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胭一臉委屈的看著我,我隻能說道:「我真不是欲擒故縱,其實剛才的試探,也是臨時起意,有時候看到的表象都未必是真的。」
「你懷疑我們的忠誠?」琉璃紗有些鬱悶的問道。
「那倒不是,隻是歲月無情,人心隨時間變幻也未嘗不能理解。」我苦笑道,其實我內心深處,哪裡還敢奢望大家仍然會跟幾千年前對我一般?
就算她們各自有自己一套修行內心的方式,有的凍齡修煉,有的會屏蔽時間概念,有的則生活簡單清冷,儘量避免雜亂的事情堆積思緒,儘可能放空自己等等。
可能正因為王胭生存在這凝血魔域中,所以李斷月和藍苒才會換了方式提醒我。
魔域生存並不容易,勾心鬥角,彼此傾軋簡直是家常便飯。
王胭對我雖然保持了以前孩子時的信任,但從一眸一笑之中,我知道這小姑娘早就長大了,已經不是當年沒有主見的孩子了。
「或許吧……」王胭抹了把眼淚,隨後召喚了凝血暴君:「那哥哥先和我回凝血魔殿好麼?」
「嗯。」我點了點頭。
證道魔們都坐在了凝血暴君的背上,而我和胭兒、琉璃紗則坐在了它的腦袋上,一路上說起的都是以前她們和我一起的事情,讓我感受最深刻的,是胭兒不再像以前那樣沉默了。
琉璃紗則還是老樣子,隻是氣度已然不同,畢竟神域的神主當久了,說話的時候會不經意透著幾分貴氣。
胭兒則是一身的傲骨,多了幾分惜君不服輸的氣質了,要知道當年她們兩姐妹性子可是反過來的。
回到了凝血魔殿,開始進入重建階段的紫紅色的巨型魔殿,讓人感到壓迫力十足,然而在凝血暴君的壓迫感麵前,各大魔宗無不瑟瑟發抖!
之前魔殿周遭的大多數魔宗紛紛投奔歧路魔君,雖然那時候王胭已經帶領精銳前往青血魔域,不過她走之後月龍和龍娷等宗主則受到了背叛,甚至好些宗主之位更替時,也讓宗門血流成河。
變局意味著殺戮,魔域之前的血腥鎮壓,變成了如今的清掃。
不過王胭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流程,在凝血暴君的鎮壓下,隻鎮殺了部分行事過分,心懷不軌的高層,留下了大部分的宗門底層,以此也算鞏固了統治地位。
過程中我沒有出手,看著王胭殺伐果斷,心中其實還是挺震驚的,包括琉璃紗,也同樣嚇了一跳。
無論對誰而言都算是一場血腥鎮壓,但在這魔域中,卻是司空見慣的。
魔域修煉速度比神域要快,畢竟掠奪資源為主,神域是以穩定著稱,雖然相安無事,爭奪會壓製在一定程度,但累積從來都需要時間,所以兩者之間的實力其實差不了多少。
當然,碰上雄主,魔域很容易出成績,到時候抑製不住野心就會往其他證道天擴張。
但胭兒並非這個類型,她似乎是以守界麵為主,所以隻要不是特彆過分的大事,不會輕易鎮殺,在維持平衡方麵,以製衡為主。
龍娷和月龍都重新奪回了自己的魔宗,而回到了凝血魔殿,魔殿中隻剩下百來位魔神了。
大部分都在派係叛亂中互相殺戮殆儘,這讓王胭臉色很是陰鬱。
所以回到了魔殿後,她一開始並沒有發作,好言好語的安撫後,才背後將凝血魔域中的心腹招來,問清楚了叛亂的來龍去脈後。
接下來,就是殘酷的秋後算賬了。
王胭是悲劇的產物,遭受過親人的背叛和殘殺,所以在她內心深處,難免也有深邃的黑暗,這點我倒是能夠理解。
畢竟惜君都是直接把敵人吞了,所以相對而言,她已經算是很有品位了。
凝血
魔殿能留下來的十之二三,但坐在空蕩蕩魔殿中的王胭並不以為意,看著瑟瑟發抖的魔神們,支著下巴的她淡淡的說道:「好了,殺也殺得差不多了,我累了,剩下的該怎麼做,不用我來說了吧?」
「回魔主,我等會按照慣例,發掘各大魔宗新的魔神,前來鞏固我魔殿力量。」
「我們定不會辱魔主之令,從今以後,為魔主匍匐儘瘁,死而後已。」
一群魔君紛紛拜倒,表情裡無不虔誠。
不過縱然如此,王胭也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揮手遣散了所有參會的魔君,還有各大魔宗的宗主。
等到人去樓空的時候,王胭才大大地鬆了口氣,看向我頗為為難:「哥哥,你回不回覺得胭兒太凶殘了?」
「有點,相對神域來說,確實凶殘許多,不過神域不也是各種規矩,將證道仙打下界權當處罰?」我笑了笑,其實在藍苒那邊,我也早就習慣了看這類刑罰。
差彆不一樣,但其實充其量都是回爐重造而已。
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證道魔神誕生,而且引導好了,甚至還能成為心腹。
反正三千大道之數固定,能取而代之的卻不少,同樣的法則,都是爭鋒而上,不會缺乏更優秀的存在。
當然,類似於王胭這類已經成就魔主之位的恐怖存在,已經具備自己獨特的法則優越性,即便是重生,可能也會是獨角獸級彆的凝血法則,輕易沒誰能取代她這樣的存在。
包括夏瑞澤這樣的,就算是被滅了法身,也會不死不滅,因為無人能取代後天氣運這逆天的法則,它具備單一性質,包括我也隻能借調,不能撲滅。
「對呀,好多還是我和其他魔主學來的,對他們太好了,反倒是招來各種背叛,在魔域,隻有絕對的力量才能穩固政權。」王胭見我這麼理解她,頓時鬆了口氣。
「對了,凝血暴君在秘境中消耗還是挺大的,你還是要想點辦法才行,久了可支撐不住這畜生的折騰。」我提醒道。
凝血暴君實力恐怖,甚至比現在的王胭都強上很多,除了我,幾乎沒有哪個魔主能穩壓一頭魔域頂級法則異獸。
之前我把滅日誅神給了藍苒,也是配備了許多禁製去控製,這類魔域凶獸更要多留幾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