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靜靜的看著她的時候，鄭輕靈一把抓住了我的袖子，眼淚嗖嗖的掉下來：“陷入迷霧的又不是您，您怎麼知道我的痛苦？知道我有多努力麼？知道我有多隱忍麼？知道我為了您，都做過什麼事麼……為什麼隻有我不行？為什麼……”

我舉起了另一隻手，想要摸摸她的頭寬慰一番，但最後還是放下了手。

她說的沒錯，墮入迷霧中的不是我，我並不能代表她此刻的心情，如果換成我求而不得，我所能選擇的道路並不比她多。

我歎了口氣，道：“輕靈，你的努力，我都看得到，但有些時候，人不都是求而不得的麼？正因為得不到，才會去努力得到，但通往成功路上的一切過往，難道就不重要了麼？活著獲得的一切，我想才應該是最重要的，至於我，隻是你成功路上的其中一個路標而已。”

“真的沒辦法麼……”鄭輕靈眼淚還是沒能止住，她其實知道我們之間的不可能，隻是不想放過唯一的可能性罷了。

或許，是我無意中給了她窺見實現可能性的事例，亦或者她自己鑽了牛角尖，但無論如何，事實終究是不可改變的。

我搖了搖頭，說道：“輕靈，我對你的愛，來自於對自己孩子的愛，和彆的愛不一樣，同樣的，並不能說它就比其他的愛低了一層，而且，你和如雪、淩天她們對我一樣很重要，可那種愛，永遠是和男女之情沒有關聯的。”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能自拔好麼？”鄭輕靈哭訴道。

我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相信會有人比我對你要好，於寵愛你而言，比我做地好的太多了，他們都對你有著無條件的寵愛，對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我等了您那麼多年，我以為至少一切都可以用時間去改變的……”鄭輕靈傾訴道。

我其實不知道勸過她幾次了，道理她難道不知道麼？

隻是不願意接受而已。

我把袖子抽了回來，說道：“輕靈，對我而言，你永遠都是孩子，我可以溺愛你，可以給你父親能給的一切，但你知道，唯獨男女之情是不可能的，如果強行在一起，除非你強迫我，而我則被迫去愛，但那豈不是單方麵得到的結果？”

鄭輕靈抹乾淨了眼淚，忽然間就不再哭了，甚至看著我道：“我想通了，不住天宙城了。”

“輕靈……”我心道這小妮子，怎麼想什麼做什麼？

“鬨不來不鬨了，反正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這些年來，我都不知道演算多少次了，我剛才隻是逗你的，您是父親，我是女兒，我隻是怕您這些天和少梓師姐、香菱師姐走的太近了，所以測試一下，不過還好，算您還摘得清。”鄭輕靈說完伸了個懶腰後站了起來。

我怔了下，旋即也站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怎麼？難道這還能有假？不假難道您還打算當真？”鄭輕靈反問道。

“隻是覺得變化太大了。”我頓時搖頭，這小妮子，到底是想通了，還是沒想通？

“您變化倒是很小，還是那個樣子，好了，您也趕緊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長輩就該有長輩的樣子吧？”鄭輕靈手搭著我身後，把我推出院落。

我隻能苦笑道：“天宙城不也挺好的麼？”

“再好又不是我的，是我那些姨娘的。”鄭輕靈嘟囔道。

我無語道：“她們也得照顧你不是？”

“我才懶得要她們照顧呢，反正她們都把我當平輩了，還常常旁若無人聊葷段子呢。”鄭輕靈哼道。

我捏了捏眉心，說道：“這真是的……回頭我讓她們注意點。”

“才不用你操心，我都是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了，難道還聽不得這些麼？”鄭輕靈反對道。

我隻能是無奈聳肩，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我這才轉道去了笑夢彤的府邸。

笑夢彤所在的府邸也經過了改造，和大家一樣，幾乎是照搬了道天城的府邸過來，所以大抵上隻會在原有基礎上擴建而已。

在女侍的引路下，我走在了九州特有風格的山水之間。

這裡按照九州的地圖做了點綴，可見她縱然離開了九州，心中對那兒的念想還是很強烈的。

而這裡裝飾品中最多的是劍，裝飾風格可見取意為仗劍九州。

看到遠處正擺弄一把古劍的笑夢彤，我不由想起了當年她的父親笑千劍，那位高人當時給了我極大的震撼，不僅是笑夢彤，就是我對他的死，其實也是耿耿於懷的。

“見過輕靈這孩子了？”笑夢彤還劍入鞘，拎著劍俏生生站在了我麵前。

“嗯，她說你們經常在她麵前旁若無人的說葷段子。”我笑道。

“胡說什麼呢，我才沒有呢。”笑夢彤不好意思的推了我一把。

“不是你麼？”我詳裝詫異道。

“怎麼可能？就算是有，那也不會是我好麼？夫君真是張口就來，你知道，我不是呈口舌之快的人。”笑夢彤挽住了我的手，沒等我回答，她吐了下舌頭笑道：“我隻想當行動派。”

“呃……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忍不住笑道。

“這又是什麼俗語？從西邊出來難道很奇怪麼？天城就一堆的太陽呢，那個方向的沒有？”笑夢彤得意笑道。

“行吧，說不過你，那你打算怎麼當這行動派？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了。”我並不打算放過這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