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借道!”我灑下一把法鹽,前方的空氣一陣的扭曲,我置身了陰間。
義屯底下的陰間迷霧匆匆,我渾身打了個寒戰。把惜君和宋婉儀她們全部召喚了出來,我心中仍感到不安全。
到底這恐怖來源於哪裡,我也不知道。恐怕這裡潛藏著什麼危險吧。
“宋婉儀,感覺到什麼沒?”幾個鬼將裡,我能商量的隻有宋婉儀和江寒。惜君太呆萌,黑毛犼隻是大狗狗,沒法子交流。
“鬼氣很舒服,但也很危險,這裡離著大龍縣很遠了,主人,你看那邊還橫跨了一座天闕大山。周璿能來到這裡,簡直不可思議。”宋婉儀著。掃了眼周圍濃烈的黑霧:“我們也看不清引鳳鎮方向,倒是大龍縣那邊清楚。”
“主公,要去探引鳳鎮的陰間地界?可這種情況很危險,沒準跑出些鬼獸來,可就糟糕了。”江寒警告的道。台丸匠血。
“嗯,先從陰間往引鳳鎮探路吧,上麵有血雲棺更是危險,遇到的話我肯定扛不住。連逃跑都不可能。”血雲棺對我的威懾力曆曆在目,我現在雖然也期望外婆還活著,但想事情不能太理想化,如果外婆不在了呢?
想要打開血雲棺,逃跑的路線也要探好,要不然下去了掉賊窩裡就不好玩了。
走在路上,我使用了招鬼術,希望能招來幾個厲鬼探路,可惜好一會功夫,半隻厲鬼都沒見著,仿佛這裡就是人世間的沙漠似的。
地麵的泥土是鬆軟的,走在上麵沙沙的出腳步聲。
一段路下來,鬼氣重了很多,但依然沒遇到什麼危險,我和惜君她們都放鬆了神經。
“哥哥,這裡好舒服,走那邊,那邊……”惜君含著棒棒糖,拉著我的手,她走的方向我算了下,居然是引鳳鎮的路線。
我默不作聲,心中卻多了一絲的擔憂,暗想難道惜君真的是在引鳳鎮陰間出來的?
“還是乘轎吧,度也快些。”周圍安靜得半個鬼都沒有,應該不會像十方大海那樣,突然出現鬼獸襲擊,我召喚出了陳善芸,上了轎子。
陳善芸和梅蘭竹菊都穿著新裝備,度飛快不亞於鬼王級彆的鬼飛移動,而沿著惜君的指,我們越來越靠近陽間引鳳鎮的地界。
這時候,惜君的狀態漸漸有了些變化。
我腦子開始急轉起來,如果現在我借道陽間,撞上了外婆和血雲棺怎麼辦?現在血雲棺還沒研究出來,我如果被倒騰進血雲棺裡,可就沒辦法出來了。
世家和官方肯定在積極的響應我進入義屯的事情,所以現在我每一步都需要走好才行,否則這事情就沒法子繼續下去了。
“惜君,你感覺怎樣?”我看著她情況不對,心中也煩悶起來。
惜君的頭漂浮了起來,表情很古怪的道:“哥哥,這裡好熟悉!”
我看向了周圍,高聳入雲的山峰比比皆是,周圍氣氛變得凝重起來,鬼氣洶湧,仿佛來到了什麼禁地之中。
為何這裡鬼氣這麼強烈,而周圍卻沒有半個鬼將或者鬼王在此修煉?
我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突然的,媳婦姐姐輕拉了我的衣角,已經在阻止我不要向前了。
“不能過去了,裡麵有想象不到的危險!”我道,雖然媳婦姐姐拉衣服的幅度不是很大,不過明裡麵恐怕不是我能對付的了,再進去,怕真是好奇心害死貓。
“哥哥!可是這裡好熟悉!我覺得就是這裡!”惜君有些著急的拉著我的手。
江寒沉吟起來,而宋婉儀也在幫我想著辦法:“主人,還是不要進去了,這裡沒有我們需要用命去探尋的東西,如果在陽間的引鳳鎮出事,逃到這個位置再潛入陰間就好,犯不著進裡麵。”
“主公,三思而後行。”江寒也不太同意。
“不去可不行!”惜君魚鱗牙都冒了出來,已經有些生氣了。
“吼!”黑毛犼也暴露出了獠牙,全身的毛也炸了起來,和惜君徹底對上了。
我不知道裡麵到底有什麼東西讓惜君不惜和幾個夥伴翻臉,甚至要反抗我的命令,這裡麵或許就是她身世的所在?
“惜君,要不等哥哥修為再厲害時再來吧,好不好?”我按著惜君的肩膀,這種情況我很為難,又要照顧惜君,又要顧慮其他鬼將的感受。
“不要,哥哥,有東西在呼喚我,惜君要去!不得不去!”惜君恢複了女孩的模樣,搖搖頭,神色很慌張。
“主公,我等立誓可為主公效死,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主公去送死!”江寒半跪在地,勸阻我進入裡麵。
宋婉儀咬著嘴唇,對惜君的任性很是不滿:“主人,她要去就放她去好了,我們沒必要為了她送死。”
“好了,大家都是夥伴,你們也好好換位想想,惜君雖然平日和你們關係僵硬,但什麼時候放棄過你們?遇到危險的時候,為了你們同樣也是豁出了生命,這次她堅持要去那邊看一眼,難道我們因為害怕和不確定那邊有什麼,就止步不前麼?”我淡淡的了一句。
惜君著急的頭,指著那邊,眼裡全是關切。
“主人,非是如此,我們怎麼可能會因和惜君的關係而止步不前?而是擔憂你的安慰!”宋婉儀道。
“主公還請深思熟慮。”江寒仍是勸阻的樣子。
我歎了口氣,有些事情,還真的難以理解,當時外婆被困血雲棺,我就曾經不顧一切去見她一麵,如今惜君同樣是如此情形,呼喚她的,肯定是她的親人或者什麼。
“惜君,有什麼聲音召喚你去那裡?”我問惜君道。
“一個女的,聲音我很熟悉,一直喊我的名字。”惜君拉著我,要跑下轎子,結果給我抱在了懷裡。
“陳善芸,走吧,可能惜君的母親就在那裡。”我著,心中卻多了一種想法,外婆是從引鳳鎮帶走惜君的,惜君很可能就是引鳳鎮底下冒出來的,可能她的母親確實就在這下方。
陳善芸沒有抗命,但越是往前,鬼氣越是縱橫無匹,獵獵的寒風吹得我臉上手上都冒著白眼,但看著惜君的表情越來越激動,我也強忍著身上的寒氣。
眼看這裡尋常的鬼王都要抖,我收起了宋婉儀和江寒,隻留下了黑毛犼在身邊。
現在黑毛犼身上的毛對我而言比這裡的鬼氣還要溫暖,我藏進了它肚子裡,警惕的看著前方。
越到了引鳳鎮的底下,狂風越是猛烈,陳善芸前進起來已經緩慢得可以,鬼氣的凝重也壓得我透不過氣來,我隻能收起了陳善芸,抱在黑毛犼的身上動彈不得。
我摸了摸魂甕,想要把惜君收起來,等到以後想到辦法再來,結果才放開一隻手,整個人就給吹飛了起來,一隻手扯著黑毛犼的毛,卻沒有扯住,和風箏一樣被狂風吹了出去!
惜君嗖的一下把我扯住,拉著我朝著那狂風的中央飛去,我收起了黑毛犼,這個時候也隻能是認命了,如果收了惜君,我自己怕要吹到何處都未可知。
“媽媽!媽媽!”惜君一邊的飛翔,一邊的呼喚著,我整個人在狂風中愕然當場,是惜君的媽媽?
濃霧給狂風吹散,前麵已經一覽無遺!
眼前,一條條巨大的石柱斜斜的插在地麵上,看起來像是被什麼人從陰界的天空中轟然砸下的,場景十分的壯觀,我沒能細數石柱的數量,但明顯多得嚇人,上麵還刻有一些奇怪的文字,組合起來時,好似一堵一堵高聳的石牆!
石牆前,風停了,我卻淩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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