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絲不苟,而言師兄也在旁邊主持陣法的完整,順便也在給我護法,直到皮膚徹底覆蓋到臉上,形成標誌少女的臉,還有長出該有的頭來
但隨著我越來越完善小郡主的仙身道骨,卻看到言師兄神色越來越凝重,甚至是錯愕,是震驚,我心中感慨他應該是覺得太久沒看到了小郡主,從而感到陌生,感到愕然,亦或者覺得不可思議,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我們這樣的化神修真,也曾經是人修煉起來的,一樣有著豐富的人類情感,這些和很多上古傳說中說的不一樣,什麼是神仙無情?這都是假的,連女媧造人,都是懷著滿滿的寂寞而捏出了陪她玩耍的人類,說明神仙一樣有七情六欲,隻不過藏得深了點而已,也因人而異。
我現在化神境的修為,比之一般化神境自不可同日而語,凝聚新的仙身道骨,並不是太過困難的事情,所以半天時間,我就已經把小郡主的身體打造了出來,並且讓殘餘的靈魂融入其中,和原本的骸骨形成一體。
複活術終究是結束了,從背包裡拿出了一件嶄新的,小一號的女子用天一道道袍,替小姑娘穿上,然後才伸出了手,點在了她的眉心處,注入了刺激她醒過來的一絲熱流。
似乎感覺到了燥熱,美麗的少女睜開了眼珠,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因為是殘魂,所以除了本能,幾乎都是一片空白而已,並不能指望她直接能言善道,甚至記起以前太多的任何事情,隻能是到了一個熟悉之極的地方,或許還能覺得是曾經來過的樣子。
要知道當年劍魔師父多厲害,結果不也是連自己名字都記不得?少女懵懂看我,我也隻能報以微笑,說道:你生了一場大病,昏睡過去很久了,我是你叔叔,這位是你大伯。
少女想了想,點點頭,她的記憶幾乎沒有,而也因為是仙身道骨,所以也是嶄新的,連舉起手來,都覺得困難無比。
我將她扶了起來,讓她緩步走一走,適應下身體的狀況,可少女站起來的時候,言師兄非但沒有說一句話,滿臉也全是震驚中,帶著一絲失望的表情。
師兄,怎麼了?難道是時間太久,忘記了小郡主了?快過來幫忙扶著吧。我有些責怪他反應太遲鈍,就打算先讓他碰觸下小郡主的身體,好讓他知道小郡主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不存在的東西。
言師兄就跟機器人一樣走了過來,但到了一半的時候,他重重歎了口氣,然後苦笑起來:是,她就是小郡主
我鬆了口氣,我隻知道她叫小郡主,卻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呢,就說道:師兄,我當年離家學醫修道的時候,小侄女還未出世,平時你也管她叫小郡主,也不知道她大名叫什麼?
那少女長得實在是漂亮,當時隻是半張臉,就讓人覺得水靈靈的,眼下她也好奇的在我的攙扶下看向了我和言師兄,希望能夠知道自己的名字。
言師兄愣了一下,然後看向了我,說道:家裡早就因為大災而毀了,她也因此昏闕了這麼久,常人說,未成年時命不好,可另擇取一名字,師弟你救了她,又是她叔父,便給她取一名字如何?
我傳音入密,問道:言師兄,怎麼要另取其名?原來的名字不好麼?
言師兄吱唔道:這這還是另取一個吧,要不然以前的名字也不好,命運多舛的,取吧,你取名蠻好的,紫衣的名字不也是你取的麼?好聽
我看著他,皺了皺眉,難道言師兄對複活術心生忌諱而不願用小郡主原來的名字?我想了想,就說道:也好吧,但姓什麼總該跟我說下吧
姓姓也重取吧,既然是新生,便一切照新就好言師兄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猶疑了下,連姓都重新取,那可難為我了,總不能再當收個義女吧?既然是言師兄帶大的,那要不用言字作姓?
也不妥,這麼大的因果,實在難為了我,這言師兄怎麼回事,看著像是強顏歡笑的模樣。
叫青竹吧。我想了想,實在不知道取什麼名字好,對於名字這些,媳婦兒說我是智商拙計得很,我反正覺得紫衣,青竹,倒也不錯,青竹取之青河郡,那裡盛產青竹,言師兄也因青竹而入世。
青竹青竹不錯。言師兄連連點頭,一副隻要是我取的,怎樣都好的表情。
叔叔,伯伯,你們姓什麼?青竹疑惑的問起了我們,我毫無芥蒂的把名字告訴了她,而言師兄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少女想了想,就說道:伯伯在我生病的時候照料我,而叔叔又救了我,我叫青衣,就姓言夏吧。
言夏青竹?我和言師兄幾乎異口同聲的叫出了這個雙姓組成的名字,心中雖然覺得很古怪,但卻覺得還是不錯的,畢竟下界的孩子,很早也流行用雙姓取名,全名四個字了。
言師兄卻說道:不可,我這連照顧都算不上,但你叔叔卻是救你性命,就叫夏青竹吧。
青竹搖搖頭,而我盯著言師兄,說道:師兄不可再推辭。
言師兄愣了下,但仍說道:那就叫夏言青竹,要不然會讓人暗裡取笑你家叔叔不會取名。
哦那我就叫夏言青竹好了。青竹點點頭,我也隻能無奈接受,不過接下來,言師兄卻說了一句讓我無法理解的話,他說道:師弟,青竹身世,也彆和她說道了,我在青河郡暗中查找過,那位郡守和郡守夫人,聽說已經給暴民活活打死,丟在亂墳崗裡喂了狼了,這些事,切莫再說,以後我們就是她的叔叔和伯伯,再無其他舊識能沾親帶故,當然,往後自然是越來越多的親人。
我意外的看了師兄一眼,然後傳音說道:師兄,你還有什麼沒有說清楚的,且一並說了,我看你剛才情況就不大對,讓孩子重新取名,又推三阻四,並無對小郡主該有的情態,我就問你一句實話,你若是不老實回答,我定不乾休,你就告訴我,這孩子到底是不是小郡主!?
這這怎麼會不是呢言師兄吱吱唔唔,神情猶豫糾結,看我表情生硬,已經知道我動氣了,他當即說道:師弟夏言青竹這孩子,就是
師兄!我低沉的叫了一聲‘師兄’,言師兄愣了下,旋即歎了口氣,說道:師弟我唉,這孩子這孩子不是小郡主我怕你生氣,才
我臉色一白,廢了這麼大的勁複活的孩子,居然不是,這這怎麼能呢?
青竹這小女孩牽著我和言師兄的手,左右看了我們倆一眼,現我們表情不對勁,她有些訝然,迷茫開口道:伯伯叔叔,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我們無家可歸呢
沒有沒有,隻是和你伯伯說點事我神情的變化,這半大孩子能夠輕易就捕捉到,但現在此事是出乎了我的預料,當年言師兄的確沒看見我們把孩子埋了,隻是醒過來後,跪在了孩子墳墓前。
現在他誤以為此,也是理所應當,而正因為是我們千辛萬苦才複活了這小姑娘,言師兄可能也不想讓我失望,以後對孩子不好,所以就承認了這位本不是小郡主的孩子是小郡主!整件事情也讓我如置身迷霧。
師兄,你看看你,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這孩子我無論如何終究都會帶她返回天一道,好好的培養,可她如果不是小郡主,那真正的小郡主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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