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時間沒到,周璿的屍體居然沒給侄子吃了,這是讓我唯一慶幸的事情。
李慶和擺弄好了一切。也跟著我從門縫裡看出外麵,這一母一子進了屯,他臉刷的就白了:“那娃子該……不會是血……血屍?”
“嘿嘿,光是血屍倒也沒什麼,這一隻,可不是一般的血屍,看到他手裡的武器了沒?”我朝著侄子的手指去。
李慶和死魚眼都恢複了正常,吞了口唾沫:“白骨做的高級法器?我的乖乖,這鬼娃怎麼跟人一樣呀!這東西上麵還雕有驅鬼的咒語吧?”
“反正不人不鬼,連血屍我看都不大像,你見過一具血屍,十來下就能把牛頭大將活活紮死?”我陰沉的道,這高級法器什麼我沒聽過。不過既然是高級,那肯定遠比一般法器厲害了。
“啊?牛頭大將都是鬼將中期以上的水平任職的吧。”李慶和眼珠子都瞪大了,握著桃木劍的手直打抖。
牛頭大將是城隍爺手下的厲害大將,鬼將都是一拿一個準,給城隍爺抓下去了不少鬼將。助力比黑白無常還大。
這趟卻給侄子紮死了,城隍爺哭的心都有了,不過城隍爺怎樣我管不著,上次還要強拉我下陰間,和他鬨掰了也好,那一百個鬼將我也不還他了。
看到一堆的鬼將陰兵,鬼娃沒反應,倒是讓陰兵鬼將先嚇了一跳。
鬼將陰兵知道血屍來了。立即戰鼓轟鳴起來,陰兵集結,跟我在陰司城隍時的場景一樣,陰兵鬼將都湧向了鬼娃。
這情形讓我想象成了陰間,現在義屯的情況似乎真的很契合了。
鬼娃咯咯的笑著,怪叫朝著跑過來的陰兵就是一頓猛紮,一戳一個,厲害得很。
一大波的陰兵持續不斷的撲向了鬼娃,但這並非是數量能取勝的戰鬥,那鬼娃就跟吃了興奮劑似的,紮上了癮頭,不出一會,陰兵和兩個鬼將就給它活活紮死了。
兩個鬼將,約兩百的陰兵。雖惜君和宋婉儀都能做到,但實在沒那麼快,也沒他那麼耐揍。什麼喪魂刀之類的砍中他連騷擾估計都不算。
鬼娃紮死了陰兵鬼將,高興的亂竄,拉著周璿指著外婆的房子,估計是自己就是出生在那裡什麼的。
夜深人靜的,周圍陰兵鬼將都沒了,連陰魂都跑得一乾二淨,鬱根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逃了。
鬼娃那亮的黑眼珠四處亂掃,似乎還在尋找我的氣息。
等他麵向了鬱雪家時,我冷汗都冒了出來,難道這子現了什麼?要是真的麵對麵,我能打贏?
李慶和也是害怕得很,靠近我時都打著哆嗦:“兄弟……這子不會現了我們了吧?我怎麼看著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鬼娃不會是真現我倆了吧?難道防屍粉都沒用?
我想起了之前姚龍給我過一個‘一路順風’的香囊吧,這東西都沒效果,防屍粉真能防住侄子?
鬼娃侄子盯著鬱雪家,偏了偏腦袋,朝著我這裡走過來兩步。
我渾身的尿意都湧上來了,娘的,老子真快嚇尿了,侄子,快去彆處玩兒,千萬彆過來!
可心裡默念著什麼,這事兒就怎麼了來,我一看情況不對,一擺手就道:“不行了,防屍粉能糊弄血屍,卻糊弄不了這子,快去借法!其他我先擋著!”
侄子拿著骨刺,幾個蹦跳,就跳到了鬱雪家門口,腦袋扭向柴房的時候,嘎嘎的響。
“大伯,大伯?我跟媽媽來找你了。”
我渾身一哆嗦,差沒忍住尿,但正當我要把惜君他們召喚出來的時候,一陣鬼嘯聲忽然從四麵八方傳了過來!
我和李慶和都是臉皮一抽,定睛往前方看去。
這一看,渾身都倒吸了口涼氣。
一隻黑山老妖一樣的黑衣鬼物忽然就從對麵一座山上的樹林裡滑翔一樣的飛了下來!
那黑衣鬼物桀桀笑著,盯著侄子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
侄子放棄了繼續朝著我們這走來,扭過了頭盯著黑衣鬼物。
我開了陰陽眼,這鬼物的氣息嚇了我一跳,黑色的氣浪翻滾不停,應該是比黑毛犼都強大許多的存在,就好比我以前遇到城隍爺一樣的感覺。
我看至少也得高級彆鬼將的程度了,要不他不敢去動我家侄子。
“怎麼辦?還要不要借法?”李慶和有些迷茫起來。
“先等下。”我盯著這一鬼一屍,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黑衣鬼物和鬼娃了些什麼,可鬼娃根本不搭理他,揮舞著骨刺就衝向了黑衣鬼物,在他心目中,估計是誰攔住了自己都要紮成蜂窩似的,我懷疑走屍匠給他的命令也是這樣。
黑衣的鬼將表情猙獰,打著手勢施法起來,一道道黑氣衝向了鬼娃!
鬼娃度快得和飛一樣,身形忽左忽右,仿佛殘影一樣,怪不得能追上越野車。
我估計隻要讓他纏上,沒準紮個幾刀,我就會被輕易乾掉。
“收拾東西!逃命吧!”
我覺得反正給現了,再留下來也不過是死路一條,就立即拿起了劉方遠的陣旗,塞回袋子,一開門就衝了出去。
“大伯。”
鬼娃看到我,停止了身形,立即就朝我撲來,我一摸魂甕,就叫出了江寒和黑毛犼。
“江寒帶我逃,黑毛犼斷後!”我趕緊下了死命令。
江寒把我往肩膀上一扛,立即就往後山那邊逃去,結果鬼娃度快得跟飛一樣,骨刺就朝我紮來!
我想都沒想就提起了手提箱一檔,咚的一聲,外婆的皮箱就破了,可忽然一陣詭異的波動,瞬間就震飛了鬼娃!
而黑毛犼也趁機撲了上去,和鬼娃大戰起來,那黑衣鬼將看到出現的我們並沒有驚訝,反而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見黑毛犼和鬼娃大戰,他也放出了無數的黑光攻擊鬼娃!
江寒扛著我快逃亡,可逃命的檔口,義屯的整個地界忽然就震了起來,宛如地震一樣!
這山溝的地方,沒事怎麼會地震?
李慶和和我一樣的震驚,可現在確確實實的地震了!
忽然,外麵陰風大作,鼓聲震天,思橋那邊仿佛生了了不得的事情,喊殺聲連片,屯口那邊冒出了一個個的陰兵來!
我一看,這不是城隍爺的那些正規軍麼?這些陰兵的服飾和死鎮的陰兵不同,可怎麼突然就來攻打義屯了?
滿山遍野的陰兵,沒個一千八百就怪了,其中鬼將都好幾十,陣容強大,我看著應該是城隍爺現在能拿出的極限了。
叮咚叮咚的撥浪鼓聲音傳來,我朝著聲音看去,居然真是城隍爺來了!
鬼抬轎,城隍坐鎮,妖異的是,他居然還拿著那個吸引鬼娃的撥浪鼓。
還是那張人皮麵具,陰森森的。
等他看到了鬼娃,就拿著撥浪鼓招搖起來,難道他不理會走屍匠的魂鈴?真以為他還能繼續控製侄子?
城隍爺,您鬨的哪出戲呀?
難道侄子追我,城隍爺也追著侄子?還因此打上陽間來了?不過義屯也不算一般陽間地界,陰氣給感染得跟陰間早就差不多了,城隍爺布了大陣上來根本不是難事。
黑白無常現在是排頭的大將,一看到我就大笑起來。
“這不是夏一天麼!怎麼去到哪裡都能看到你?太他娘晦氣!”
“哈哈,一見財!一見財!這回肯定是好事!”
白無常氣得七竅生煙,黑無常卻跟鴨子一樣大笑起來。
我是沒時間理會這倆瘋子,拍拍江寒的肩膀,江寒大吼一聲就跑了起來,度跟奔馬一樣的快,一下就跑得沒影沒蹤了!
我看著黑衣鬼將,看著鬼娃張天思,城隍爺,心情複雜起來,想不通其中的關聯。
而且黑毛犼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大嘴叼起了李慶和就跟著我們跑來了。
城隍的陰兵沒有理會我們逃命,似乎心思都在侄子和黑衣的鬼將身上了,因此我很快就跑入了後山的道,這條道是通往引鳳鎮的。
回去是不可能了,路給城隍爺塞死了,我也有些害怕他算陳年舊賬,陰司算賬,從來都是帶利息的,我可賠不起。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的時間,大概兩個多時左右,我看到一塊很大的石頭後,我讓江寒拐入了樹林裡麵,專往陽氣重的地方跑。
一路上,我給樹枝掛得皮膚生痛,不過李慶和比我更慘,黑毛犼叼著他,因為是橫著,好幾次撞到了樹上,痛得他鬼哭狼嚎。
不過相對死,他倒是走運了,居然讓黑毛犼救出來了,或許黑毛犼認為這個人是我同伴什麼的。
到了一處山丘上,我看著滿山的林海,心情終於開闊了一回,這顯然是逃出升天的感覺。
安靜下來後,我想起了那塊橫在路中央的大石頭,就覺得會不會是外婆當時刻畫的大陣石,畢竟從義屯到這裡,已經有二三十裡地了。
看這方向江寒是一直帶著我往南,沒準已經進入了越南和國內都管轄不到的範圍了?團巨肝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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