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4、不尋常的味道(1 / 1)

在位於69街和公園大道之間的一棟白色建築物前下了車後,夏景行和伊凡卡一起站在門口打量了麵前的小樓好幾眼。

想要在寸土寸金的紐約保留這樣一棟低層建築可不容易,周圍全是摩天大樓,唯獨麵前的這棟小樓很矮,隻有六層,看起來十分彆致。

向門口幾名西裝革履的安保人員出示了請柬後,略有些滄桑的大門被拉開,夏景行挽著伊凡卡走了進去。

兩人一進去便發現,金碧輝煌的大廳內部與平凡的建築外牆形成了強烈反差,仿佛是兩個世界一般。

看著走廊牆上掛著的一幅幅名畫,伊凡卡壓低聲音道:“戴倫,這就是紐約聯合俱樂部?紐約最古老的俱樂部和第一男士俱樂部?”

夏景行輕輕點頭,“對,路上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伊凡卡淺淺一笑,“我第一次來,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這是伊凡卡的內心話,雖然她是紐約上流社會的名媛,但卻也無法自由進入這樣的高端俱樂部。

特彆是身處的這間聯合俱樂部,成立於1836年,曆史十分悠久,知名會員有格蘭特、艾森豪威爾等大統領,以及泰坦尼克號輪船上最富有的人雅各布·阿斯特四世,威廉·倫道夫·赫斯特等政商名流。

俱樂部的入會門檻非常高,據說他老爸曾經想申請入會,但很可惜被拒絕了。

在侍應的帶領下,夏景行和伊凡卡來到五樓。

這一層早已聚集了數十位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的端著酒杯交談著。

“戴倫~”

夏景行循著聲音看過去,高盛CEO貝蘭克梵挽著夫人正笑吟吟的朝自己走來。

寒暄了兩句,伊凡卡被貝蘭克梵的夫人帶到了一幫貴婦中間,夏景行則跟著貝蘭克梵來到了一群老男人身邊。

貝蘭克梵笑嗬嗬介紹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遠景資本的CEO戴倫。”

“歡迎~”

大部分人都端起酒杯朝夏景行致意,也有那麼幾人表情淡漠,手上沒有任何動作。

“戴倫,你一邊指責華爾街為了自身利益而發聲,一邊唱衰資本市場,你的這種行為……非常的有意思。”

雷曼兄弟的CEO理查德·福爾德端起酒杯自飲了一口,語氣輕描淡寫的,但任誰也能聽出這番話的譏諷之意。

一邊罵華爾街當了婊子還立牌坊,一邊自己卻乾著同樣的事。

其餘人滿麵笑容的看著夏景行,想看他如何回應。

“次貸風暴繼續刮下去,那些死撐著的機構必定付出更慘重的代價,早點認輸離場還能止虧,如果加入我們這一方,說不定還能反敗為勝。”

夏景行嗤笑道,“我這也是做好事,隻是很多媒體和機構不理解我們罷了。”

理查德皮笑肉不笑道,“照你這麼說,很多機構還應該謝謝你。”

夏景行多少知道理查德的敵意源自於何處,美聯儲此刻站出來救市,對於持有數千億美元的次貸債券的雷曼兄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如果情況理想的話,雷曼說不定能反敗為勝,最不濟也能止損。

可現在遠景資本跳出來搞破壞,天然的就站到了雷曼的對立麵。

所謂屁股決定腦袋,再加上理查德和夏景行本來就沒多深的交情,所以他對於麵前這個小子也是越看越不順眼,言語間也是毫不客氣。

想通了這一層,夏景行對於理查德多了一絲理解與同情。

不過雷曼倒黴與他屁相乾。

雷曼繼續瞎搞下去,就算今年不遭殃,早晚也會倒大黴,逃不掉的。

理查德不自省,聽這口氣,反倒是在埋怨他多管閒事。

不過夏景行沒有生氣,淡淡道:“感謝我就不必了,要真正感謝的應該是市場,市場才是綠油油的美元。”

理查德冷笑兩聲,顧及風度,沒有就這事與夏景行多掰扯。

夏景行在一旁空座坐了下去,打量起了這群老白男。

除了高盛、摩根士丹利、雷曼兄弟等大型投行CEO在場以外,對衝基金的扛把子也差不多都到齊了。

量子基金索羅斯、橋水基金達利歐、AQR資本阿斯內斯、文藝複興基金西蒙斯、城堡投資格裡芬、SAC資本科恩、千禧基金英格蘭德……

夏景行還看到了保爾森,他挨著索羅斯坐在一起,兩人正十分親密的交談。

看見夏景行還過來,保爾森朝夏景行微微點頭致意。

“你和戴倫很熟?”

年近八旬的索羅斯聳拉著兩個眼袋,臉上布滿了褐色老人斑,雙眸通紅,在房間晦暗的燈光下看起來像個吸血鬼一樣。

保爾森沒有覺得這一幕可怖,因為索羅斯這位金融巨鱷十分欣賞他,連今天這場宴會的請帖,也是索羅斯為他要來的。

他朝索羅斯輕輕點頭:“算是吧,戴倫是保爾森基金的LP。”

索羅斯笑了笑,沒再多問。

“戴倫,遠景資本這次賺大發了,幾十億美元的收益即將入賬。”

麥晉桁的話引起了在場人的不少興趣,索羅斯便笑著接話道:“戴倫,你才二十多歲就取得了這樣輝煌的成績,堪稱是我見過最有金融才華的年輕人。”

夏景行對索羅斯沒什麼好感,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便客套的回複了對方兩句。

不過索羅斯好像很喜歡與夏景行接觸,一直纏著後者聊天。

“戴倫,你和保爾森都是有天賦的年輕人,我在你們這個年紀時,遠不如你們。”

索羅斯笑吟吟的看著夏景行,他在後者身上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如果把巴菲特歸類於名門正派,比較注意吃相,那麼他們就是魔教,從不拘泥於投資手段,收益率永遠放在第一位。

見索羅斯這麼熱情,夏景行心有所悟,於是便和索羅斯聊了起來。

不過周圍人多嘴雜,大家都沒聊什麼實質性的內容。

一會兒之後,晚宴正式開始了。

夏景行正埋著頭切牛排,坐在他對麵的伊凡卡低聲道:“今天華爾街最有權勢的一群人應該都到齊了吧?”

“你想說什麼?”夏景行瞅了她一眼。

伊凡卡抿嘴笑,“就是覺得坐在這裡好有成就感,房間裡的人全部加起來身價幾千億美金,控製著幾萬億美元的資產,這可比參加希爾頓姐妹、赫斯特姐妹的派對有意思多了。”

夏景行點點頭,反應平淡。

伊凡卡仿佛不覺得累一樣,不停地給夏景行講述自己的感受。

晚宴結束後,夏景行跟隨貝蘭克梵和麥晉桁來到了一間雪茄屋。

“戴倫,恭喜你!相信用不了多久,遠景資本就可以成為華爾街最大型的對衝基金了。”

說話的時候,貝蘭克梵心中感慨萬千,遠景資本崛起實在太快了,恐怕是華爾街史上崛起最快的對衝基金。

偶然一次兩次成功還能歸結於運氣,可接二連三的創造奇跡,隻能說明是真正具備實力。

貝蘭克梵相信,即使沒有次貸這波助攻,遠景資本也會在未來不久徹底大放光芒。

麥晉桁也同樣感慨,遠景資本的對衝基金部門從無到有,僅用了三年多時間就達到百億美金資管規模,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

隨便寒暄了幾句,夏景行說起了自己的目的。

“次貸衍生品的投資即將兌現收益,另外遠景資本還發起設立了50億美元規模的新基金,我們正在為下一波投資行動感到頭疼,今天找到二位是想尋求兩大投行的幫助。”

貝蘭克梵與麥晉桁對視了一眼,皆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具體是什麼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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