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這城隍爺是誰,為什麼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妖異。難道是因為他出了引鳳鎮三個字?還是人皮麵具後麵,真是我熟悉的人?
可我記不起到底什麼時候在引鳳鎮見過他。
其實,這些疑問我都不想去解開,因為他的實力可不是我現在能去抵禦的,俗話的好,沒有金剛鑽,就彆攬瓷器活,多管閒事,那是會死人的。
看來,我們並不是在引鳳鎮見過那,你又知道些什麼?為什麼想要躲開我?城隍爺陰冷的聲音再次從耳邊響起。
我根本不敢回答他,其實他肯定是誤會了什麼,我剛才隻是本能的想要逃而已。
惜君還在我眼前嗤牙低吼,黑白無常伺機而動,一切仿佛都靜止住了。
我宰了你們!陳至立從黑白無常背後擠了上來,金色枷鎖飛也似的朝著惜君砸來!
惜君這次根本沒有戲弄陳大恒一樣的打算,嗖一下就飛到到了陳至立的肩膀上,半蹲在上邊,一口就咬斷了陳至立的脖子,並以極快的速度趁機撲向黑無常!
她快得就跟閃電一樣,黑無常伸出手,飛速念了幾個咒語,一瞬間就分出了幾道的黑影,居然就此到了另一個位置。
惜君撲了個空,轉回頭馬上抓向了白無常!
白無常伸出大袖,一把把的鎖鏈就從裡麵莫名的伸出,鐵鎖相摩擦,發出了難聽的金屬聲音。
我知道這是勾魂索,它們頭部全都是鉤子,隻要是魂體,它就會跟生了眼睛一樣追上去!
惜君就像靈動的猛獸,嗖嗖的從一個地方出現在另一個地方,而鎖鏈雖然也分出幾道去追她,但最後都因為咫尺的位置錯過而釘入地麵!
迫於壓力,惜君也又回到了我跟前不遠的地方,這場急襲宣告失敗了!
我覺得,這根本就是沒有勝算的戰鬥。
城隍爺來到我們前麵不遠處,冰冷沒有表情的眼睛全部放在了我身上。
黑白無常已經站在了旁邊,而陳至立雖然給咬斷一次脖子,但立馬也回複了原來的樣子,他和他弟弟一樣,都是能量不耗儘就不會死的,不過因為這一口,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你們認為,這條就是還陽道?其實,還陽道怎麼可能在這麼顯眼的位置?城隍爺發話了。
還陽道也罷,陽間道也沒什麼,打開這堵大門,我們就此離開,你想要乾什麼都不關我的事,要不然,就算拚著一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我冷冷的道,反正無論怎樣我也不能認慫。
你什麼都不知道?城隍爺半眯著眼,似乎想從我表情裡讀出什麼。
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派人索我魂,我也不會來到這裡。我覺得這城隍爺肯定是和引鳳鎮的事情兜搭在了一起,並且有些什麼陰謀醞釀在裡麵。
可這都不關我的事,隻要不涉及到我切身的利益,我沒必要橫插一杠吧。
城隍爺忽然詭異的露出笑容,道:殺錯不放過。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立即就一起飛撲了過來!而陳至立也跟鐵塔一樣衝了過來,一群鬼將仿佛不怕做炮灰,黑壓壓的全來了。
這正是我擔心的事情,看來這位城隍爺無論如何都不打算放過我們了,他肯定是在預謀一些大事,要不然不會起滅口的打算。
轟隆!
而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整個大門都給宋婉儀轟破了,我很慶幸她儘了全力!
主人,門破了,就算不是還陽路,也是條退路。宋婉儀跟我完,就拉著我要逃。
惜君打退了一波敵人,很快也跟著我後退。
哼,想從我眼皮底下離開,你們還嫩了!城隍爺看到一群陰兵鬼將都那我們沒辦法,自己跟著伸出了手!
一隻無形大手瞬間就想飛來抓住我的身體,路上的陰兵鬼將全部都給隔開了!
宋婉儀連發三道風刀,都像打在石頭上一樣,根本攔不住那大手,它還是朝我抓來!
且慢!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陽間道那邊傳來,隨著聲音而來的,還有三張藍色的符紙,它們有違法則的如令箭般穿刺下來,過程裡迅速的燃燒,形成三堵火焰牆,轟的一聲巨響,截住了那巨大的手!
我的前方如同火燎一般耀眼!
海老!?我又驚又喜,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海老的聲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顯然事情有了轉機!
我前麵的陽間道中,光影撲朔迷離,周圍白霧彌漫,一人背著桃劍,手拿紙符,一人則拿著紙人,從外邊疾步跑來。
手持紙人的那位毫無疑問正是海老。
而背著桃劍的人,我一看到就怔住了!
張一蛋!!我驚得差沒咬斷舌頭!
這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張一蛋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雖然屍體不翼而飛,但也不可能還活著,這人是誰!
夏兄弟?你什麼胡話呢?你沒事吧?海老看到我沒什麼事,問了一句看我沒回答,就拿出了一張藍色的紙人,急忙放到了我手裡:沒時間解釋,拿著這個!還陽去!
我一接過紙人,一陣暖流兀然從我身上傳來,打了個激靈,我眼前就一片空白了。
醒來時,我發現渾身酸軟得很,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睜開了雙眼,也不知道為什麼,頭上遮了一層的白布。
門外麵,吵吵嚷嚷的,就跟菜市場一樣。
不過我現在沒心情去細聽這些。
掙紮好幾下,我身體的血液才恢複了流動,把白布一把扯開,隨後在劇烈掙紮裡,噗通一聲,我還是摔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兩個魂甕滾到了一邊,我警醒了過來,猛然似乎想起惜君和宋婉儀還在陰間的事情。
難道這不是夢?
滴君婉離我張開嘴,舌頭卻大得叫不準名字,而且叫了幾聲,這兩個家夥也沒看到出現在哪。
我想了想,反映了過來,就艱難的畫了兩道符文,我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動了動舌頭,覺得咬字應該沒問題後,才念道:惜君,婉儀,速速回來。
眼前一陣朦朧,我感覺氣血仍然是虧空得可怕,媳婦姐姐也沒有半存在的端倪。
在我患得患失之間,惜君和婉儀出現在了我跟前,她倆似乎並沒有什麼大問題,惜君一看到我,就跑過來摟住了我,也不管我渾身發著冷汗,她臉頰就是在我臉上磨蹭著,一副愛昵的樣子。
我累得話也不出來了,宋婉儀跪坐在我身邊,拿起袖子給我擦拭冒出來的冷汗,溫柔的手,讓我稍微對她之前要丟下惜君的行為淡化了不少怒火。
而且,我現在也還在懷疑我剛才是在做夢,這是怎麼的,夢中居然出現了海老?
海老就算了,可連張一蛋都跑出來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但想想也是,張一蛋死得冤枉,我自己救不了他,難免會日思夜想,最後變化成夢境就不奇怪了。
我艱難扭頭看向了惜君,這一看讓我愕然了,徘徊夢境和現實的我,仿佛終於確定了這件事情一樣。
撐開了她的一隻眼睛,我發現眼珠子裡一圈明顯的紅暈,這就證實了我和惜君確實去過陰間了!
記憶可能還有些地方錯亂,我可能把那個背著桃劍的高人當成了張一蛋也不定,我歎了口氣,開始恢複身上的活力。
宋婉儀乖巧的拿了我之前還沒喝的茶水,遞給了我,我一飲而儘,但還是感覺到饑渴。
我究竟睡了多久?幾個時?感覺著身體恢複活力時速度,還有身體有沒有出現屍斑什麼的,我算了下,估摸時間並不會太長。
我開始考慮還了陽,還會不會讓城隍爺再喊下陰間?這要是再給喊下去一次,我可就玩不轉了,怎麼都得自救吧?
我找了幾張紙符,朱砂,快速的書寫了些固魂的紙符,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用,但至少也圖個安心。
拿起打火機,我燃了符紙,直接蘸到了茶水裡,捏著鼻子一飲而儘。
沒有媳婦姐姐鎮住場子,我發現我真的是太沒用了,這一次要不是有海老和那位厲害的道士,估計我真的就回不來了。
麻煩你們放尊重!死者為大,請你們不要再騷擾天哥了!有什麼事情衝我來就是了!要賠什麼,我都賠就是了!我模模糊糊的從門外聽到趙茜哭泣的聲音。
什麼死者為大?我猶豫了下,看了眼剛才我掀開的那層白布,嚇了一跳,這白布蓋臉的,難道讓趙茜發現我死了?
我看了眼身邊,一件剪裁好的紅色冥紙衣就丟在那裡,惜君沿著我的視線看去,也發現了這件精致的衣衫,很是高興的跑了過去撫摸。
天哥都死了,你們怎麼還這樣呀!嗚嗚嗚鬱雪哭得很可憐,跪在外麵求張飛他們。
什麼死了活的!你們以為隨便編個理由我們就會信?裝死這樣蹩腳的戲法都拿出來了?我張飛有那麼好糊弄的?今早不還看到他活蹦亂跳的麼!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兩個今天不弄個所以然來,我們立馬砸了你們家彆墅!張飛大聲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