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義父……不可能!”我皺了皺眉,隨後也不用他請我,立即飛入了摘星城。
城中色彩顯眼的旗幟和裝飾基本全都收起來了,整個仙城隻剩下黑白淨色,顯得蒼涼了許多,我看了一眼仙城後方的大天劍,臉色為之一凝,雖然沒有李破曉,劍也未必顯出什麼問題來,但李破曉憑什麼覺得他死了之後劍還能替他鎮守摘星城?
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我對生死雖然不看淡,但已經少了少年人一般的多愁善感,更多是考慮之後的事情,所以李破曉之死,我既是不信,卻也未必沒有想過如果他真的死了,我該如何去解決這次夏瑞澤的事情。
以夏瑞澤眼下的瘋狂,恐怕除了麵對黑袍之外,我還要再分出大量的兵力來對付他,否則九重天勢必永無安寧之日,截教在夏瑞澤的推動下,肯定不是什麼食草動物。
踏入了摘星城的大殿門口,小侄子從裡麵廢了出來,看到我的時候,雙目中布滿了血絲和淚水,哭著飄向了我,大聲的喊道:“大伯!請為我爹報仇!”
我心中歎了口氣,即便這樣,我還是沒能輕易相信李破曉真的死了,扶起了跪地不起的小侄子,我道:“你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何會如此的突然?”
“是夏魔頭!是夏魔頭殺了我爹!大伯!隻有你能殺了夏魔頭了!”小侄子咬牙切齒的道,他已經是非常的隱忍了,換做了平時,肯定是找夏瑞澤報仇了,但這還能明一點,可能現在他覺得找夏瑞澤不過是多一條人命而已。
一口棺材就擺在了大殿的中央,按照的是地球的喪葬習慣,周璿跪坐在棺材旁邊,臉上陳霜仿佛死心了一般,這次的她沒有垂淚,或者已經哭了太多,已經哭不出來了。
看到我來了,她並沒有表現如小侄子或者雲摘星,隻是淡淡的對這棺材道:“破曉……夏城主來看你了……”
我眉間一凝,周璿這麼稱呼我,可見陌生是有責怪的意思在裡麵了,或許是我來晚了,或者是我沒有及時救援李破曉,這才讓她感到了不滿。
兩個弟子李辰飛和李靈仙也跪在了一旁,看到我的時候,眼中也全是淚水,這局麵讓我切實體會到了李破曉可能死了的事實,如果沒死,何必鬨出那麼大的陣仗?
可這號稱不死的李破曉幾十年都這麼走過來了,難不成真的這次沒有跨過去?
我歎了口氣,隨後一揮袖子,就走出了大殿,我不相信李破曉死了,所以上香祭拜什麼的,我是不會去做的,至少在我調查結束之前,我都不會去做。
雲摘星跟在我身後,一邊抹眼淚,一邊道:“我們這半年來,和夏魔大軍激戰一百二十七次,雙方忽悠勝負,彼此都互有折損,而義父和夏魔也屢有碰撞,都是打到力竭不分勝負才停手,但卻是近一個月的一次,前方一次大的戰役,我方第三軍團連同主帥卻全數被夏魔殺光,傳來消息是夏魔開了永寂之門,放出了無數的遠古魔頭,這才把我們全都全軍覆沒,當時我要再調查來的,但義父卻沒有聽我的,追著夏瑞澤一路去了極西的永寂之門,我和大哥追著後麵而去,結果隻看到父親被夏魔打入了證道天中,卻沒來的及救出父親……”
“被打入了證道天?”我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大殿中的棺材。
“是……棺材裡隻有衣服的衣冠……”雲摘星抹了一把淚水,小侄子這時候也連同李辰飛,李靈仙一同出來,聽著這話,又是一陣無聲墜淚。
“節哀順變吧。”我搖搖頭,隨後問道:“極西永寂之門可是傳中永恒寂聲之所,隻有永夜無光的位麵邊緣?即便是仙家,都不會去那邊吧?”
“是,正是那兒,如今那邊已經不再是永寂之門了,那兒現在被夏魔打開了一道古怪的通道,一邊是九重天,一邊卻是證道天,混沌重氣卻也沒有湧入的,當真是奇怪之極。”雲摘星回答。
我凝了下眉,又問道:“這遠古魔頭可有什麼來曆?你義父追去那兒,可與魔頭打鬥了?你們是親眼看到他墜入證道天的?而夏瑞澤又怎麼讓你們回來的?”
“我們修為都太低了,就算是鬥也鬥不過他們,夏魔覺得殺了我們沒有意義,所以讓我們回來了,我們當時並沒有馬上回來,站在了那兒好久,也沒有看到義父出來……”雲摘星歎道。
我點頭看向了小侄子,道:“你也看到了?”
小侄子哭著點頭,道:“爹讓我們回來,讓我們找你,再不阻止夏魔,我們九重天都會給滅個乾淨,那些魔頭太強大了,隨便一個,都能殺掉我們……他們有好多的魔頭,大伯,咱們要怎樣才能夠給爹報仇?”
我想了想,隨後道:“萬仙城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萬仙城已經被我們所占領,一開始的時候,夏魔的大軍就給我們打得節節敗退,父親雖然不穩贏夏魔,但至少他拿父親沒有辦法,所以隻能是一退再退,我們打算在極西腹地將他們截教眾仙一網打儘的,誰知道到了腹地的時候,截教卻不再抵抗,反而是一路往永寂之門而去,那時候我們兵分三路圍剿,覺得勝負已定,因為夏魔已然無心去指揮大軍,可誰知道最後……”雲摘星搖搖頭,一副仍然置身在夢幻之中的表情,他不相信這一招翻盤。
“無心指揮大軍?什麼意思?”我凝眉問道,這極西之地戰事複雜,截教和星界的指揮權也並非在李破曉和夏瑞澤的手中,他們兩人就好比是鎮門麵的牌子,輕易不會拿出來的存在,所以大戰多是下麵的帥將去打,好比雲摘星,好比是截教的帥將萬塵,這些將帥都是在天城露過麵的。
“夏魔已經瘋了,行事吊詭,如走火入魔,指揮大軍也是恣意妄為,全然沒有章法,他與義父是死敵,大戰對他而言不過是挑起爭鋒鬥爭的工具罷了,所以大軍的掌控權一直在一群的將帥手中。”雲摘星道。
“他的妻兒子女呢?”我問道,夏瑞澤不值得同情,但鬱小雪是我的青梅竹馬,虞心幾乎算是在我身邊長大的,我豈能對她們母女不聞不問?至於小的那個小奕,那是小雪的心頭肉,也是如瑾的小夥伴,這孩子也不能有失。
“跟著大軍,鬱叔母一直也追著夏魔的腳步,一路前往永寂之門那邊,母子可謂顛沛。”李靈仙悠然一歎。
“不能溝通你叔母,讓她停止戰爭繼續麼?”我問道。
李辰飛和李靈仙都搖頭,一副不可能的表情,雲摘星看著我欲言又止,而小侄子則道:“截教與我們矛盾劇烈,已經不可調和,今不隻是我們大軍集結,截教同樣與我們不死不休,大伯,這不是一個婦道人家能夠做主的了!”
我皺眉看著他,反問道:“這像是你平時該的話麼?”
小侄子咬咬牙,臉撇去一旁不話了,顯然現在的他對於截教的怨恨,已經是不分婦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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