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華君雙手合十,一副討饒的尷尬表情,這老頭有時候性子也直,不過和李破曉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性格。
嘗劍君擺擺手,一副勉強諒解了他的表情,隨後繼續道:“我雖然生氣,卻也沒有彆的辦法,當時也想到自己是來拜師藝,而非是陪他們醉心感情的,就決定趁著這時機也不再搭理小師妹了,自己專心修劍,畢竟有朝一日還是要回去的,可誰知道事與願違,不知道是小師妹因此和師姐妹們走得近了,亦或者是時那些師姐們嘴碎,慫恿出的事,讓我們這些男弟子們,竟都一個個心思活泛了起來,那些師兄弟們,也很快暗中拿捏了個主意……”
嘗劍君陷入了沉思,這一陣的冷藏,讓太華君又是一陣焦急:“什麼事情?什麼主意?”
“他們出了個主意,我們男弟子得到師父的允許,準予成下山的時候,可有一次帶走小師妹的機會,既是挑戰門中弟子,若是無人能夠擊敗下山的弟子,小師妹就會隨其下山。”嘗劍君一改之前的淡然自若,一時間臉上有了陰霾。
而所有在場的人,都聽出了其中暗藏的洶湧,出這餿主意的人,確實自私自利,當然,這裡麵恐怕也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原委。
“我當時很是不解,就氣勢衝衝的去責問了一趟小師妹為何如此,她隻是一言不發,我年輕氣盛,便用儘了羞辱言語逼問和欺辱她,終於……嗬嗬,得償所願的讓她對我了實話。”嘗劍君到這,仿佛有些痛苦,怒灌下了一壺酒,就是不知道這裡的酒能否解愁了,好一會,他才苦笑道:“小師妹,就在我不是她教領師兄不久之後,她父母家人就全沒了,她無家可歸,所以去哪不也是去?總不能永遠賴在師父這裡,所以無論是誰帶走她不也是帶?而師兄們下山,正是因為劍大成,師父準予就證明了有保護她的能力,能夠勝過諸位師兄,她便是對方的人又如何?”
這話完,大家都倒抽一口寒氣,也能夠想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
“我當時也怔住了,也沒想到小師妹會從這麼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女孩,變成了如此功利性的人,不過我也憐憫小師妹的境遇,即便是覺得羞恥,也提出了要領她回去,以後都保護她的法……”嘗劍君歎了口氣,大家都看出了他的無奈,所以並沒有打擾他下去。
“然而,小師妹卻沒有答應我,我孑然一身,和她又差得多少?況且我當時劍道未成,師父也不可能準予我下山。”嘗劍君低著頭,好一會才又道:“我當時豈肯乾休,既然已經把心中的話了出來,也破罐破摔了,就賭氣了自己不過是想要得到個和其他師兄弟平等的機會……可小師妹那時候卻哭了,想不到我竟是和彆的師兄們一樣而已。”
大家都看出了嘗劍君當時的糾結和無奈,年輕時代,自然都是那麼銳利和不羈的。
“我憤怒之餘,又罵了小師妹一頓,並且還在她麵前叫囂著,一定會成為師兄們帶走她的攔路石,讓她沒人要,讓她終老在方寸劍道……可當時我心中想的,其實終究是等到隻有我才能帶走她那時候……”嘗劍君飲下一口酒,然後咕嚕的咽了下去,這種苦澀,或許和當時他的心態沒有多大的區彆。
“那後來你製止了所有人的挑戰?”夢雪君淡淡的問道。
“不錯……自那夜以後,我修煉劍道越發的刻苦,終日不倦的努力,甚至像是發了瘋似的,除了劍之外,再也不關注任何事情了,生怕真的有朝一日小師妹會給出世下山的師兄們帶走……而那段時間後,果然迎來了師兄們的下山潮,他們都無疑是喜歡小師妹的,就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或者是騙,或者是討好,或者是詭計百出,讓師父準予他們出世下山,這樣他們就有帶走小師妹的機會了。”嘗劍君又恢複了笑容。
“那你就是因為輸了……讓小師妹給人帶走,所以才會終日……”這一次,太華君總算是小心翼翼的問起了嘗劍君,他覺得自己有把握中了。
結果嘗劍君還是一樣搖頭,道:“嗬嗬,那些師兄們,大多是藝不精,不過是自傲自負之徒,根本用不著我來攔他們,其他的師兄弟就讓他們空手下山了,所以走了三四個傲氣淩雲的師兄後,他們就老實了,明裡鬥劍暗地裡切磋,要麼就是趁著厲害的師兄們下山,或者乾脆下陰招傷了對手,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不過這樣一點用都沒有……方寸劍道沒有一個弟子簡單,師父劍法通天,弟子們同樣如此,這又是幾個弟子走了之後,山門總算是消停下來了,甚至還有弟子留了後路又去而複返的,我想師父定然是早就看透了整件事,所以也大開了方便之門。”
“嘖嘖,年輕呀。”太華君一副恍然。
“不過至此之後,方寸劍道至少就沒有吃閒飯的了,到了第三次弟子下山潮到來的時候,弟子們的實力已遠不是前麵兩次那麼輕鬆能夠打發的了,甚至到了小師妹都關注的地步。”嘗劍君幽幽道。
圍聽眾人都知道故事到了高潮,所以就連太華君都不吱聲了。
“公認門派中最具潛力,最厲害的師兄連過了幾位弟子,甚至讓在場的大師兄都鎮住了,沒有人敢再應戰,那時候的我,看著小師妹一臉糾結和希翼,終於忿不過站了出來,並且擊敗了那位師兄,讓在場的弟子們全都側目和吃驚了……當然,我沒有想到,我那時候還是太年輕了,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們那一次不過是想要把潛在的對手引出來。”嘗劍君搖了搖頭。
我暗道果然仙門中就沒一個簡單的,正所謂槍打出頭鳥,誰先把持不住,誰就得遭殃,就算是氣衝牛鬥的霸王,也經不住一群小卒的圍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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