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厭詐,不過夏首領,這事咱們就免了,還是談談正事要緊。”左靈越淡然笑起來,走到了對麵的會議桌那坐下,然後請我坐下。
我冷冷的看著他,手打了個信號,要將他拿下,趙仙官挪動了下步子,然而一雙大手卻拍了拍我的肩膀:“師弟,稍安勿躁,要不這件事咱們先談談,沒準大家能聊得下來呢?”圍狂台號。
拿下對方,勢必逆轉整個局麵,郡守在我手中,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或許可以救下無數的將士和民眾免遭長時間的苦難。
所以我以為言師兄不知道這裡麵的道理,但一看言師兄的手不打算放開,我看向了那將軍,見他的雙目仍舊沒有變化,眼神微眯,但搭在劍把上的手卻鬆了下來,而且餘光始終停留在言師兄那裡,看來對方的實力等級太高,言師兄也不敢讓我以身犯險。
不過想想也是正常,君子不立危牆,對方敢一個人來,自然有所準備,而這裡能看到的就有一位壓製了實力的將軍,要是他抱著拚一死的心態,釋放出所有的力量保護左靈越離開,似乎也不是難事,在我沒有強大的把握時,還是稍安勿躁的好。
“也好,那郡守大人這次來,有什麼事要的麼?”我坐在了他對麵,言師兄則按劍站在我身後,趙仙官和商宛秋則冷冷的看著對方有什麼打算。
“夏首領手段強悍,起兵如風卷殘雲,大戰僅僅持續了不斷兩月餘,左某就深感後續乏力,如果再按照個趨勢,很快左某兵敗不過是時間問題,但夏首領可有想過,占領了關外郡,後續境況該如何維持?”左靈越淡淡的道,兩眼卻沉了下來,可見這就是他壓力所在。
“那左郡守是打算來投降,找我取經的麼?”我對左靈越想要繼續什麼很感興趣。
“夏首領當真是笑了,我來,隻是想,趁著如今大家還未到病入膏肓之前,就應該懸崖勒馬,收拾殘局,麵對接下來的困境。”左靈越搖頭道。
“什麼困境?怎麼推翻暴政?重整經濟?恢複民生?我覺得這才是困境。”我道。
“嗬嗬……這些都不是困境,困境是如今郡裡財庫空虛,皇帝的稅已經無力上繳,而我關外郡仍然水深火熱,戰火頻繁,如此繼續下去,很快天軍降臨,什麼暴政,什麼經濟,什麼民生,我覺得都不過是風雨舟,在天軍的浪濤下,終究沉沒海中!”左靈越臉色苦澀的道。
“皇帝天軍我當然見過,稅收之事,我也有所耳聞,無論政治或者軍事,其實都是共通的,如果你不行,就我來,放棄了郡守之位,我許你一萬仙晶,逃出去也好,留在關外也罷,而我,將會直麵皇帝天軍。”我沒有猶豫的道。
“直麵皇帝大軍?”左靈越愕然的看著我,隨後看向了身邊的將軍,兩人都啞然失笑:“天軍之強,豈是你所能承受之強?當年天鳳郡號稱天下五郡之首,比我們關外郡強了何止十倍?尚且給屠族滅郡!我們關外郡占了天下一隅,也敢藐視天威,不隻井底窺天,隻能是不知者無畏啊!”
“這還不過是數百年前之事,後來無數起義軍,皆有你這般席卷之勢,連史學家都覺得是必勝之局麵,但最後結局仍然不過土崩瓦解,而伴隨起義失敗的結果呢?又有誰來承受?起義者戰死,遭殃的卻是民眾,你將民眾捆綁在戰車上,圖謀自己的偉業,到時候如果你戰死了,誰來製止皇帝的株連九族之災?我觀你實力不過爾爾,皇帝就是半隻手指都能碾死你,而大軍更是難以承擔天軍的力壓,尚且不天軍不乏如皇帝一般實力的戰將,你又如何的對抗?我們關外郡,在他麵前不過螢火粉末,要戰勝如此龐然大物,無千年之力恐不可逆,但你覺得你能抵擋住皇帝千年?嗬嗬……像是近來起義的麒麟郡,不也郡落而族傾?已經一路逃亡,恐怕離著真正毀滅也不晚了!”那將領看似武官,卻表現出了不合形象的淵博,我不禁也高看了一眼。
“麒麟郡之強,也如當年天鳳郡,想想那老太太也是厲害,把整個麒麟郡打造得鐵水營盤似的,真是兵精將廣,可惜,內耗巨大,兵不聽將領,一旦潰敗,竟兵敗如山倒,真是可惜得很,天下大勢已去,皇朝更迭,又要延續數百年,乃至於千年了!可惜,可歎啊!”左靈越嘭的一聲,手砸在了桌子上。
那將領看著那隻手,怔怔發呆,然後道:“再近一些的地方,我們臨郡青河,十數年前,也是如夏首領這般,起義軍造反,郡守逃亡失蹤,天軍一來,又如何了?全郡剿滅,都城最後儘是孤魂野鬼,徹底成了鬼城,現在城市變遷改名,到頭來還是老老實實繳稅的下場。”
“什麼?萬泉市……沒有了?”言師兄臉色一白,雙目中儘是愕然。
“沒有了,不知道閣下是萬泉市的人還是?”左靈越好奇的問道。
“唉,萬泉的舊人言阿肆,無足掛齒呀。”言師兄歎了口氣,對萬泉市覆滅,心中自是難受無比,他還曾經和我過要去萬泉市拜會舊人,不知道能否有那麼一天,但現在,顯然是不行的了。
“言阿肆?青河劍仙言阿肆!?”那將領臉色微變,雙目圓瞪的看著言師兄,眼中帶有崇敬之色。
“青河劍仙?青河郡民風彪悍,言兄當年可著實是名震周邊郡的厲害人物呀。”左靈越也很是震驚,看來言師兄的名頭極大,周邊郡皆有名氣,這也讓左靈越和那將領對我高看了不少。
“兩位謬讚了,可惜青河劍仙之名再也沒有了,今天的言某,僅僅是我師弟的跟班,他的才能和謀略,言某是無比佩服的,也支持他下一步的主張,兩位還是將正事擺回台麵,與我師弟詳談才好。”言師兄不好意思的笑道。
左靈越和將領互看一眼,才認真的麵對了此事。
“不知道郡守大人覺得共治如何?”我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