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跟你商量個事唄。”
克裡斯汀娜剛剛駕車回到家,就見到了嬉皮笑臉前來迎接的夏景行,不遠處正在玩坦克的夏澤睿就跟他那輛遭罪的坦克一樣,渾身都是泥漿,臟兮兮的。
“噢買噶的。”
瞧見了跟個泥猴子一樣的兒子,克裡斯汀娜連忙從車上走下來,取下墨鏡,完全沒有搭理夏景行的心思。
“尹諾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是掉進泥坑裡了嗎?”
“媽媽,給你玩。”
熊孩子發現了母親語氣中的不對勁,似乎有一座小火山即將噴發,趕緊獻寶似的遞上了遙控器。
克裡斯汀娜偏偏就吃這一套,本來正準備嗬斥兒子的,結果又把話咽了回去。
但她心裡還是有火,於是就把火力轉移到了夏景行身上。
“今天早上我走的時候把他交給你還好好的,你就是這麼帶孩子的?”
夏景行笑了笑,“這有什麼?我小時候還不就是這樣過來的。”
“是爸爸叫我去玩坦克的。”
夏景行一聽,心道不妙,這小崽子太壞了,好一出禍水東引。
“我是叫你去玩坦克,可沒叫你把坦克往天鵝湖裡麵開吧,那麼可愛的天鵝都差點死在你的炮口下。”
克裡斯汀娜一聽更不高興了,兒子差點掉進湖裡,夏景行竟然還有臉把責任推到兒子身上。
“夠了!你們父子倆就從來沒有讓我省過心。
還有你,為什麼不多看著點兒子,你知道那湖的水有多深嗎?”
“傭人一直看著他的,他前腳剛跳進湖裡撈車,後腳傭人就立馬把他拖上了岸。
小家夥現在長大了,太不聽話了,傭人也攔不住他。”
聞言,克裡斯汀娜狠狠剜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惴惴不安的女保姆。
“好了,彆責怪其他人了,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慈母多敗兒,太溺愛孩子的話,將來隻會害了他。”
克裡斯汀娜抿住嘴唇不說話,她承認自己的確是有點太過於寵溺孩子了,除了自己以外,整個夏宮上百號員工,就沒一個人壓得住這個無法無天的小霸王,保姆、管家都得順著他的心意來。
想到這,克裡斯汀娜板著臉說道:“尹諾克,你過來。”
知道要遭殃了,小家夥趕緊可憐巴巴的看向老爸。
夏景行對此隻能表示愛莫能助,哪裡敢引火上身。
美國法律規定不能打罵孩子,隻能進行教育引導。
於是,一家三口溫馨的畫麵出現了。
夏景行給兒子洗澡、搓泥,克裡斯汀娜則在一旁勸導兒子不要去湖邊玩。
把孩子洗乾淨,又換上乾淨衣服後,由保姆帶去畫畫了,夏景行則和克裡斯汀娜聊起了正事。
安德魯的餿主意,還需要克裡斯汀娜提供支持和配合才行。
“你的意思是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而我則成為了一名感情受害者?”
被克裡斯汀娜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任憑夏景行臉皮比較厚,此時都表現得有些不自然。
“你清楚的,很多美國人始終不待見我,反正我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隨便他們怎麼罵。
而你則不一樣,你是臉書現在的CEO,你的名譽不能受損,不然輿論就會波及臉書。
現在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有人打算對我們不利。
你還記得嗎?去年就有人調查過你們母子。
後續之所以沒有相關的新聞見報,我估計他們是想搞個超級大新聞,一舉打亂臉書的正常上市進程,甚至是利用輿論壓力和股東的不滿,把你這個僅存的創始人排擠出公司。”
克裡斯汀娜蹙著眉頭,開始認真思考夏景行的話,表麵上還挺有道理的,可她心裡又隱隱感覺哪裡不對。
“你確定,這不是你出去鬼混的理由?”
夏景行一陣猛咳嗽,被這句雷人的話給嗆到了,為了證明自己絕對沒有一箭雙凋的意思,舉手對燈發誓道:“絕對沒有彆的意圖,全部都是為了你和兒子。”
克裡斯汀娜莞爾一笑,“行了,不用說了,我相信你!”
“那你到時候看見我的什麼花邊新聞,可千萬彆生氣。”
夏景行小心的看了克裡斯汀娜一眼,發現後者笑臉依舊,似乎真的沒有生氣。
“我要是會生氣,可能早就被氣死了。”
克裡斯汀娜心中幽幽歎息,不知道當初拒絕結婚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
夏景行現在涉及越來越多的敏感產業,她對此是知情的,說不定哪天就與國府翻臉了。
作為他的妻子,作為矽穀排的上號的CEO,她肯定會被波及。
倒不是她貪戀權勢,而是真的不忍心看到兩人一手打造的公司變成彆人的。
而且複興工業旗下的產品之所以能暢銷歐美,臉書、油管、推特在其中的推廣和輿論引導也功不可沒。
要不是她手握輿論大殺器,複興手機說不定都被智慧果手機黑成翔了,智慧果作為幾十年的老品牌,原先的粉絲和擁躉可比不知名的複興工業多的多,而且又頂著美企的光環,後台也比複興工業硬的多。
如果我們都是普通人就好了,那樣就沒有這麼多的煩惱和顧及了。
剛想到這,克裡斯汀娜便搖頭失笑,獲得一些東西的同時必然會失去一些東西,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耶穌不負卿——隻能對不起耶穌他老人家了。
“你笑什麼?”
“我同意了,你想怎麼做,我都支持和配合你。”
“真的?”
“當然,連我都不支持你了,還有誰會支持你?”
夏景行不禁有些感動,克裡斯汀娜果然是最識大體的,寧願委屈自己也不讓他難做。
心懷愧疚的他對準克裡斯汀娜的烈焰紅唇輕輕一啄,溫涼、柔軟,還帶著沁人心脾的點點芳香。
片刻後,夏景行正要把頭移開,克裡斯汀娜用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脖子,媚眼如絲的看著他,說道:“咱們抓緊時間,再給尹諾克添個弟弟或者妹妹吧。”
夏景行不得不佩服克裡斯汀娜考慮之長遠,以後兩人可以借著看孩子的名義正常來往,但不適合再生更多的孩子了,容易引起輿論反噬,不過現在倒是還可以抓緊時間再懷一胎,向外界公布時,就說是“分手”前懷上的。
兩人都是說乾就乾,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性情中人,因此夏景行絲毫沒有猶豫,一把抱起克裡斯汀娜上樓了。
畫了一會兒畫,夏澤睿感覺有些累了,開始嚷著要找爸爸媽媽。
保姆這一次表現不錯,剛帶著孩子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了“哼哼哈嘿”的奇怪聲音,然後非常機智的把夏澤睿抱起,去彆處找媽媽了。
被保姆抱在懷裡的夏澤睿小腿亂蹦,“我剛剛明明聽到媽媽的聲音了,她就在樓上。”
保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你媽媽在唱歌,她不喜歡被人打擾。
我們等……十分鐘吧,十分鐘後你媽媽應該就唱完歌了。”
保姆嚴重低估了這一曲生命大樂章,半個小時過去了,歌都還沒唱完……
夏澤睿被保姆攔著不準上樓,氣的哇哇大哭。
聽到樓下兒子的哭聲,還沒唱完歌的夏景行收起話筒,克裡斯汀娜收起歌喉,兩人急急忙忙的跑下樓。
淚眼婆娑的夏澤睿一把撲倒在母親懷裡,問道:“媽媽,你和爸爸唱完歌了嗎?剛剛她攔著不讓我上樓。”
被夏澤睿拿手指著的保姆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尷尬得腳趾頭都抓緊了。
克裡斯汀娜和夏景行對視一眼,也是感到一陣頭大,眼瞅著熊孩子一天天就長大了,他們倆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開開心心的在白天唱歌了。
這號確實廢了,隻能再練新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