭看睡著的張歎,走到門口時,她忽然聽到叫雞子在床底下叫,嘟嘟嘟
本來有些擔心張歎沒人照顧,這下放心了,小白覺得,叫雞子就在床底下,一定能照顧好大叔,聽著嘟嘟嘟的聲音,睡的會更香,這是奶奶告訴她的,在晚上,等她們睡覺的時候,叫雞子就在暗中保護小孩子。
老李把房門關上,帶著薑蓉和小白下了樓,樓道裡的燈亮了又暗,黑漆漆的,很安靜,過了一陣子,有個小身影溜上來,聲控燈重新亮起,照出是小白。
小白懷裡抱著魚肚玻璃瓶,走到張歎的家門口,小手推了推,沒推開,又把耳朵貼在門上,什麼也沒聽到,在門口徘徊一陣後,嘀嘀咕咕幾句,走到樓梯口,坐在台階上,捏魚肚玻璃瓶裡的蜜餞吃。
她坐了一會兒,忍不住,起身跑到樓下,聽了聽樓下小朋友們的歡聲笑語,嘀咕幾句,不舍地又上來了,把耳朵貼在門上又聽了聽,好像聽到了叫雞子叫,但沒聽到張老板叫,一屁股坐在家門口,繼續無聊地吃蜜餞。
她有點擔心喝醉酒的張歎,但是她進不去,而且,想到屋裡有叫雞子,她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