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看著那陳北唐,臉上露出了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淡淡道:“想要找我蘇信報仇的人有很多,但你像你這麼弱的卻還是第一個,而且我也很奇怪,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北唐手握著巨劍,雙目赤紅厲聲道:“蘇信!你可還記得當初江南道的霸刀山莊?當初你隻因為我霸刀山莊不聽你號令,便帶著你手下的鷹犬走狗滅了霸刀山莊滿門一千七百八十三口,隻有我一人因為在外遊曆逃得了一命。
這些年我流浪江湖,遇到我師父之後更是棄刀學劍,來日裡,我必將殺上西北道,為我霸道山莊討一個公道回來!
我霸刀山莊一千七百八十三口的冤魂都在等著,等著你下去陪他們!”
蘇信的麵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他隻是淡淡的搖搖頭道:“霸刀山莊?早就已經忘記了,這種不知道是二流還是三流的小宗門的我滅了無數,想要找我報仇的人何其多?恐怕這冤魂沒有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了,活人我都不怕,難道還會怕一些死人嗎?”
對於這霸刀山莊,蘇信不是故意在羞辱對方,而是他真的想不起來了。
當初在江南道的時候,蘇信為了穩固自己江南道總捕頭的地位的確是殺了不少的人,也是滅了不少的宗派。
隻不過蘇信能夠記起來的也就隻有最開始他親自帶著人滅掉的那幾個,其餘滅門的事情有時候蘇信都沒有參加,誰會記得這霸刀山莊是哪裡來的?
沒想到當初一個不知道是三流還是二流小宗門的餘孽竟然還出了一個人物,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裡跟他叫板。
陳北唐的眼中恨意滔天,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自己的仇人竟然一直都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甚至都已經忘記了昔日的事情,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大的悲哀。
而此時在下方人群當中,同樣也是一名身背巨劍,身材魁梧的老者卻是一臉的焦急之色。
他便是陳北唐的師父,‘巨靈劍尊’楚重山。
當初他收陳北唐為弟子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那時候蘇信便已經是陽神境的存在,並且入主西北,搏殺真武,成為名動江湖的一方巨擘了,楚重山雖然也是地榜強者,但顯然是惹不起蘇信的。
如果按照正常的江湖人思維,楚重山是不應該收陳北唐為徒的,因為那樣風險太大。
但楚重山是真的欣賞陳北唐的潛質,況且他也已經不在巔峰了,這一身的修為還沒有一個好的傳承,如果沒碰到陳北唐也就罷了,現在他既然碰到了陳北唐,楚重山卻是不想就這麼放棄。
所以他還是把陳北唐收入門下,不過這些年來,他除了教導陳北唐的武功,最多的便是告訴陳北唐他們跟蘇信之間的差距,讓他把昔日的那些仇怨放下。
畢竟人都已經死了,但你陳北唐卻是還活著,沒必要為了昔日的仇恨再把自己的性命葬送掉。
而隨著蘇信的實力越來越強,在江湖上的凶威越來越大,楚重山都以為陳北唐都已經把昔日的那些仇怨給放下了。
以前的陳北唐還天天嘟囔著要報仇什麼的,練武也是到了近乎於瘋狂自虐的程度,後來這些事情陳北唐便再也沒有提過,楚重山也是鬆了一口氣。
但誰知道如今在蘇信的麵前,陳北唐竟然直接失控了,恨意爆發,故意重傷了蘇信手下的人,竟然還敢對蘇信出言不遜,楚重山都能夠想像得到這結果了。
蘇信給一眾江湖人的印象可從來都不是那種寬宏大度之輩。
果然,這邊蘇信直接冷冷的看著陳北唐道:“我蘇信這些年來殺人無數,我也不怕被人來報複,相反誰若是想殺我,我西北道敞開大門歡迎他。
但同樣,你若是殺不了我,你便留下一條性命在這裡吧,江湖上曆來都是如此,冤冤相報,等到對方都死絕了,這份仇怨自然就可以了結了。
你若是繼續隱忍,我也懶得去調查一條漏網的小魚,但你現在卻是自尋死路,那也就怪不得彆人了。”
就在這時,下方的楚重山忽然走上擂台,對著蘇信恭敬一禮,連忙道:“蘇大人,小徒其實隻是被仇恨迷了眼睛,其實他也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蘇大人您的對手。
這次的冒犯也是他利令智昏,懇求蘇大人你饒他一次!”
蘇信看著楚重山淡淡道:“‘巨靈劍尊’楚重山?昔日我雖然沒跟你打過交道,但你也是江湖上的老人了,知道什麼是輕重。
陳北唐做出這種事情來,你認為我會放過他嗎?況且你憑什麼替他求情?楚重山,你難道認為你的麵子可以大到這種程度嗎?”